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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约翰的哥哥取消了他征服高山的计划。留在他弟媳身旁。这的确很危险,局长只有在两个条件下方才同意莉莉这样做:一是找个什么理由把莉莉的小女儿放在他处;二是莉莉撕毁对她女儿有好处的遗嘱以减少危险。
另外局长悄悄地找了一个外地的警察到农场当帮工。这一切需要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莉莉下定决心,表面上仍过着正常的生活,实际上她密切地观察着她丈夫的一举一动,仔细地到处搜查,但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指控他谋杀约翰的证据。她甚至没有找到她丈夫的那只装白粉末的小瓶。
一天天,一周周,一月月地过去了。她监视着她认定是魔鬼的男人,但是他从未暴露出他魔鬼的身份。相反,他比以往更温柔、更体贴,他经常抱怨女儿不在家,他们每周去外婆家看望女儿。他不明白,外婆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女儿离开他们。
“现在我太疲劳,不能带莱斯利。”莉莉解释道。
凯韦更加关心他妻子。这种残酷的喜剧延续了十个月,在农场干活的警察吃够了苦头,他双手起满了茧子。威利也想去爬阿尔卑斯山或安第斯山。莉莉也无法忍受了。局长把他们召集在一起。
“我们不能再继续了,”局长说,“我们快有麻烦了,现在您丈夫拥有您的财产,如果他发疯地挥霍您的财产,我们怎么办?我既不能保护您也不能无限期地监视他。”
威利提出个建议:“莉莉,你能不能让他暴露出来?比如,你跟他说说你知道一切,早就知道了。”
“我试试。”莉莉勇敢地说。
1957年7月7日,莉莉同她丈夫坐在农场大房间的桌子边。他脾气好极了。她用奇怪的目光注视着他,一言不发,然而凯韦朝她微笑着。
“亲爱的,你还要咖啡吗?亲爱的,你想什么?你的目光发呆?”
莉莉好象刚摆脱了一个缠绕她的念头。
“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约翰从仓库里走出来了,指责我。”她说。
“他跟你说什么?”
“他跟我说,你知道谁杀了我,然而,你还嫁给他。你背叛了我,这是最糟的!”
半晌沉默无语。
“这只是个梦。”凯韦说着,然而脸色苍白。
“是个梦。但这是真的。”
“你在胡扯什么?”
“算了,你很清楚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杀了他。”
“啊,什么,从什么时候你知道的?”
“早就知道。”
“那你为什么从未说过。”
“因为约翰和我不能有孩子,而我非常想要孩子。”
这个理由充足,凯韦掉进陷井。为了使戏做得更逼真,莉莉开始哭泣,凯韦站起身来,用胳膊搂住她的肩膀。
“忘掉这一切吧,莉莉,难道我们不幸福吗?”
“是的,但是你该理解我,我们不能在互相欺骗中一块生活。你必须告诉我真相。仅说一次,我有这个权利。凯韦,我是你的妻子,也是你的同谋。”
“我求你,别再谈这件事了。”
“就说这一次,我应该知道。你是想要农场还是想要我。回答,我们就再也不谈此事了。”
“我要你,因为我爱你。”
莉莉突然站起身来:“如果我去检举你?”
凯韦一下楞住了。
“没人会相信你的,而且为时已晚,我会说是你叫我这么干的。”
就在此刻,真正的警察从壁橱里窜了出来。
用了36个小时,凯韦招了供。犯罪那天,他看见约翰走出房间。他跑去找了棉花和一瓶乙醚,然后他回到仓库门袭击约翰,用浸过乙醚的棉花捂住他的嘴,然后把他吊死。
凯韦本人也被吊死了。他是一个出色的喜剧演员,他会演友谊、爱情和耐心的角色,但他不会以同样的天才扮演他死的角色。绞刑架是一个无法让演员自我发挥的舞台。
风流鬼
伦敦,1962年冬日的一个夜晚。在一家豪华的餐厅里一群男女围桌而坐。一位高雅的来宾俯身对身边坐着的漂亮的棕发女人耳语道:“别回头,乔治就在我们身后!”
漂亮的棕发女人和那个叫乔治的男人前一天刚离了婚,撞见了岂不尴尬。
“他同谁在一起?”女人问道。
“我的天!同一个美妞。她长着一张娃娃脸,像个蠢丫头,不过还是挺迷人的!”
在这群人中,有一位年龄稍大,身上戴满首饰的妇人在桌下用脚捅了一下,桌边有六、七个男人,然而受到这份厚爱的男人却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喂,我说,克利夫,你眼睛上还带着口红呢!”
一位棕发的女人用尖刻的声音说出这一发现。那位叫克利夫的男人是一个非凡的人物。他身材高大,也是棕色头发,在餐厅柔和的灯光下的看上去他只有30岁左右。他微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他双眼炯炯有神,正在进行机智而风趣地交谈。他有出色的记忆力又擅长数学,这使他成为桥牌冠军,而且写了一大摞有关桥牌的书。
别人继承的是祖上的财产,而他却是一个“自我奋斗”型的人。他的财产数字没有拖着多少个零。但是他给上层妇女个别授课,领取的授课费以及他卖书的收入却足以使他经常同这些桌边的百万富翁们称兄道荣,平起平坐。值得注意的是此次聚会的气氛有些象开会。
几个小时之后,警察将重新整理这次聚会的每一个情节,并且要费极大的力气才能弄清楚谁是谁的情人,谁离开了谁,谁嫉妒谁,谁追谁,这可真不那么简单。
这伙人离开餐厅后又去了夜总会,然后就各奔东西。有一点值得一提:自从那可爱的棕发女人发现克利夫眼睛上有口红之后,就一直生他的气。桥牌老师也以牙还牙。因此他决定独自乘车回家。他可不喜欢在爱情上打桥牌。
出租汽车司机可以证明,他在2:30时送一个高个子、棕发、穿燕尾服、有一口雪白发亮牙齿的英俊男子到毕卡第利的一栋四层私人公寓去。这个男人就是克利夫。他在此独居。他是个谨慎的人。他的司机、佣人都不住在这栋房子里。免得那些过夜的女客人引起下人们的好奇。
早晨8:30分,一位穿着一身干净利索的黑衣服的老妇人打开了私人公寓的门,她有钥匙。邮递员已经送过邮件,老妇人吃惊地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信件,她顺次捡起了七封信,这就来到了起居室的门前。起居室的两扇门敞开着。最后一只掉在地毯上的信封被撕开了,露出一张折叠着的广告,这时老女管家听到一种怪声音,好象是一种喘息声。
她抬起头来,首先看到的是两只露在睡裤外边的光脚。这件丝绸睡衣她认识,她每天早晨都要把它叠好。这是她主人的睡衣。在睡裤上方是光着的肚皮,肚皮两侧是两只一动不动的胳膊。再往上,坐着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他大概有50多岁,双颊深陷。大嘴张着,没有牙齿,双眼犹如玻璃做的一样,在双眼之间有一个小洞,从那儿流出细细的一缕血。在半明半暗中,一丝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照得光秃秃的头顶锃亮。
女管家双手放在喉咙上,瞪圆眼睛,张大嘴,一边朝主人的房间跑去,一边喊道:“先生!先生!”
当然她是喊她的主人,但是她的主人没有回答她,她马上明白是为什么了,她再一次吃惊地去看那个头顶光秃秃、满嘴无牙、大口喘着气的男人。往日她熟悉的那个风度翩翩、一口雪白牙齿,头发梳滑溜光的男人就坐在那里。现在看看象一个摘去面具的人。
女管家飞快地跑到街上去叫巡警,一刻钟后人全来齐了:穿便衣的警察、穿制服的警察、法医和警长。
“没有希望了……”法医说,“是一种口径很大的手枪子弹,正打在大脑中间。”
桥牌教师断了气。此刻警长搜查了他的房间,没有发现武器,然而却发现了一个衣橱门上的锁是特制的。
警察叫来了一个专家把衣橱打开了。橱内摆着两打放在石膏模型上的假发,两打固定脊柱用的金属支架,还有两套全口的假牙,这些都是一个不愿向年龄屈服的老人所有的用具。
警长是个皮肤晒得黑黑的高个子,神情活泼,面对着这堆奇怪的东西,不禁愣了半天神。过了几分钟他才询问女管家:“您知道这衣橱里装的东西吗?”
老妇人不胜诧异,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摇摇头表示否定。
“您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