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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的兴致就突然冷了。
简小从原本以为来到良村会很放松的,起码,也该比在C城时候的心情更好的。
事实是,她一直觉得压抑觉得苦闷,五月的艳阳天,她的心却是一阵乌云密布。抬眼看望山,视线接触到阳光的那一瞬,她突然捕捉到了自己脑海里的一片思维,那思维里是一张影像,那影像的内容是——沈自横的笑容。
傍晚七点多的时候,两人都逛累了,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自从沈自横的影像开始闪现,简小从的脑海里就再也没有间断过他的样子。那一张张各种各样的神情像幻灯片快速播放一样,不停的挑拨着她脆弱的神经。她知道这是不好的现象,她甚至用双手拼命的摁紧太阳穴,企图制止自己这样危险的思绪。
可是,都扎根进脑海深处了,怎么还挡得住呢?
良村,到处是她和他的记忆。
脑海里一直有两个“小人”在打仗,用各自最尖锐的武器,围绕着自己那不道德的想法斗争着……可是,不管谁胜,伤的都是简小从自己。
在床上挣扎了十几分钟,把粉红色的整齐床单折腾得乱糟糟之后,简小从再也忍不住了,她一个激灵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关了灯,直接走出了房间。
良村的晚上没有上次来时宁静,原本就狭窄的小巷子挤满了夜间散步的游客。简小从抱着双臂在人群中穿梭,许多小店门外都挂了灯笼,看起来温馨而又温暖,简小从无意识的随着人流走,奇+书+网时快时慢,偶尔被行人匆忙的身影擦到肩膀。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到了人少的地方,可是,她依旧闷得难受,于是,又继续往前走着。
再抬头时,眼前是下午来过的王二婶子土豆粉店。
简小从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在门口迟疑了许久,最后抬步走了进去。
老板娘还是那个老板娘,眉开眼笑的迎接着她:“姑娘,还是酸辣粉?”
简小从艰难的笑答:“我今天想吃麻辣粉,放特别多花椒的那种。”
老板娘的神情里快速闪过一丝诧异,又恢复成笑脸盈盈,道了声好就下单去了。
店里晚上客人也不多,简小从的视线焦点一直落在桌上那只装醋的白瓷小壶上,直到老板娘把土豆粉端上来,她才算回神:“谢谢。”
她用勺子舀了口汤,直接送入了嘴里。
她是抱着被烫被呛被辣的决心喝下那口汤的。
那口花椒汤没有让她失望,她先是被那口汤烫得舌头发麻,然后是花椒的辣性侵入她的舌苔,接着,她的咳嗽直接从喉口传出,她也不喝水不给自己顺气,就这样咳着……
要是能咳出眼泪最好,简小从当时这样想。
“自虐的感觉好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上而下传入耳膜,简小从受惊抬头,沈自横就坐在她对面,眉头紧皱,眸光冷凝。
简小从被花椒呛出来的咳嗽一下就被惊讶收了回去。她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所见,飞快的扫了眼店里店外,确定一切都是真实的之后,她含着眼泪问:“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旅游。”沈自横只简单的说了两个字,为了消除一些可能的误会,他补充了一句,“我四天前就到了。”
简小从抽了纸巾擦了擦眼角,轻轻“哦”了一声。
“你怎么了?”沈自横问。
简小从抬头笑道:“没怎么啊,我来这里吃土豆粉,不小心被呛到。”
沈自横直言:“不想说可以沉默,不要对我说谎。”
简小从道:“我没有说谎。”
沈自横目不转睛的看她,像是突然看清楚了什么,他冷笑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说罢,沈自横便立即起身,一刻都没有迟疑,抬脚就走。
简小从拉住了他的衣角:“别走。”
那一刻,沈自横明白自己已经无药可救到了极限,就这两个字,他愿意毫无原则毫无尊严的为她自作多情。
简小从趴在桌上哭了起来,她一直觉得压抑觉得心里堵得慌,她本能的没去探究想哭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也本能的在潜意识给自己扣上一个模糊的原因——是因为和何忘川一直纠结的现实状况。
沈自横手指微颤,终是伸过去抚上她的脑袋,一下一下,温柔的,轻轻的拍着。
十多分钟后,简小从红着鼻头对沈自横笑:“谢谢你。”然后低头快速的扒起那碗仍在保温的土豆粉。
那张挂着眼泪的笑脸,又再一次铭刻上了沈自横的心尖。他原本打算一个人在良村度过留在国内的最后一段时光,在这里,他有很多回忆——他和她两个人的回忆——只有他和她。
他真不想记住这笑脸,多一个她的影像意味着忘记她就多一份难度。于是,他不得不强迫自己恶狠狠的道:“你知道在一个男人眼前哭意味着什么么?”他发誓,他是随口说的。
简小从笑容倏然止住,问:“意味着……什么……?”眼睛里有慌乱,有迷茫,还有……恐惧。
沈自横的心猛地一跳,然后,他用尽他所有的感官,所有正常的,不带有丝毫自以为是自欺欺人的感知去看她。
她的脸瞬间涨红,然后是迅速垂首,然后是一声“沈自横,你不要想太多”,然后是飞速起身,最后是转身跑开……
跑开……
沈自横当时的表情里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喜悦,那是一种濒死之人之时得救的光华,那是一种渴望到绝望之后又突然有人给他送上希望的炫彩,那是一种不加丝毫掩饰的最纯最美好的喜悦,那是沈自横长到这么大以来,心跳最快的时候……
没有丝毫犹疑,他也很快起身,朝那束身影追去……
在简小从面前,他从不自以为是,大部分时候,他都妄自菲薄。
可是这次,他不想妄自菲薄了。
简小从跑得并不快,因为慌乱,她还时常撞到路人,沈自横在她身后跟着,几次快要追上却又因为路人而错过,他却没有让简小从离开他的视线之外。
简小从一口气跑回了旅馆房间,正打算关门的时候,沈自横先她一步,进了门以后一手替她关了门,然后,以极大的不容反抗的力量把她控在门背。
两人都跑得气喘吁吁,简小从一直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奈何气息喘不匀,只能被他压住。
她没想到,沈自横一张脸喘着喘着就朝她压来,一双温凉的唇在她喘气不匀的唇上大力的碾磨,简小从一直 “唔唔”的想说什么,一双手也费力的去抓沈自横的衣服,企图把他推离开。
她哪里推得开他呢?
沈自横发疯了一般,他用力地咬她的唇,似是发泄,似是证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可是,这一刻,就这一刻,在这没开灯的黑暗房间里,他是如此欣喜若狂,他是如此急于想要用痛和涩才证明此情此景此事的真实。
他真的要疯了。
简小从也觉得自己疯了。她几近窒息,却贪恋这样在痛苦间挣扎的欢愉,她放弃了推拒,转以从未有过的热情回应着沈自横的吻,她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试过,接吻,竟是这样一种叫人灵魂都跟着颤栗的温软感触。
如同春秋天盖着厚被子吹空调,如同冬天吹着冷风吃冰激凌……在两种极端变态的感受里享受极致的快乐。
沈自横的吻,给她的就是这种感受——她所深爱着的感受。
许久,沈自横放开她,在她瘫下去之前一把把她拥入了怀里,他把她的脑袋摁在他的左肩,均匀了气息后,他附在她耳边说:“简小从……你,爱我。”
简小从,你爱我。
简小从在沈自横怀里猛地抬头,仰着,目光在黑暗里虚焦。她,爱他?爱他?她迷茫了……
“咚咚咚”,背抵着门,很清晰的敲门声从她背脊传来,她能感觉到自己后背上瞬间爬上一层层细密的冷汗。她下意识的在第一时间把沈自横的脑袋拉下,用极大的力气捂住他的嘴,颤抖着用很小的声音说:“别出声,求你。”
三五场
敲门声最终停下。
又等了许久,确定门口不再有人之后,简小从才放开沈自横,只是,一放开他,她便再也没有力气了,直接挨着门板滑了下去,最后坐在了地上。
她把脑袋埋在膝盖里,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越是想让自己清醒,她的脑子越是混沌,混沌到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眼眶里滑出来她都不自知。
沈自横很习惯黑暗,这会让他更容易找到自己。简小从的反应起先让他有些呆,接着,他缓缓的蹲了下来,在这样无灯的房间里一秒不落的盯着简小从,他的声音轻轻的:“为什么哭?”
简小从在膝盖上哭了很久,:“你为什么要出现呢?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来打乱我的生活呢?为什么要让我这样难受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