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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我欺骗了贺凡冰!也欺骗了我自己!
她紧皱双眉在屋里踱来踱去,心里的不平静引起她无比的激动和紧张。
“告诉我该怎么办?我能不能就此退出?还是再试着去爱他呢?”小柳哭着跪倒在床边,心中的迷茫和痛苦让她精神恍惚。
过了很久,她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的站了起来,情绪激动的自言自语,“我去和他说清楚,我不想嫁给任何人!我去请求他的宽恕,把事实告诉他。”
说完,小柳立刻披上外套,把桌上的两样东西扔进抽屉里,又拿出贺凡冰送给她的戒指放进包里,便向门外匆匆走去。
但是,刚跨出房门,外面的空气冷得让她周身一颤的时候,她的头脑呼的冷静了下来。
“我这是在做些什么呀?我要去向贺凡冰退婚吗?多么幼稚的想法!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后果呢?他是那么真心的爱着我的,我又为什么不能接受他呢?我还是忍耐吧!试着接受他,我会很幸福的!”
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说出这番话来。
小柳停下了脚步,站定在秋风中,打开提包把两枚戒指拿出来戴在手指上,又细细的观赏了一番,心里突然感到舒坦了一些。
正傻傻的瞧着自己的手发呆时,喜儿不知何时走到了她旁边,诧异的看了一会自家的小姐,怯怯的开口说道,“大小姐,贺少爷来了,这会正在客厅中等你呢。”
听到喜儿说话的声音,小柳这才回过神来,她转回头看了看喜儿,见她一脸的惊讶表情,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好笑呢?还是喜儿好笑?
“贺凡冰?这么早他来做什么?他说了有什么事情吗?”
喜儿摇了摇头,见小姐在和自己说话时眉毛轻轻蹙起的模样,于是眼珠子骨碌一转又问道,“小姐,你不高兴吗?”
“我没有不高兴,我这就过去。”
小柳说完转身向客厅走去,留下喜儿惊奇的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小柳,我来得早了些是因为我有要紧的事情要来告诉你。”
小柳刚跨进客厅,贺凡冰就迎了过来,他穿着一身崭新的军服,显得异常精神和俊美。
他拉过小柳的手眼神无比专注的凝视着她的双眸,就这样呆呆的看了一会,直到小柳无奈的提醒了他,贺凡冰这才不舍的转开了他的视线。
见到小柳穿着外出的衣服时,他心里突然浮上层层疑问,这才感到小柳今天的模样又变得如同以前一样冰冷,让人捉摸不透。
“什么事?”
小柳很勉强的笑了笑,不着痕迹的从贺凡冰手中抽回手,走到一旁坐下,淡淡的问道。
贺凡冰心底顿时掠过一丝不快,但是很快便消失了。
“小柳,我要回部队一趟,也许过两个星期才能回来。我特意来通知你一声,你不想和我道别吗?”
“要走吗?什么时候?”小柳心里一沉,说不清为什么突然感到有些失落。
看到小柳脸上无意间浮现出的些许伤感,贺凡冰心头一阵惊喜,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奇)“你不想让我走吗?小柳。”
书)“是公事吧?”
网)“对!是公事,但是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不想你太孤单了。这段时间你会怎么过?这是我昨晚想了一夜的事情。”
贺凡冰的眸子里闪烁着真挚的光芒,小柳看了微微一怔,但是却也并没有太多的感慨,于是,她竭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在乎,换上了更加柔和的口吻说道。
“你走了,我会十分担心你的,请你多保重!希望早日再见!”
“小柳,我都有些无可奈何了!”
贺凡冰略微沮丧的说着,伸手搂过自己美丽的未婚妻,深情的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但是却不敢轻易去触碰她的双唇,因为这是自己和她的约定,他抑制住强烈的欲望信守着自己的诺言。
而这时,小柳的双眸中竟然闪过一丝感激的神情,令贺凡冰一时间心绪纷乱,阻挡不了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我该去向岳父岳母,外公外婆道个别,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好的!我们走吧。”
小柳轻快的答应了他这个唯一的并不算高的愿望,挽着他的胳膊向外走去。
贺凡冰走后的这几天,小柳一直在矛盾中挣扎,她感到自己如同被火烧灼似的痛苦和焦虑。
她明白的知道自己的心是完全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却又为自己不负责任的选择而内疚。
她也为自己对贺凡冰的隐瞒而感到抱歉,她想在这几天内整理好自己的内心,把该抹去的抹去,该留下的留下,让自己重新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但是在一系列的努力后,一切又以失败而告终。
在她的心中,她既害怕着即将来临的婚礼,又觉得这是自己一定要担负的责任,既然是自己选择走这条路的。
她的忧虑、悲伤、内疚、后悔这种种情绪终日缠绕着她,折磨着她,日日夜夜的损耗着她的心神,让她在这段日子里吃不下,睡不着,只好无奈的一夜夜跪在床边祈祷。
家里人看见了都以为她是因为思念自己的未婚夫而变得憔悴和心神不宁的,也只是往这上头来开导她。
于是,小柳只好在家人面前努力的伪装自己的感情,而这一切都像磐石一般压在她柔弱的肩上,无处可诉,让她感觉难以承受。
贺凡冰走后的一个多星期,小柳就在这种地狱般的折磨中苦苦挣扎着,于是,她很明显的渐渐消瘦了下去,精神也变得恍恍惚惚。
这天贺家差人来接小柳过去,好久不出门的小柳很勉强的答应了他们。
去了才知道,原来是贺太太让她去看订制的新婚礼服,对此她丝毫也不感兴趣,但是也只好装出很高兴的模样来陪着未来的婆婆。
看完了礼服,贺太太又拉她一起在外吃了午餐,下午又带着她去好友的家里参加茶会。
在一屋子的太太们喋喋不休的询问和议论中,小柳感到自己的头疼得都快裂开似的,还要勉强维持着自己的仪态和脸上的微笑,真是一件万分痛苦的事情。
终于捱到傍晚时分,太太们都要各自回家去陪丈夫和孩子用晚餐,聚会这才宣告结束。
小柳刚要松口气,贺太太却又心血来潮的邀她去贺凡冰的别墅商量新房的装修事宜,此刻,精疲力尽的小柳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
直到秦妈妈看到了小柳无比憔悴的脸色和乞求的目光时,她才出来打圆场,提醒自家太太该送小柳回去休息了。
被秦妈妈这一提醒,依旧兴致勃勃的贺太太这才注意到小柳的一脸倦容,她有些吃惊,立刻吩咐车夫驾车送小柳回去,但是在门口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就拖着小柳站在冰凉的石阶上顶着刺骨的晚风又嘱咐了一大堆话这才放她走。
坐进温暖舒适的马车里,小柳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安静,但是刚才在贺凡冰别墅前吸进的寒风却凝滞在肺里引起一阵猛烈的咳嗽。
也许是感冒了,着了寒气,回家睡一觉,明天或许就好了!
小柳在咳完后,抚着自己胸口,心里想着,闭上眼脱力的依靠在背后的软垫上。
刚一进门,柳太太就迎面走了过来,急匆匆的问道,“什么事啊?这贺家究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把你叫去一整天啊?害我担心死了!”
“娘,别担心!没什么要紧事,只是说些婚礼上的事情,再去试了试结婚的礼服。”
“哦!没事就好!我一见到他们贺家人就莫名的担忧,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柳太太的语气缓了下来,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小柳,突然惊叫起来,“小柳啊,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手怎么这么凉啊?是冻着了吗?汪姆妈啊,你赶快去烧些姜汤来,多放些胡椒,让小柳喝了好去去寒气。”
汪姆妈也担心的看了小柳一眼就匆匆忙忙的去厨房烧姜汤了。
见汪姆妈一走出去,柳太太便又心疼的责怪起来,“不是我太见怪,只是还没有嫁过去就这么会折腾人,那万一真嫁了去,还不被她给折腾死啊!”
“娘,您别怪人家了!这也是她的一片心意,看样子贺太太对我还是挺上心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好兴致的为我打点一切了,这不是好事吗?娘,您就别担心了啊!”小柳无力的靠在母亲的肩头,幽幽的劝解她。
“唉!但愿好事不要变坏事。你又不比他们贺凡冰是个男孩子,身强体健的。你从小就身体娇嫩,哪里经得住她这样折腾。说到底她也只是你的婆婆,不会真的对你知暖着热的体贴周到的。”
“好了!娘,您看汪姆妈都来了。汪姆妈你这么快就烧好姜汤了啊?”小柳见汪姆妈来,正好趁机打断了母亲的话头。
她一口气喝完汤,就嚷嚷着要去睡觉,柳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