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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也改变了吗?
这个江湖改变了问书,江湖不接受良善与温和,只接受实力。
想达成自己的心愿,就必须要有实力和手腕。
问书,他是明白了这一点吗?
这对他,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她心里百味陈杂,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
“问书,”走了一阵,她轻声道:“你该回去,子承父业,你有自己的前程。”
问书打断她的话:“我和地堡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我,我的事我自己决定。”
入夜默然。
问书猛然停下脚步,直直地看着她,双目如电,象在质问她,也在审问她。
这样的眼神,让她怔住了。
爱恨情仇3
“当初,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不辞而别?”
能令她内疚的,除了孩子,只有问书。
入夜轻轻道:“对不起,我……我有了孩子,我想生下,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问书眼里也慢慢涌出一种悲伤:“如果,我可以陪你去,多好……”
“问书,你做得已经够多了,我一辈子都还不起……”
问书吼起来:“我不需要你还……我要的是你……”
入夜默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算了。”问书的口气又恢复了冷静,掉头快走,仿佛自言自语:“我们最终还是走在了一起,不是吗?我们不会再离开了,没人可以把我们分开!”
入夜几乎小跑着才能跟上他,她看着他冷漠的背影,不能遏制地涌上忧郁。
这样的问书,令她担心。
忽然,平空卷起一道旋风,从天而降,席卷向她,快得她来不及反应。
问书迅速推开她,向旁边一滚,闪过劲风。
半空落下一条人影,手持长鞭,朝问书拍去。
问书很迅速地闪过,怀里的孩子却哇哇地哭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袭击者一身黑衣,露出一张脸,鞭子使得极其凌厉,排山倒海般的气势。
问书本来可以对抗,但怀里抱了个孩子,有些束手束脚。
入夜担心孩子,顾不得自己安危,抽出短刀,竟朝来人迎了上去。
短刀对长鞭,本就吃亏,她又已是普通武者,实力悬殊,连招架都很勉强。
面对漫天鞭影,入夜唯有躲闪,鞭子抽打在雪地上,溅起的雪花有数尺高。
问书大为紧张,将叫道:“夜,你闪一边去,我来对付。”
怀里的孩子哭得更厉害了,他当机立断,把孩子往树根下一放,拨出剑,朝漫天鞭影里冲了进去,象一艘巨轮,乘风破浪。
银刃鞭影,刚柔相拼。
入夜看有机可乘,匆匆朝孩子奔去。
来人更注意她的举动,看出她的目的,手腕一抖,鞭如游龙,如爪如钩,直刺向问书。
问书举剑相抗,谁知这竟是虚招,来人手一松,鞭子脱手,以极快的速度朝他飞去。
趁他全力一挡的空儿,来人飞身而去,抢先入夜一步抱到孩子。
问书心中大急,扑了上去,来人丢出一枚烟雾弹,漫天烟影遮住了他们的视线。
待烟雾散去,已经没有了来人和孩子的踪影。
入夜怔怔地站在雪地中,一动不动,双目茫然。
问书冲过去,紧紧地抱住她:“没事!一定没事的!我一定会找回孩子的。”
入夜半天没说话,推开他,捡起地上的一封信。
信是来人留下的,上面写:“想要孩子,明日午时,城西青坡林。”
入夜的眼睛慢慢凝成冰,她看了好久,把信折起,塞入怀里。
问书攥住她的手,吼道:“不能去,一定有埋伏。”
入夜淡淡道:“无所谓,大不了我和孩子一起上路。”
问书扳过她的身体:“我一个人去!你等我的消息,我一定会把孩子安全带回来。”
“问书,”她对视他的眼睛,道:“这是我的孩子!没人可以把我和孩子分开!”
问书慢慢放开她的手:“当然。我和你一起去,如果不能带回孩子,我会以死谢罪。”
他知道带走孩子的是萧红泪,萧红泪不会放过她的,此去凶多吉少。
入夜轻叹:“你,何苦呢?”
他动不动就能轻易为她死,只会令她更内疚而已,她不想再欠任何债了。
问书不说话了,孤寂和悲怆再次在他脸上蔓延。
是的,他何苦呢?
他也不知道他这么坚持有什么意义,可是,现在的他,除了如此坚持,还能怎么活下去?
地堡是永远都不会回去了,他又不能了解和融入这个江湖。
他无处可去,除了紧紧抓住虚幻的多年来的梦想的尾巴,他还能怎么活?
如果他放弃夜,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当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也就是不存在的时候。
夜也什么都没有,其实,她从来就不曾拥有过任何东西,直到现在,她拥有了孩子。
雪越来越大了,两个人沉默着,深一脚,浅一脚,漫天雪花中,孤独地行走。
爱恨情仇4
城西,青坡林。
在春夏天的时候,这里绿树成荫,风吹绿荡,鸟鸣啾喳,空山寂静,十分的宜人。
而在冬天,这里满目萧条,秃木空枝,没有生气。
长眠在此,应该不错吧,在远处的山坡下,隐隐露出寺庙的一角,钟声传来,可以抚慰灵魂。
林中有一片空地,空地旁边有块大石头,石头旁边是悬崖。
萧红坐在石头上,怀里抱着孩子。
孩子肚子饿了,她拿出一个肉包子,孩子抓在手中,一小口一小口地咬,显得很满足。
她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嘴里哼着什么,时不时地摸摸孩子的头,就象小时候,她的父亲与母亲对她所做过的那样。
两个人影出现在林子里,是问书与入夜,他们如约而至。
她慢慢抬起头来,看向他们。
很好,两个人都来了,他们一起走,在路上不会寂寞。
入夜快步走到她面前,盯着她道:“你想怎么样?”
今天可以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吧,萧红泪想,与入夜对视。
她们的眼神与表情,包括气势,竟然有五六分的相似。
如果她们的遭遇与处境对调过来,也许便是另一个她。
“七年前,是不是你杀了天山大侠萧昂?”
“是。”
萧红泪浑身都在颤抖:“你为什么要杀他?”
她逼近她的脸,声色俱厉,吼道:“你知不知道他是个顶天立地的正人君子,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正直磊落的人,也没有比他更……好的……父亲……”
她的眼睛红了,流下了很多……很多的……泪,几乎泣不成声。
深埋了八年的悲伤与愤怒,今日再次喷发。
入夜很平静:“这是命令。”
命令?萧红泪想哭又想笑,为了这种理由,她那顶天立地的父亲便应该这么无意义地死去?
是了,她面对的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问这样的杀人机器,是她犯傻。
她收敛了脸上的泪与感情,转向问书,眼如刀锋:“你呢,你又和地堡是什么关系?”
问书冷声道:“没有关系!”
萧红泪举起孩子,冷肃地道:“在罪孽之中出生,这孩子注定要为父母的罪孽付出代价。很快就要一起死了,不如让孩子先走了罢。”
问书惊出冷汗,失声道:“罪孽是大人造的,与孩子无关,有什么事我们解决,别扯上孩子。”
萧红泪脸上满是阴冷和嘲讽:“你们杀人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也这么想?”
问书抿紧了嘴:“总之,你想把我怎么样都行,别对付孩子。”
萧红泪目光一厉:“我问你,你和地堡,或者说你和轩辕鬼人是什么关系?”
问书只能回答:“不能选择的父子关系。”
萧红泪仿佛受了重击,踉跄地后退一步,脸上又是悲伤又是绝望:“早知道……早该杀了你……早该杀了你……”
问书黯然片刻后,道:“是的,我早该杀……是早该杀……就拿我的命,换这孩子罢……”
“拿你的命换这孩子?”萧红泪喃喃道,昂起头来,目光如火:“没那么容易,要死就一起死罢!”
她诡异地笑,有种赴死的悲烈与决绝。
她把孩子放在石头上,从石头后面拿出一颗黑色的圆球。
“你知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