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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轻易聆听的天籁,遥远的,坚定的,宛如梦幻般的飘入梦境。
“叛变?”我鹦鹉学舌似的来了一句,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来。
尧渊也是哭笑不得:“正是,据探唐溪午只在主帅大帐里留下一纸四字‘我要叛变’,便再也寻不着踪迹。”
“哈?”我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这件事似乎已经超越了我的大脑认识!
无力地抬手遮住脸,我真是败给那家伙了:“原来他是玩真的啊……”
“你早知道?”
“是——啊——,那家伙跑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合作虾米的……算了,他就是这么不按理出牌的家伙,真是比我还任性!”
尧渊笑出声:“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这就可以解释为何礼真国占尽天时地利而不趁势进攻了——哇啊啊啊!我果然还是无法理解那个变态啊!”
他脑子里塞的到底是啥玩意儿啊!唔~~头痛啊~~
清缓的沉稳男声历练地响起:“既是如此,我军便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我揉捏着太阳穴,点头表示赞同。
尧渊长久地沉默着,似乎酝酿着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
“怎么了?”为何这种欲言又止的为难表情?
思量再三,尧渊叹息着开了口:“还有一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我要知道什么?
尧渊不语,端起放置几案上的药碗:“趁现在快喝吧,一会儿恐怕就……”
“啊?”莫名其妙地皱眉喝着奇苦无比的汤汁,门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启。
“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顺着尧渊的视线转向门口,我被惊吓怔住了身躯。
好、好、好美的少年……
柔滑的丝绸束着泼墨似的长发,晶莹剔透的眸中却彰显着不可侵犯的凌厉与威仪,虽然是娇小纤细的身躯,却在举手投足间将蕴藏其中的强大力量警示着世人。
风华绝代,英姿飒爽,威风凌然,好似神祗降世般的美丽少年。
我惊叹着,却也疑问着——这是谁啊?
那双清冽却映照着心灵的眼眸望向了我。
我突然听到了地球开裂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尧渊眼明手快地接住滚落的瓷碗,早已预料似地看着我好像见鬼一样的表情用手颤抖地直指那淡漠从容的少年!
“呀啊啊啊!小涟——你那是什么样子啊啊!!”
穿穿穿穿男装!?我家小涟穿男装!?这这这这辈子我都没见过啊啊啊!!
大脑已完全一片白茫茫,我傻眼呆呆地看着他的接近。
尧渊沉稳地步出屋外,还习惯良好的随手关门。
我的表情狼狈万分,已然一副灵魂出壳的样子。
熟悉的触感抚上我的脸庞,反复地摩挲着。
“今天,开始,我要,恢复,自己。”
长久的缄默,致使那清澈恬淡的嗓音有些沙哑艰辛,我呆滞地望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任何一处感官。
眼睛一定近视了,耳朵也得中耳炎了……一定是的……一定……
那疑似幻觉的身躯以自身的体热告诉了我真实。
小涟紧紧地搂着我的脖颈,字字确实地落在我的心上。
“你,不会,阻止我,对吗?”
我摇头摇头再摇头——不论小涟想做什么,我都没有制止他的权利……不对!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抓住他单薄的肩膀,我急切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应该知道后果的吧!为什么!”
第一次,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小涟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美丽得天地失色的耀眼夺目!
果然……我就知道……这孩子微笑起来是最美的……
“我不能,永远,被你,保护。”
我僵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抽离自己的怀抱。
被我保护?明明是你在保护我啊!
……孩子长大了……不要老爸了……
失落,孤寂,苦闷……灵魂好似被抽离躯壳,我独自呆坐在床上,任由时间的流逝。
小涟……到底要做什么……我了解他!非常了解!受过创伤的他怎会喜欢名利与权势!既是如此!这孩子到底要做什么啊!
啊啊啊!完全不明白啊!!
苦恼着辗转反侧,我倏地爬起来喝水,却惊讶地看着躺在桌上的信笺——这东西什么时候出现的!?
哀叹着拿起阅读,我的表情骤然凝结。
夜半子时,小涟如同预计的没再和我同床共枕——呜呜呜……爸爸我好寂寞……
没关系!明天一定把他拖上床!!
……如果……有明天的话。
从屋脊上一跃而下,明朗的月辉下,如我所料的人影出现在我的视野。
没有丝毫意外,尧渊宁静的目光有些忧虑地望着我:“看样子,你已经决定了。”
我笑了笑:“是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悠哉地踱至他的身侧停下,温暖宽厚的怀抱立即将我拥入其中。
“你很不安吧?”
说没有,那是骗人的。
“我无法阻止你,对吗?”
我忍不住笑了,拉高调子:“那个嘛——是当然的!”
尧渊也微笑着,却收紧了手臂:“路上小心。”
犹豫着点了点头,我与之拉开距离:“小涟,麻烦你照顾了。”
尧渊沉着有力的目光正对着我:“采薇,知道吗?那孩子,比你想象的还要能干、坚强。”
我抿紧了唇,努力挤出笑容:“那、那是自然的嘛!他可是‘我家小涟’啊!”
最后小小贪恋了一下他的胸膛,我振奋起精神,开始今夜的旅程。
偷偷摸摸地潜出城外没入森林,漆黑的影子立刻鸣叫着扑了上来。
“好了好了,路西法!我知道你劳苦功高啦!”
正和乌鸦纠缠不清,一声爽朗的男声前来救驾:“哟!采薇小子!”
“死猪大叔~~抱歉要你久等了。”
“嘿!跟我客气这个做什么!说吧!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一如既往的好说话、不计较,就连我都担心起这个老好人的前途来。
“死猪大叔,我只有一件事拜托你——麻烦你……保护小涟。”
“啊?涟小子要我保护?开玩笑的吧?”
“不是字面上的浅显意味啦!我是说……”深深吸了口气,“麻烦你,保护小涟……必要的时候,用上你的身份保护他,别让他受委屈。”
死猪大叔愣愣的,我继续道:“那孩子似乎打算做什么,但是……我恐怕是没办法……所以!那孩子拜托你了!”
我冷笑着威胁:“如果你照顾不好他!我就诅咒你!”
“喂喂喂!为什么总要莫名其妙地诅咒我啊?还有,你刚才说的‘恐怕’是什么意思?”
我沉默良久:“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的第六感向来很准,这里,很不安……所以,这一次……”
他一脸不敢置信:“那你还去!?”
苦笑泛起唇边:“没办法啊,因为是她让我去,所以……”
“哇!采薇小子!我真是服了你了!”
“不客气!你的佩服我收下了哦~~”开朗地笑着拍他的肩,“好啦!我要走了!放心啦,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哦!”
月色轻柔,撒满绿荫。
我兴致极好地一路欣赏夜间独特的景色,不觉已到了赴约之地。
久候多时的身影一怔,有些不可思议。
“你……来了?”
我冲她笑了笑,反而奇怪起她的惊讶表情。
“是啊,御水你让我来,我不可能不来吧?不过我说你啊!姑娘家的不可以老是半夜三更地独自在这种荒郊野外啊!”
那张可爱的脸还未从愕然中回神,犹豫着,痛苦着,却咬牙颤抖着眼见我一步步悠然靠近。
“别过去!!”忽然一道熟悉的嗓音伴随着巽雷似落在身前的白影震撼着我的心神!
鸣渠……鸣渠……吗……
“御水!你不要命了吗!”低沉狠厉的威胁警告,毫不掩藏的嗜杀之气。
御水一愣,随即委屈着失控地宣泄似地嘶吼。
“我没有错!我又没错!我根本没有做错啊!!”
“呜……我根本……没有错……”
眼见着那孩子跪倒在地低声抽泣,再看鸣渠的慌乱与诧然,我的胸口好似被用力拧绞着。
这两个孩子啊……总是让我……难以割舍的……痛彻心扉、哀伤、同情……
双腿自己动了起来。
跪在哭泣的御水身边,拿出丝帕擦拭着她滚落的泪珠。
她表情害怕地望着我,我扭头转向鸣渠,厉声呵斥——
“她说的很对,她并没有错!”
“错的人是你!”
“你不该背叛自己的祖国!不该成为叛徒!”
看着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