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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夕纪无法释怀。要说就说清楚,要瞒就瞒到底,并为因此发生的事情负全责,她认为这样才是正确的做法,医院应该是这样的组织,不是吗?
院方之所以决定向患者说明恐吓信一事,也不是基于以患者安全为优先考量,而是因为若患者透过媒体得知此事,肯定会质问院方为何隐瞒实情。
夕纪闷闷不乐地搭电梯来到一楼,在零售店买了罐装咖啡,正准备回办公室时,听到背后有人叫“冰室医生”。
一回头,七尾举起一只手走了过来。
“休息吗?”他问道。
“嗯,休息一下。七尾先生在查那件事?”
“是啊。”他的表情转为严肃。“医生也很辛苦吧,已经跟患者说明过了?”
“刚刚才说明过。好累,说明好困难。”
“是啊,不能一五一十说吧。”七尾别有含意地苦笑,显然很了解夕纪的苦恼。
“警方掌握到线索了吗?”
一听到夕纪的问题,他的表情立刻沉了下来。
“现在正在收集目击情报,但是没有人注意到别人。也难怪,来医院的人烦恼自己的病都来不及了。”
“听说是混在诊疗申请书里?”夕纪确认四下无人之后,小声地问道。
七尾点点头。
“这个人的作风很大胆。据说诊疗申请书每天早上都会补充,现在已经有人证实今天早上补充时,并没有看到那个东西。也就是说,恐吓信是在那之后才放进去的。跟上次一样,这种方法对犯人来说风险很高,但他这么做,实在令人不能不在意。”
“您是说这不是恶作剧?”
“最好是有这种心理准备。”
夕纪握紧了咖啡罐。“犯人为了表示这不是恶作剧,才故意采用这么危险的方法吗?”
“这也不无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夕纪看着七尾露出了刑警的神情继续说:“不管是上次还是这次,犯人的设计都想让外来者,而不是院方的工作人员成为第一发现者。从这一点可以察觉犯人的意图。也就是说,当第三者发现恐吓信时,院方便无法隐瞒。事实摆在眼前,院方这次毅然决定向媒体公开,也是受到这件事的影响。”
“您是说,犯人的目的是要公开恐吓信?”
“这么一想,一切都解释得通了。”说着,七尾深深点头。
16
穰治拿着焊枪的手有点颤抖,好久没焊接了,而且怕引人注意,还把实验室的照明调到最暗。以现有的零件凑合着用,也增加了作业的难度,因为他用的IC基板是以前试作洗衣机控制装置所剩下的。
固定了电晶体的三个角之后,穰治先把焊枪放下,觉得双眼好疲倦,他拿下护目镜,以指尖按摩眼角。
这时,实验室的门开了。
“是你啊,直井。”是研究主任。他比穰治年长五岁,但不是穰治的直属上司,是邻课的主管。
“加班?”
“嗯,是啊。”穰治客气地笑着点头。
“那就把光线弄亮一点啊,不然会把眼睛搞坏的。”主任打开墙上的开关,加强了室内的照明。“你在干嘛?”说着便朝穰治走来。
穰治连忙合上身边的笔记,那上面画着电路图。“是别人拜托的工作,要我制作小型马达的控制装置。”
“赚外快啊?你们课长在抱怨哦,说你最近怪怪的。”
“怎么说?”穰治看着主任。
“他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常常一个人躲在实验室,午休也不跟大家一起。”
“他交代的工作我都做好啦。”
“我想也是,不过,上班族不是把工作做好就算了。唉,这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主任拍拍穰治的肩膀,转身走了。“那我先走了,麻烦你关门。”
穰治朝主任的背影说了声辛苦了,叹了一口气。
同事们也许认为他不太对劲,他现在上班的情形和以前大相径庭,公司采用弹性上班制,所以像穰治这类研究员的上班时段各自不同。即使如此,这几年他的上下班时间几乎都是固定的,最近却乱了,以前他从来不会下午才进公司。
与同事之间的交流减少也是事实,不仅是中午和休息时间,连下班后的聚会也一概不参加。
他对较熟的同事解释是因为和护士女友交往的关系,但不知这种说法有多少说服力。
只不过,虽然同事察觉他的行径有异,但他到底在做什么、有什么企图,应该没有人知道。有谁想象得到,有人正在这间实验室为即将发生的某件大事一步步着手准备呢?
基板焊接完成后,穰治决定先暂告一个段落。他想测试性能,但这必须使用几部测量仪器才能进行,也得花时间。他想趁明天白天把机器备妥,下班后再来测试。不必着急,因为岛原总一郎的手术延后了一个星期。
他把亲手做的装置和零件收进箱子,再装进纸袋,离开了实验室。
办公室里还有人,但都是不同课的人。
一名男同事边喝即溶咖啡边看电视新闻。穰治一边准备下班,一边从旁眺望电视画面。不久,荧幕上出现这样的字幕:
恐吓信扬言破坏医院 疑为恶作剧
穰治朝电视走近一步,竖起耳朵。
男主播开始说话:“今天,位于东京中央区的帝都大学医院,发现一封写有'破坏医院'等字句的恐吓信。恐吓信夹在给初诊病患填写的诊疗申请书中,被人发现后,警方已着手调查医院内部,但未发现可疑物品。警方怀疑恶作剧的可能性很高,但仍继续搜集目击情报。接下来”
主播播报下一则新闻,所以穰治慢慢地踱开,离开办公室,走出公司。
他边走边拨手机给真濑望。望很快接起。
“现在过去方便吗?”
“可以呀!不过,没有吃的哦。我也才刚到家。”
“那,一起到外面吃吧!”
“好,我等你。”
“我刚才看到你们医院上电视了,说有恐吓信什么的。”
“是啊,所以今天累得要命。”
“那,等会儿再听你说。”
“嗯,好。”
挂了电话,穰治拦了一辆路过的计程车,搭车到望的公寓只要二十分钟。
他在心里反刍新闻报导的内容。在恐吓信的内容方面,主播只提到破坏医院,并没有说到最重要的公开医疗疏失与道歉部分。这不可能是电视台的主意,也就是说,医院和警方限制了目前掌握的情报。
这件事该怎么处理,穰治难以抉择。他对于没有提及医疗疏失感到不满,所以,有一个办法就是再送恐吓信过去。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医院的警卫一定严密得多,要是送恐吓信被警方发现,那就得不偿失了。
到了望的住处,发现她穿着围裙。“出门太麻烦了,所以我想做点吃的。只是拿现成的东西随便煮,你就将就一下吧。”
“是吗?你不累啊!”
“还好。我买了啤酒,穰治,你先喝点酒等一下,我想应该不用等太久。”
望把罐装啤酒和日式煎蛋卷摆在小餐桌上,日式煎蛋卷是穰治最爱吃的,望一定觉得不能没有下酒菜,所以赶着做出来吧。
他拿起啤酒正往杯里倒,就听到望边说“这是什么?给我的?”边蹲了下来,她正在翻纸袋,就是他提过来的袋子。
“不要碰!”穰治说道。他以为自己的口气很温和,但声音还是有点凶。
望连忙缩手。“啊,对不起。”
“很遗憾,那不是要给你的,那是我试做的机器,没装外壳,可能一碰就会坏掉。”
“原来如此啊,对不起喔。”望往后退,转身面向厨房。
“不会啦,我应该先跟你说的。”穰治喝了啤酒,挟起蛋卷咬下,还是一样好吃。
望正在调节小烤炉的火候,大概在烤鱼吧。穰治知道她把家里寄来的鱼干放在冰箱冷冻库,炉上摆着汤锅和平底锅,汤锅里多半是味增汤。
望要是结了婚,一定是个好太太每次来这里他都这么想,现在看着她的背影,又在心中喃喃说了一次。她不仅是个好妻子,娶她的男人也会很幸福。
穰治想起神原春菜,他以前也常到她的住处,只不过她几乎没有为他做过菜。
“做菜别找我,抱歉啰!”她说着调皮地耸耸肩,那模样深深烙印在穰治的记忆中。
不止做菜,春菜对所有家事都不在行。相对的,她把热情奉献在工作上,无论什么地方她都去,无论采访什么对象她都毫不畏惧。她甚至发下豪语,为了成为一名自由纪实作家,她可以连女人身分都抛弃。
这股行动力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