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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精细严谨的药方和手法非高人不能制定,什么人能在短短两天内拿出这样的药方?
唐文逸冷汗涟涟,手心都湿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无力地对妇人笑笑:“这个药方真是神方,唐某才疏学浅,从未想过竟有如此解法。”
妇人微微一笑,道:“唐馆主自谦了,送我药方的大夫已经年过花甲,而馆主如此年轻,谁能断言日后不能超越?”
唐文逸摇摇头:“此大夫必定是世外高人,唐某自愧不如。不知高人是何方神圣?唐某有机会定要向其请教。”
妇人面露难色,瞄了唐子凡一眼,道:“高人隐居已久,不愿为世人所知。不过,这位高人有些奇特,小女子也想与馆主单独相商……”
唐子凡知趣地道:“老夫尚有要事未办,先行一步。”
唐子凡离开以后,她抬起头来,一双清明的眼睛直视唐文逸,道:“这位大夫姓胡,名春回。”
“胡神医?”唐文逸不敢置信。
对习医者而言,胡春回是后人望其项背的神仙一样的人物,行踪不定,近一年来更是销声匿迹,没想到竟会在这里出现。
她继续道:“听说胡神医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医者,不知唐馆主可相信此方为胡神医所开?”
唐文逸十分肯定:“此人一定是胡神医。除了他,再没有人能开出这样的方子。”
妇人道:“其实,小女子来此并非为了治疗此病,而是另有要事求唐馆主相助,请唐馆主助一臂之力。”说罢,竟跪下来,对他磕了一头。
唐文逸一惊,赶紧扶起她:“夫人有话尽管直说,唐某若能相助,一定尽力。”
妇人掏出一封信:“小女子有要事求见唐掌门,这是胡神医写给唐掌门的亲笔信函,务必当面送上。因唐掌门目前不见客,且小女子身份低微,故出此下策,请唐馆主代为引见,这个药方就当小女子送给唐馆主的谢礼。”
唐文逸又是一惊,不禁又暗暗佩服她的计谋。
难进唐门3
闭关最忌讳的便是被人打扰,如无必要的特殊情况,唐忧绝对不会见任何人。
他拿过信函,仔细打量上面的字迹和印章。
他曾经和胡神医一起探讨医术,看过神医亲笔所著的医书和印章,确是真迹。
胡神医竟然会如此重视并全力协助眼前这位来历不明的女子,初时只以为她是个普通妇人,细看起来,那份慎密心思和不动声色,来历绝不简单。
他不敢大意:“要说服掌门出关并不容易,夫人可否告知身份和来意?”
她带着几分歉意道:“我身染奇毒,胡神医也无能为力,所以才引荐我前来寻求唐门救治。至于本人身份,请恕目前不方便透露,但请馆主相信,我绝无恶意。”
唐文逸想了想道:“不知夫人可否让唐某把把脉,看看病症?唐某自幼对奇难杂症极感兴趣,连胡神医都不能解的毒,想来一定不同寻常,唐某想长长见识。”
妇人笑笑,道:“有何不可?”
她伸出一只手。
把过脉后,他猛然抬头,盯着她:“夫人,你……”
“小女子姓危,尚未婚配,唐馆主称危姑娘即可,至于身上的病,还请唐馆主代为保密。”
唐文逸凝视她一会,收回手,道:“唐某明白了。”
“现在,”她微笑地问:“不知唐馆主可愿代我引见唐馆主?”
“当然。既然姑娘是胡神医引荐而来的客人,就请危姑娘先随我回唐门落脚。”
有了唐文逸的带领,入夜终于大大方方地踏进了唐门
唐门四代同堂,大得象个迷宫,也象个城市,还象个森林,处处暗藏玄机。
一路走来,不知绕过多少地方,很少看到人,却感觉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一举一动都逃不出唐门的手掌心。
她并没有马上见到唐忧,而是先在一处僻静的客房里住下来,等待唐文逸说服唐忧出关。
她没有等太久。
第三天早上,她便在一处安静的花厅里,见到了声名显赫的唐门掌门——唐忧。
唐忧年约五十,颀长清瘦,内敛沉稳,看似普通,从外表上却看不出他的弱点。
他只看了她一眼,她就觉得自己被笼罩在他的目光之下,犹如被灯光照到一般明明白白。
唐文逸在唐门的地位极高,但在唐忧面前,他只是个孩子,对唐忧带着与生俱来的尊重和敬畏,言行举止都极为谨慎恭敬。
唐忧是被唐文逸的再三恳求,并看了胡春回的来信之后,才决定出关见客的。
没有什么寒暄,他盯着入夜道:“姑娘来意我已明了,请姑娘暂且在唐府小住,我自当尽力进行诊治。”
“多谢唐掌门。”
唐忧以精于毒术著称,是江湖上顶尖的用毒高手。
他没有拖沓,开始给她就诊,一开口就不同凡响,没有象其他大夫那样问她那些大同小异的问题,问的全是一些容易被忽略的细节,每问一个问题,都沉思片刻。
半个时辰以后,唐忧结束了对她的第一次会诊。
她搬入一处独立偏僻的小院——栖雁轩里。
院子不大,一个房间,两间侧室,小小的院落,一个沉默寡言、老实本份的老女佣,门口有一名护卫看着,既是保护,也是监视。
她并没有挑明她的身份和来历,唐门也没有追问。
他们应该也隐隐地感觉到了她的来历不简单,所有一切低调处理。
这样最好。
唐忧目送入夜离开后,问唐文逸:“你可知道那个女子的来历?”
“这个……小侄没有调查。”
唐忧目光炯然:“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奇毒,你难道就不曾有所怀疑?”
唐文逸有些结巴:“我……我想神医引荐的人应该不……不会有错。”
唐忧并没有责怪他,只道:“你这孩子就是太没心眼了。”
唐文逸有些惭愧,忍不住问道:“危姑娘……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目前还看不出有什么大问题,不过,还是谨慎较好。这事你不必过问,我自有安排。”
唐文逸点了点头,又道:“你看危姑娘的毒可有办法化解?”
“这毒很是奇特,我平生未见,也没有把握,需要时间慢慢研究。”
“可是她……”
唐忧摆摆手:“此事我心里有数,你先下去罢,有空多照顾她无妨。”
唐文逸下去了,他拿起一本书,从中拿出胡春回的信,反复又看了一遍。
胡春回在信中请求,如果这女子的毒连他都不能化解的话,希望能请唐老祖出面救她一命,同时也请他不要追查和深究这女子的来历。
唐老祖确实如胡春回所猜,尚在人世,但已经闭关十多年,唐门中仅有他知道老祖的存在。
但解此毒极为耗费心力,唐老祖已经年近百岁,对世间已经没有眷恋,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人世,如果真的出山为这来历不明的女子解毒,只怕会折损寿命。
他绝对不会牺牲老祖,只能尽自己的能力为她解毒。
难进唐门4
喝完药后,入夜坐到窗前,右手捏起一根针,开始缝制衣服。
这是她第一次拿针线,很认真地绣,却绣得不太好。
这双手一直都是用来杀人,短时间内很难适应缝制衣裳,但她必须要尽快适应。
她看起来很专注,心里其实很焦躁。
虽然唐文逸天天过来观察和了解她的病情,唐忧隔三差五就给她复查,他们也经常一起讨论她的病情,但她只想见唐老祖,想要唐老祖为她解毒。
只有唐老祖才有可能解掉地堡的奇毒,但她不能轻易问起他的事。
唐老祖的存在是个秘密,她身上的毒和她的身份也是秘密,如果唐忧不愿找唐老祖出面,她不能勉强,更不能惹唐忧不快,免得加深他对她的怀疑。
唐门实在没有理由要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她必须等,即便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和机会。
心中的焦虑让她的手指有些僵硬,甚至半天坐在那里发怔,直到院子外响起一片争执声,似乎有人要硬闯进来。
事情总不会那么顺利的,入夜暗自叹气,把手上的绣花针和布料放下,拉紧衣领。
门被大力推开了,一个苗条的身影闯进来,大刺刺地指着她就问:“喂,你就是那个病人吗?”
“是的。”
女孩命令道:“抬起你的脸来,看着我。”
她无奈地抬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