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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记得所长没回来,我比平时早一点,5点半就下班了,因为当时妹妹从千叶来到我家。”
“10号没错吧?会不会是9号或11号?当然,是哪一天都没关系。”工藤说。
“确实是10号,就是那一天。”
冈野强调就是10号,工藤和女办事员都感到不解。
“我们是10号那天商谈的,因为约定10号以后我来见山根先生,所以今天才来的。”
冈野说明自己是应约前来。两人都知道他是个老实人。
“奇怪,10号那天所长是去横滨了呀。”女办事员又说了一遍。冈野用心地听着。
可是,工藤不耐烦地说:“反正没听所长说过,我不知道这件事,请你直接给所长说。”说完,喝了一口红茶便转身走了。
“工藤先生好像很忙啊。”冈野端起了茶杯。
“他是个急性子。”身材小巧的女办事员打圆场似地说着笑了起来,“所长马上就回来了,你等一下好吗?”
“好吗,正好我这会儿没别的事……”他瞟了一眼手表,“是吗,那天不是10号?”
他对自己的记忆怀疑起来。
“不是10号吧,我记得所长10号上午在横滨,晚上才回来。”
“噢,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哦,也许是我把同别的设计师的约会弄混了,不是同山根先生。”
“瞧你,冈野!”女办事员望着他那傻乎乎的模样不禁失声笑了起来。
“哦,对了,一定是的,我记错了,是同别人的约会。”冈野肯定地答道。
“冈野,清醒一下脑子吧,可能你是热昏了。”
“对不起,都怪我脑子出毛病了,真难为情,这事就别对山根先生说了,谢谢你。”冈野垂首致意。
傍晚,冈野挤上充满汗臭的电车去自由之丘。道夫不在店里。
“什么事,冈野。”
文雅的柳田出来接待。老板道夫不在,店里仍旧顾客盈门,边上还坐着一排顾客在等候。
“我来我往山先生商量一件事。”
“老师不在,到银座那边去了,有事我给转达,好吗?”柳田答道。
“那就不用了,没什么大事,下次再来吧。往山先生坐自己的车出去的?”
“车在车库里。干吗问车的事?”
“是这么回事,我想买车,买辆半旧车。”
“你会开车?”
“买来再学嘛,没有一辆车实在不方便。不过买汽油要花不少钱吧?”
“汽油费要不了多少。”
“往山先生买油是每月一次总付吗?”
“是啊,他从不一次一次地付现款。”
“他经常开车,要花不少钱吧,大概是多少片冈野的黑脸膛笑嘻嘻的。
“多少?看看付款发票就知道了。”柳田好像不大耐烦,“他常去的加油站就在这前面的车站附近,到那儿一问就知道了。”
“车站附近?唔,谢谢!加油还是固定在一个加油站好,是吗?”
“是啊,因为加油站的人一混熟识,他就会帮你洗车,为你提供各种服务。…你要买多少钱一辆的?”
“先买一辆300万日元左右的。”
他要买那样便宜的旧车,难怪现在就担心起汽油费。柳田轻蔑地笑着目送着冈野的背影。
加油站里有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两个雇员正忙着给顾客的汽车加油。空气里飘溢着汽油味。
“佐山先生一个月的汽油费大约是一万元。”女雇员站在摆着蜡罐的棚架前说道。
“噢,不少啊。”
“不过,算起来比乘出租汽车要便宜些。”
“那也倒是。如果整天开车,每天都要来这儿加油吗?”
“不,佐山先生好像不经常开车。”
“最近一次来加油是在什么时候?”
“最近?最近一次是在一个星期之前,我来看看发票。”她翻看发票,找到一张,“有了,是回回号。”
“11号?”冈野探着身子,“加了多少?”
“32公升。40公升就满了,里面还有8公升。”
“32公升可以行驶多少公里?”
“唔, 300公里左右吧,不过这是10天用的,哦,不对,在那天的四天前来加过油,好像跑过远路了。”女雇员说。
这当儿,加完油的雇员进来了。
“是啊,他好像比平时用得多,而且那天车身脏得很,大概跑乡下了,我给他洗了车,轮胎上沾着红土和杂草。”雇员望着冈野说。
“红土和杂草?”冈野双目圆瞪,“他是11号几点钟到这儿来的?”
“上午,9点半左右吧。”
“当时佐山有没有说去哪儿了?”
“嗯,车那么脏,我当时间他到哪儿去了,往山先生说,昨天到多摩川岸边玩去了。”
“到多摩川岸边玩,要用那么多汽油吗?”
“噢,那要看怎么玩儿了。”
冈野往车站走去。
—10日下午3时左右, 往山道夫说要同山根设计师去青山美容室,托自己带话给核材幸子。可是,山根事务所却说,那天山根到横滨去了,两边的话不相符;另一方面,据加油站的人所说,道夫到有红土和杂草的地方玩过。汽油比平亲用得多,是因为10号那天出去玩了。在多摩川岸边兜风要用那么多吗?
道夫那天好像跑远路了。如果是同设计师山根一起去的,那么同对自己说的话也有矛盾。这是怎么回事?
他还不十分明白,但总觉得枝村幸子的怀疑有来由。
冈野同情被道夫抛弃的女人,如果他的“调查”对她有些价值,那就能讨得她的欢心。
技村幸子在点心店前同冈野正一分手后,乘出租汽车到日本桥方向去了。这个主意不是心血来潮突然萌发的,但决意采取行动,是在同冈野交谈之后。可以说,同冈野的谈话给了她力量。
波多野证券股份公司在颁壳吁的大楼里。幸子将名片交给收发员,要求会见经理先生。名片上有用的还是《女性回廊》编辑的头衔。独立以后印制了“采访记者”的名片,不过还是以前的身份有权威。来接见的人不是看人名,而是注重有名望的单位,尤其是第一篇稿被福地藤子退回以后,她更没勇气拿出自己的名片。
30分钟之后,她被带进豪华的接待室。名画家的大作、金灿灿的摆设、令人不敢入座的高级椅垫——接待室里的装饰表现出一个暴发户的爱好。然而,这一切却能收到一种奇效,那就是给那些为金钱欲而东奔西跑的人以幻想,使人相信证券公司的稳定。
经理波多野伍一郎的胖脸和身体显得精力充沛,和蔼可亲的微笑中夹杂着经理的威严。其实他此刻的微笑似乎是为杂志社的女记者前来采访感到得意。
实业家喜欢在报刊上抛头露面。
漂亮的女秘书送上凉点心和雪糕。好像是特殊待遇。
“找我有什么事?”伍一郎把名片递给幸子后,悠然自得地问道。他双目鼓起,鼻子扁平,嘴唇肥厚,下跨发达,在一般人眼里,是一福财气亨通的模样。他就是雅子的丈夫?真是天生的一对。
“是这样,想请您就新近丧偶的名人的悲伤这个问题作点儿介绍。”幸子从容地说。“名人”是句甜言蜜语,半途而废的“名人”一听到这话就会上钩。
“谈谈丧妻的感受?这太残忍了吧?内人尸骨未寒。”
伍一郎故作悲痛状,但感情并不真切,厚厚的嘴唇上反倒挂着一丝微笑。那不是出于日本人的那种不能在他人面前表现出悲痛的修养,分明是快慰的微笑。
“我很理解您的心情,向您提出这种问题委实过意不去,可是世上还有很多人都有同样的痛苦,为了安慰他们,特来请您谈谈。”幸子满怀同情地说,接着掏出了笔记本。
“真叫我为难啊,内人情况与人不同。”伍一郎一面说,一面戒备地望着幸子拿笔的手。
“啊,是吗?我在报纸上看到过,太太是……”
“是啊,是自杀?”伍一郎接过幸子的话,爽快地应道。
“真不知该怎么说是好。”
“她是个混蛋,一点儿都不顾我的影响,假如我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就无地自容了,好在我肚量大……”伍一郎笑了。
“对太太的不幸,您有思想准备吗?”
这儿说的“不幸” , 当然是指“自杀”,含意对方明白。伍一郎刚才还说:“是自杀,她一点儿也不考虑我的影响。”
可是,虽然他这样说,作为第三者却不该露骨地提这样的问题。但“杂志记者”有特权,她有“读者的代表”这一冠冕堂皇的身份。
“思想准备?”
伍一郎手支在肥胖的胯下默然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