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姐姐差点烧死了哦。”夕里子说。
“万分抱……不过,谁也不知道那件事。如果知道的话,做顾客生意的百货公司早就开除我了。”
“我不是希望你被公司革职。”国友说,“只是,你太太仍在那边接受审讯,而你——”
“我必须工作!我要为太太聘请律师才行。”
“你叫清水——什么?”
“清水……弥吉郎。”他掏出皱成一团的名片。“我不是不在意她的事。只是现在是百货公司最忙的时候。这时期又不能请假。”
“可是,这件事不是普通的违反交通,而是企图谋杀哦。”
“嘘!小声点,被同事听见不好。”
夕里子叹息。
“总之,关店以后也可以。请你安排时间好了。”
“好……不过,你看,今晚咱们必须预备明天的幸运袋——可能做到半夜。”
“但仍然有时间跟女孩子幽会?”
珠美的话使清水脸色一变。
“你在说什么?”
“别装蒜了。你偷偷给她一个幸运袋的事,我瞧见啦。”
这回清水冒冷汗。
“那件事请务必保密……”
“清水先生。”夕里子说,“懂吗?事情起因于你和那名高中生女友,你太太才会犯法的。应该吸取教训才是!”
“那个……确实,我也觉得对不起太太。可是——我累了。见到那女孩,跟她一起大笑时,是我唯一歇口气的机会!”
“她叫什么名字?”
清水犹豫片刻,说:“永田琉美——拜托……”
“不要紧。我不会通知学校的。”国友说。
这时,一名下属走过来。
“主任,可以开始作业了吗?发生什么事?”
“没有……我在说明幸运袋的事情。”清水用手帕擦汗。“就是这样……可以了吗?”
他的眼睛有说不出的悲哀。
夕里子说:“明白了。谢谢。”
“那么……”清水鞠躬,“我马上就来。你们先开始吧。”
“是!”
下属走开后,他叹一口气。
“对不起。谢谢你们。”
“不过,公司很快就会知道的,不是吗?”国友说。
“那我傍晚来接你。”
说着,令那注视眼前那道厚门被关上的情景。
恭二将在这间租来的工作室一角,跟钢琴共处一整天。
令那并没有马上离开,她在那里站了一会。说是隔音门,还是有点声音漏出来。
不到十秒,传来用力敲响琴键的声音,令令那心头发热。
由于令那本身也弹钢琴的关系,她十分了解像恭二这么有才华,却苦无用武之地的难堪心境。
隔着厚门,听见钢琴丁丁当当作响的声音,令那禁不住笑起来。
“可别打坏钢琴哦。”说着,她离开了工作室。
昨晚村井请客,他们饱餐一顿,撑得几乎连肚皮也破了。
然后,久违地跟恭二亲热。
毕竟因为发生许多事情,而且过着完全看不见未来的生活,根本提不起劲去做那回事。
在午后明媚的阳光照耀下,令那悠然自得地走着。
当然,光是十二月三十一日晚“大除夕夜演奏会”的酬劳并不怎样,不过村井拍胸膛说:
“以后的事包在我身上,不会亏待你的。”
由于村井本身曾经是个音乐人,不轻易保证什么,因此值得信任。
只要跟事务所正式签了约,就有固定工作了。村井也说:
“如果接到大型音乐比赛就好了。”
音乐比赛本身即使不具任何特殊意义,一旦得了奖,在传媒方面就会出名。
令那心中充满幸福的预感,仿佛在新的一年里,一切都会顺顺利利。
当然,想到死去的深野须美子时,心里就会下沉。不过,已不至于像以前那样责备自己了。
那是一件不幸的事,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令那如此“想当然”……
心情很好,令那想买点菜回去做晚餐。
从工作室步行十分钟左右,百货公司林立。
十二月——还有四天就结束了。人潮汹涌也是当然。
越过行人斑马线走向百货公司的令那,跟对面走的一名六十岁左右、手抱着大包袱的妇人差点相撞。
当她护住自己的身体扭身的当儿,不小心勾到对方的脚,使对方摔倒了。
“对不起!”
连忙伸手扶对方起来,但对方的包袱袋散开了,里面的东西滚跌出来。
“我来捡。”
信号灯在闪烁——令那有点焦急,幸好附近有个学生帮忙,总算把东西全部捡拾起来。
她急忙回到行人道的原来地点。“你没事吧?”
“谢谢……都怪我没有绑紧。”头发几乎全白的妇人叹息,“——你不是要过对面吗?都是我不好。”
“没关系。多等一次信号好了。”令那笑了,“这些东西……要来做什么的?”
折叠式的小椅子、风扇暖机等都有。
“占卜用的。”
“占卜?即是摆摊子的啰?很冷吧。”令那说,“我的脸上粘着什么?”
因那妇人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令那。
“你,是不是被什么人诅咒着?”
被她这样一说,令那脸色转白。
“为什么你会……”
“果然没错。”女人点点头,“我呀,有某种灵感。你的背后有个影子……这么大,我从未见过。”
令那顿时觉得背脊生寒。
“什么诅咒……”
“你相信才会吓一跳是不是?你必须做点什么……你肚子里有小孩吧。”
“嗯……”
“诅咒会降在那孩子身上哦。”
令那仿佛冻僵似的站在那里。
“那种事太荒唐了”的想法,以及“说不定真有那回事”的不安感交织在一起。
“那我走了——小心点。”女人重新包扎好包袱,抱起来。“请多多保重。”她再三叮咛,消失在人群中。
“等等!”令那追上前去。“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什么也不能做。我没那种力量。”女人摇摇头。
“可是——有没有护身符或除魔咒语之类的……”
“那种小东西,对付不了哦……”
“可是一定有什么……”
“等一等。”
二人避开人群,走进大楼的玄关。
“诅咒呢,必须是下咒的当事人才能解除的。”
“那个人——去世了。”
“是吗……看来那人是相当憎恨你而死去的吧。”
“嗯……”
“那就是了——如此一来,诅咒是解不了的。”
“无论怎样都不行?”
“诅咒是‘恶意’的凝聚物。不过,即使不能消灭,却能转移。”
“转移?”
“转给别人。当然这回是由那个人承受诅咒了。”
“那种事……”
“不认识的人可不行。必须付出很大的牺牲才行。”
“怎样的牺牲?”
“除非是你所深爱的人,否则无法转移你所受的诅咒。”
“我所爱的人……可是,我的他也一定受到同样的诅咒啊!”
“你的家人呢?”
“我的——,我有双亲。”令那说。“那种事我做不到!”
“即使不是至亲,熟朋友也可以。你由衷信任的老师、同事……而对方也必须同样信任你、爱你才行。”
“那种人……呃,不过,万一……万一存在的话呢?”
“跟那个人交换贴身之物。”
“贴身之物?”
“直接碰到肌肤的东西。手套啦、眼镜啦、围巾之类……”
围巾——令那不禁摸一摸围在脖子上那条村井的围巾。
“一点点就好,在对方交给你的物件上渗透自己的血。然后,拿着对方的东西,自己一个人独处时,一面将自己的血滴上去,一面念诵‘诅咒啊,离我而去吧’,就行了。”
“诅咒啊,离我而去吧……”她在口中喃语。
“只要一切顺利,你的诅咒就会转移给对方——不过,我不敢说一定顺利哦。”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