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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人见的脸。
津田也推开理发店的开阖式门。视线和人见的视线交会了。他露齿一笑,点头。
人见也微微咧嘴笑了。
“来理发吗?见到你,我忽然想到也该剪头发了。没办法,当了推销员,连剪个头发的时间都没有了,想想,不如找个固定工作,就算薪水少一点也没关系,不过,要养老婆和五个儿子,薪水少了又不够花。也许把头发剪短,神清气爽之下能想出好办法也未可知。”津田边说,边坐在人见右侧的座位。
理发椅上有三位客人,人见大概要十分钟或十五分钟后才能轮到吧!理发师每动一次剪刀,白巾上就落满黑色头发。
津田心想,这样就能取得人见的毛发了。他瞥了人见一眼。
“经济不景气,推销工作也不轻松吧?”
“现代人最缺少的就是钱。像我这样,每天大约要见一百个人,可是有钱人极少。通常只要交谈个三言两语,我就能判断了,这就是所谓的生意眼。”
“但,钱也到处都存在啊!依你的看法,我如何?”
“你年轻,金钱方面也没有不自由之处。人嘛!只要有钱,生活总会过得较为悠闲。”
“真令人惊讶!”人见笑着,掏出骆驼牌香烟,以手指弹着烟包底部,等一枝烟跳出后,叼在嘴上。
津田掏出打火机,递上,说:“请!”
人见接过打火机,以右手划亮。
津田接回打火机,放进上衣口袋,同时在口袋内以卫生纸裹住,防止指纹被磨擦掉。
人见开始看报纸。津田则看周刊杂志。理发师叫唤后,人见坐到理发椅上。剪刀在略带几分褐色的长发上动着,短的如粉末般飞溅,长的掉到白巾上,又滑落铺磁砖的地板。津田屏息凝视着掉落的头发。
他在嘴里喃喃念着:只要拾起一根就行了。
他觉得口干舌燥,更有一股尿意。站起身,绕过理发椅后,进入洗手间。出来时,人见已剪好头发,理发师挥着白巾,用手箒扫拢发层。
津田拿出卫生纸,擤鼻涕,让纸掉到头发堆上,再捡起,顺手揑住几根头发,迅速扭成一团,放进口袋。
“我忽然想到有件事要去处理,回来时再过来。”津田淡淡说着,走出理发店。
津田向城户和须藤报告后,将卫生纸裹住的打火机和头发放到桌上。
涉嫌人
1
津田组长的苦心令城户很高兴。一想到他违背直属上司之意的替自己办事,如果不是须藤在场,城户真想当场表达谢意。
“有劳你了。”城户满含感激地说。
翌晨,城户提前一小时上班,委托千叶大学的法医学教室监定问题焦点的打火机和毛发,焦点集中于:和现场残留的指纹和菊花上的毛发是否相同。
之后,城户前往审判庭。这天是木匠之妻纵火事件的宣判日。
城户坐在检察官席上,期待庭上能判处有罪且得以缓刑。
审判长叫唤被告立石美代。
美代站起身,低头。
“现在宣判本案无罪。”
审判长的声音在城户耳底回荡。虽然审判长列举无数判决理由,城户却只是茫茫然听着,心头涌上种种问题:自己确信被告不可能无罪的……该如何才能上诉呢?如何向次席检察官报告?如何向高等检察庭报告?
不久,审判长宣布退庭。
被告和丈夫相拥而泣。城户怔怔望着对方。
回到地检处,城户前往二楼的次席检察官办公室。
“纵火事件被判决无罪。”
次席检察官的脸一阵痉挛。“理由是?”
“证据不充分……”
“被告在检察官侦讯时不是自白了吗?”
“是的。证据是用剩的A级汽油,以及未烧完的报纸,另外,邻居也证言被告当晚曾使用A级汽油,而沾有A级汽油的未烧完报纸也经过监定。只不过,动机不够明确,被告的丈夫已和对方那女人分手,因此律师坚持被告因而愤怒纵火的动机并不存在。还有,被告的丈夫也证言推翻被告自白的内容。”
“是因动机消失而认为不可能付诸实行吗……我也仔细读过那件案子的记录,你调查得很详尽。好,决定提起上诉!当然,要得到高等检察处的许可,不过,应该没问题吧!但,重要的还是市川发生的命案,别为了这点小事而灰心,振作起来,检察官的工作完全在一个忍字,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要全力憎恨罪恶,举发罪恶。”
城户因这段话得到鼓励。但,回到自己办公室,燃着一根烟后,失败的苦涩仍不自觉地涌升上来。就算上级允许上诉,以地检处的检察官而言,这已是一个污点,必须觉悟又要延后几步才能调职东京!
草间回来了。“判决无罪,你大概很沮丧吧!事实上,审判公正与否很难预料的。但是,辩护律师应该会很高兴,既出名,又能拿到钱,看来我也该拿定主意了。”
“我是第一次尝到侦办的案子被判决无罪的经验,真不好受。而且,可能调职东京之事又会拖延了。”
“就为了这样而悲观?当然,你说过调到东京后才要结婚……没关系,把它认为晚半年结婚不就好了?”草间大笑。
但,城户却笑不出来。庭上几位证人的脸孔在他眼前浮现又消失,他想,在调查阶段,难道没有更稳当的方法吗?就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
是法医学教室的小川教授打来的。
“监定结果目前正在打字,不过我觉得应该尽快告诉你,所以打了电话。打火机上的指纹是双重涡状纹,和青铜花瓶耳形把手后面的指纹完全相同:毛发是扁平波状毛,和尸体上的菊花所沾之毛发相同。”
城户搁回话筒,但,教授的声音仍残存耳底。纵火案被判无罪引起的沮丧完全消失了,他用电话联络市川警局的津田。
“人见十郎的逮捕令已下来,你立刻来拿。”城户的声音因紧张而颤抖。
填妥逮捕令申请书,城户冲入次席检察官办公室。他报告监定的结果。
“嗯,可以!但,你务必确实掌握证据,在二十二天的羁押期限内考虑一切可能性,然后深入查证,公开审判时绝对不能出错。”次席检察官轻轻一拍城户肩膀。
城户全身有一股热流窜动。
这天下午五时半,执行人见十郎的逮捕令。城户带着雨宫前往市川警局。
“嫌犯否认一切。”须藤股长一见到城户,表情僵硬的说。
津田跑近,说:“检察官先生,人见显得非常震惊,一见到我,就恶狠狠的说我使诈,我出示逮捕令,替他铐上手铐,但他抵死也不肯离开住处,又叫又骂的,我们半威胁半哄劝的,这才让他上了吉普车。”
津田的表情很开朗。
“我希望马上讯问。”城户说。
津田回答:“就用局长室好了。”
由地下室爬上阶梯,进入局长室之后,城户燃着香烟,希望让心情冷静下来。
和重大事件的涉嫌人第一次对决时,检察官的心境会很复杂,一方面是不知对方为何种人物、会如何回答,另一方面是心中有强化对方罪证的闘志,所以产生坐立难安的焦躁。
城户边吸着烟边环视室内。这是约莫十五张榻榻米大小的旧西式房间,漆白漆的墙壁已变成灰色,挂着米勒的作品“晚钟”之复制画。画下方的壁炉上有个缺角的花瓶,挣着几枝白菊花。
城户的视线盯在花上,命案现场的情景又浮现他脑海。这时,津田带着人见进入。
人见穿着灰色运动衬衫,外面套上深蓝色西装,身材颇高大。
“请坐。”津田让人见在城户面前坐下后,向城户行注目礼,转身离去。
“我是城户检察官。你知道自己涉嫌之罪吗?”
“逮捕令上是这样写着,但那根本是随意捏造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关于这点,我会慢慢问清楚。你是什么时候进入富士山食品公司?”
“大学毕业的同时。”
“哪一所大学?”
“H大学经济学系。”
“在公司的资历呢?”城户摊开笔记本,握住铅笔,开始记下人见陈述的重点。
“最初是在总务课,约莫两年后成为董事长秘书。”
“离职的时间是?”
“上年前,在当了两年半秘书时。”
“为何离职?”
“一方面是薪水太低,另一方面则觉得没意思。”
“离职后在哪里工作?”
“银座一丁目的深町商事。”
“那是什么公司?”
“金融业。我去年升上业务经理。”
“你和柿本董事长常见面吧?”
“由于是心平气和的离职,因此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