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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屁!”容长风气咻咻地挂了电话。
白玉瑶缓缓起身,轻轻拍着容长风的背:“他真地不肯抛掉那个乔云雪?”
容长风气呼呼地摇头。
“佩蓉那儿……真的是门最好的婚事。想不到这么无缘。”白玉瑶轻轻感慨着,“长风呀,你是那么想得到夏思思的血脉。这样一来,长风你这二十年,可不白白地等了。”
“不行!”容长风拍案而起,“帮我联系他们,让他们脚步快一点,不能再等了。我一分钟也忍受不了……天,容谦居然娶了洛少帆的女人……”
急忙替容长风揉着胸口,白玉瑶应承:“我等下就联系他们。明天我找机会,乔云雪会和洛少帆在一起的。就是不在一起,我也会想办法让他们在一起。长风,你千万别气坏身子了。”
大海上。
容谦慢慢收好手机。长眸高深莫测。
二十年,他得为京华续期十年,还得在京华待上十三年。剥夺继承权,将京华整个拱手送给容靖,那个才十六岁的少年。十三年后,容靖二十九岁,确实可以开始独挡一面了。
十三年后,他四十五岁,那时的他还能东山再起吗?
容谦长眉拧成绳。点起一支烟,容谦静静抽完,迈着稳健的步子回了船舱。
她睡得不太安稳,好像在折腾。
“云雪。”容谦俯身喊了声。
没有回应。
显然,这三亚之行没有让她快乐。那个晚上发生的事,还在困扰着她。那八年对她而言,无论如何不是件可以轻易放下的事。
他只能庆幸,油画村发生的事情在前,洛少帆的第二次选择冷了她的心。要不然,她今天绝对不会这么安静。
坐回书桌边,他沉浸于工作。可不一会儿,床上又发出细细的声音。
长身而立,容谦回到床边,弯腰凝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儿。
她似乎陷入梦呓,困住了,脸上有着痛苦的神情。她在说着什么?
俯身,容谦听到了。
“少帆,对不起。”她低低地梦呓着,“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心头一紧,容谦听到心中有东西碎裂。他搂过她的身子,抓紧她小小的手儿:“云雪?”
可她没有醒来,还在梦呓着:“少帆……”
长眸一闪,容谦坐正,凝着那张困扰的脸儿,他修长的指尖,慢慢摸上她眼角,那儿有点湿了。心中一动,他俯身,屏住呼吸:“云雪,你想不想回洛少帆身边?”
“不能回他身边。不能……”这回她顺着他的话说话了,“不能啊……我不回。”
心头竟隐隐雀跃几分,容谦心头一松:“乖,那就在我这儿待着。”
“不啊……”她嘟囔着,微微有着哭腔,颤抖着抓上他的手,“我不敢……你太坏了。我要离开。臭容谦,死容谦,总有一天,我会拉着你一起跳海……你太坏了啊,祸害遗千年,我要替天行道……”
她的声音又慢慢地小了下来。
容谦眸子灼亮,竟捏上她的鼻子,不让她进入梦乡:“告诉我,你会不会爱上……”
“爱上你,我会哭的……会狠狠哭……”她挣扎着拉着他的手,“我要让你爱上你,我才不爱你。真的。”
明明恨恨的样子,可声音却娇娇的……
这回,她真的睡着了。
而容谦这回再也睡不着了。
她的眼睛还是湿的。林小眉说得对,这倔强的女人,向来是人前笑,人后哭。
她要拉着他一起跳海……
容谦再没有工作的心思,悄无声息地在她身边躺下,指尖慢慢摩挲着她娇嫩的脸儿。好半天,容谦闪神——他为什么要在意她爱不爱上他?
难道日日相缠,自己真的动心了……
容谦倏地坐起,久久凝着睡梦中的女人,惊骇莫明。
夜,更加深了。
今晚,注定无眠。
第二天下午,容谦果然一下船就去了京华公司,乔云雪被抱成粽子,被容谦先送回油画街。
“我晚上过来接你。”容谦深深的凝着她的眸子。睡得多,她精神好多了,可眼睛却睡肿了,还是个丑女人。
京华董事办公室,容长风早等在那儿。他手里拿着份协议。一看到容谦到来,把协议扔到容谦面前:“这是你卖身京华二十年的协议。如果你坚持不离开乔云雪,就签了。我警告你,签了这个,你以后想反悔也没用了。整个京华,以后就是容靖的。”
微微颔首,容谦不发一语,在协议上签下“容谦”两个大字。
“现在爸可以放心了。”容谦唇角轻轻勾起,深深凝着父亲,大步迈出董事长办公室。
容谦的背影消失,容长风一掌重击办公台:“三天之内,我要乔云雪失贞的新闻出现。我要全市都知道,她不配做我容家长媳,我要她自动离开容谦身边。我不能让容谦毁在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的手里……”
回到总裁办公室,容谦加上件毛衣,点燃支烟,平静地凝着某个地方。
“哟,我们容总追妻回来了。”钱涛哈哈大笑着进来,朝他猛眨眼,“怎么样?我们可爱的容太太有没有感动得主动投怀送抱?”
白了钱涛一眼,容谦依旧稳坐如山。
一个人的戏唱不下去,钱涛只好尴尬地谈公事:“我的意思是,你又要招秘书了。这次是你自己招,还是我招?”
“暂时不招。”容谦微微颔首,“先收简历。招助理,男性,二十八岁以下。具体的条件我会发邮件给你。”
“真招男的?”钱涛一愣,“怎么又暂时不招?容总,我可听糊涂了。
容谦淡淡的:“这一阵,先让云雪在我身边帮手。”
“啊?”钱涛瞅着容谦紧凝的神情,隐隐明白他顾虑的是什么。钱涛知趣地出去了,“也好,放在身边安全些,先看看形势再说。如果没什么,再让她去财务培训。”
容谦颔首,目光投向油画村的方向。
乔云雪现在就在油画村。
扑在老妈怀里,她哭了个唏里哗啦。第一次不顾老妈心疼,哭了个痛快。
“唉……”夏心琴心疼得什么也说不上来,只能紧紧搂着女儿。
结果,哭累了的她又趴着睡着了。
夏心琴摇摇头,哭笑不得:“怎么比个孕妇还贪睡。”
一直到傍晚,乔云雪才醒来,还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她接了,是白玉瑶的声音:“云雪呀,容谦他爸说,你既然是我们家的媳妇儿了,我们还是一起吃个饭吧。明天中午我过来接你哦。”
“哦。”她应着。她还记着她一巴掌,可是白玉瑶到底是长辈。而且要见儿媳的是容长风,她不能把白玉瑶的帐算到容长风头上。还在容谦身边,她不能拒绝容家长辈的召见。
她向来尊重长辈。
“那个……”白玉瑶犹豫了下,“云雪,这事你不用告诉容谦。我们通知他好些。”
“哦。”乔云雪没有意见。她现在还真的不想和容谦说太多话。
才爬起来洗漱好,容谦就来了。
“我不回,我就住娘家。”乔云雪不肯走,“我决定了,以后一三五七我住娘家,二四六才水乡花园。”
“今天星期二。”容谦提醒。
唉,她失策了,这些日子过得糊里糊涂的,记错了日子。向来一言九鼎的乔云雪,从来不赖帐的乔云雪,只得闷闷地跟在容谦后面,乖乖坐进奥迪。
回到水乡花园,门庭冷落,屋子里漆黑一片。
“燕子呢?”乔云雪推开燕子的卧室,里面没人。
容谦瞄了一眼:“她那天说爸身体越来越不好,想陪爸两天,可能去了别墅。”
“哦。”她闭了小嘴儿。可是却站着不动,有燕子在,好象气氛没这么尴尬……
容谦拿着睡衣上了浴室:“明天开始,去京华上班,当我的助理,我旁边有个空位,今天已经清理好。”
“我不!”乔云雪跳了起来,堵在浴室门口,气呼呼地瞪着他。开玩笑,她现在时刻想着躲开他,怎么可能主动把自己送到都在他眼皮底下,这样一来,一天二十四小时她都被他盯着了。
容谦的电话响了。
容谦拧眉接了:“佩蓉?”
“容谦你回来了呀?”那边传来赵佩蓉担忧的声音,“担心死我了,你爸还找了我,还以为你和我在一起。容谦,你啥时离婚呀?”
乔云雪瞪了过去:“切,野女人!”都催着容谦离婚了。
意味深长地瞅着乔云雪,容谦声音柔和几分:“佩蓉,我现在有点忙,以后再说。”
挂掉电话,容谦似笑非笑地凝着她:“或许,我真对佩蓉动心了。”
“切!想得美!”她恨恨地进了小浴室,“不就是个助理吗?我就不信我不会做了,我相信,在我的帮助下,你一定会越来越忙的。我绝对相信。放心,你爱上我的那一天,我会风光休了你。”
本来想跑到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