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得不停了下来。等雨停了又挖,那雨又开始下起来了,连试三次,都是如此。监官认为那座山受神灵庇护,就没有再继续挖了,以后也没有人再打过那座山的主意…”
师父连连点头。
我心里想,看样子,那道崖坡应该是以前开山取土时留下来的了。
“那,你有没有问村长关于那帮人贩子的来历?”师父问。
陈木升叹道:“当然有,村长说那帮人的老大是他在洗脚城里认识的,听说我家想要一个传宗接代的女子,便聊了起来,村长和那人也不过几面之交…”
第二天,萧山将那纸皮送到了市里,托人帮忙化验,据说,最少要半个月才会有结果。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师父便协同萧山他们一起进山,寻找传说中的那本书。从地理位置上来看,我们所处的位置属于东江流域的山脉地区,距离罗浮山不是很远。临江村就像一个临界点,一旦进山,越走越偏,林深树密,层峦叠嶂,沟壑林立,溪流潺潺,雾气沼沼。间或有零星村落,星罗棋布,点缀其间。说是村落,其实也不过几户人家,住的都是些附近林场的家属。偶尔也有一两座庙宇,早已破败不堪,供奉的多是山神土地,守庙人都是些连普通话也不会说的没牙老头儿。
据萧山估计,那殡葬师当年就隐居在临江村附近这一带的山里。即便如此,就算史料上说的是真的,几千年过去了,想要在这绵绵群山中寻找一本连样子都不知道的书,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们早上进山,晚上回临江村,中午在山里休息,吃的是萧山精心准备的牛肉干,鲍鱼干,压缩饼干等食品,喝的是啤酒和饮料。山里蚊子很多,太阳一出来,极为闷热。一行七人,我,师父,晨星,萧山,凌志飞,孙德寿,李淳一。除了晨星以外,其余六个都是男的。最开始,我以为晨星吃不了这份苦,没想,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吭过一声,翻山越岭,从不让人帮扶。后来我才知道,晨星从十四五岁就开始自立了,很少用萧山的钱,这次回国的路费都是自己打工挣的。相比之下,凌志飞有时候竟然还要晨星拉上一把,几天下来,这小白脸再也潇洒不起来了。我一般和师父走在一起,和他们两个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李淳一也是叫苦不迭,似乎有些后悔接了这份差事。孙德寿一个人顶两个吃,体力倒还不错。
按师父和李淳一二人共同估计,那殡葬师即然是一个精通风水道术的高人,死后一定会给自己觅一处风水绝佳的墓穴,真有那本书的话,一定会在墓里。一般修道之人,多喜山青水秀之地,山洞无疑是自己百年之后的最佳墓穴。然而,几天过去,山洞倒是发现不少,但都是些毫无风水的枯洞。
这几天里,临江村十分平静,陈木升家里也没有出过什么怪事。
到了第四天,忽然下起了雨。此时已是深秋,正属雨季,淋淋漓漓的雨一连下了一个礼拜,没法进山。
中午,晨星过来喊我们去吃饭,被师父婉言谢绝了。我也不想去,第一是因为看不惯李淳一趾高气扬的样子,第二是因为不想看到晨星和凌志飞那么亲密。
到了下午,突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竟然是那个方老板。
“你来干嘛?”我没好气的问,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张师父在不在?”方老板打把破伞,满脸堆笑。
我刚想打发他,师父在屋里说:“我在,什么事啊?”
方老板笑嘻嘻的从我身边挤进了屋里。
来到屋里,方老板突然收起了笑容,甚至有些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的说:“张…张师父…”
我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
师父放下手里的书,笑道:“方老板有什么事吗?”
“我…我…”
“尽管说。”
方老板犹豫了片刻,一咬牙,突然深深的鞠了一躬,“张师父,你收我为徒吧!”
外面‘轰’的一声响了一个炸雷,同时,我和师父都被方老板雷的张大了嘴巴。
“张师父,我说的是真的,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对你的本领佩服的五体投地,思索了两天两夜之后,我坚定了要拜你为师。
这几天,我每天都过来,你却不在家。张师父,你收我做徒弟吧!”
师父回过神,说:“老,老哥哥,你年纪比我还大,再说,冷儿名义上是我徒弟,实际上是我的义子,我不收徒弟的。”
方老板完全不听,自顾的说:“张师父,我知道你们北方拜师需要磕头,我现在就给你磕头,你收下我吧。”
说着,就要磕头,师父急忙将他扶住,可刚一松手,他又要磕。
我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方老板,想让我师父收你,首先,你得管我叫师兄。”
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方老板回头就叫了我一声冷师兄,顿时又雷的我说不出话来了。
最后,师父被他纠缠的没办法了,只得说:“你先别跪,收徒的事以后再说,我愿意传一些修道的方法给你。”
方老板大喜,我被这老儿弄的哭笑不得,如此为老不尊而又赖皮的人,我真是第一次见。
听说我们还没吃饭,方老板硬拉我们去他家里吃饭。饭桌上,我又被他给雷到了。有人来订做纸活儿,他那徒弟阿生前去请示,方老板脸孔一板,指着师父对阿生说:“叫师爷!”我刚想笑,他矛头一转,指着我说:“叫师伯!”我差点吐血…
三十三 雨夜寻鬼(4)
方老板备的酒菜自然比萧山的差许多,但也鸡鸭鱼肉样样都有,可以看出,他是真心款待我们的。这顿饭吃的格外顺口,方老板是个很健谈的人,几杯酒下肚,肥脸通红,口沫横飞。言下,对师父很是崇敬,却也没有再提拜师的事。言谈中得知,方老板原本姓王,名叫王子舟,现年四十九岁,单身,看起来却像五十大几的人。他老家是梅州的,自幼父母双亡,四处流浪,来到临江村时,被一个纸扎艺人收为养子,遂改姓方,方子舟,从此,便生根在了这里…
下午,师父给方老板讲解了一些道家静修打坐时的吐纳之法,并露了一手扎纸人的绝活儿,把方老板和他那个徒弟瞧的目瞪口呆。
吃过晚饭,方老板一直将我们送出门外,声称第二天还要登门向师父请教。师父点了点头,给我的感觉有些无可奈何。
是夜,万籁俱寂,只有淋淋漓漓的雨打在瓦片上发出的‘叮咚’之声。将一抹淡淡的忧愁,融杂在这凄清的秋夜里。
师父早已沉沉睡去,我躺在床上,睁着大眼,回思着来临江村以后发生的每一幕。当然,想的最多的就是晨星,原本我以为,冷漠一段时间就会渐渐释然,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
是的,我错了,每每夜深人静时,情感就像决堤的洪流,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把我淹没进翻滚的洪海浪涛里…曾经,我有过一段不成熟的初恋,分手时并没有别人描述的那么痛苦。我以为,爱情也不过如此,曾一度嘲笑那些寻死觅活的人,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痛,难以言说的痛…
还记得,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我们第一次见面,温柔的雨丝,抚过你的容颜,那闪烁的,是你星一般的眼,顾盼间,定格时光,静止心弦,从此,我读懂了两个字,它叫眷恋,如果,如果可以有如果,多想与你携手明天,同数天上星,共享似水流年…
‘叮咚’的短信声,把我从臆想中拉了回来,这才感觉到脸上湿湿的,伸手一摸,心里暗骂,阿冷啊阿冷,你怎么也变的这么娇情了?搞的跟林黛玉似的。
打开手机,只看了一眼,我便愣了,因为短信是晨星发过来的。
“阿冷,你在干嘛,睡了没?”
我犹豫了片刻,回道:“没呢,有事吗?”
“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雨还在下,斜风吹来,雨丝钻进伞里,打在我身上。
来到晨星的住处,只见晨星打着一把黑伞,正站在门口。
来时的路上,我想了各种可能,甚至备好了要说的话,然而,一见到晨星,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什…什么事…”我吭哧道。
晨星没有看我,也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朝路口走去。
我跟在后面,心里想,这么晚了,晨星这是喊我去哪儿?难道她最终发现喜欢的人是我,而不是凌志飞,想找一个浪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