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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凡冰却一点也不客气的自顾坐到小柳对面的石凳上,翘起穿着锃亮皮靴的长腿,皮靴紧紧包裹住小腿,凸现出腿部结实的肌肉,他的身材很好,比起何俣飞的文弱,他显得活力十足。脸庞轮廓清晰,有着和何俣飞一样的清秀俊逸,但却少了一份明朗,多了一丝邪气。
总之,他看上去很不正经,小柳这么想着。
贺凡冰拿出一支烟想抽,小柳盯着那支烟看了看,心想,这就是上次别人送给父亲的那种洋玩意,叫什么雪茄的,对!是雪茄。父亲一直摆在书桌的抽屉里,他说这东西很贵,但却无益于健康,就像鸦片一样。
她想着想着,心里顿时涌上一种厌恶至极的感觉,随即又从脸上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怎么?不喜欢吗? dear。”他怪腔怪调的问道。
小柳听见了最后那个词,她也算是学过几年洋文的,这是个十分简单的亲昵用语,但是对她来说,从贺凡冰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一种侮辱,她大声说,“请你放尊重些!”
“怎么啦?”
贺凡冰一脸无辜的睁大双眼问道,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嘲弄。
“请不要用那个词,你如果再说的话,我马上让人来请你出去!”
小柳有些激动的说着。
“好了!好了!我们免战吧!”
贺凡冰收回雪茄,放进镀金的烟盒里,把它搁在一边。他放下腿伸展了一下,突然俯身凑近小柳,双眼锐利的望着她问道,“听说你昨天病了是吗?今天好些了没有?”
“好像不关你什么事吧?”
小柳被自己冷淡而不客气的语气也吓了一跳,她随即站了起来淡淡的说。
“我看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
“不,我刚来还不想走呢!”
贺凡冰懒懒的说着,伸开双臂搁在背后的石桌上,又翘起一条修长的腿微微晃荡着。
“我想,你也该请你的未婚夫喝杯茶吧!难道连这种最起码的礼貌,你这位大家闺秀也不懂的吗?My God!”
小柳十分生气决心不再理睬他,转身就走,没走几步便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她蓦地转身站住大叫了起来。
“别过来!如果你不想走就请便吧!你尽可以去让仆人给你沏茶端汤的,但请你别跟着我!还有,我和你没有任何的联系,我不许你乱说是我的未婚夫什么的胡话!你听见了吗?”
她说完扭头便走,但他还是如同影子一般的跟在后面,小柳心里焦急万分,她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只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也加快了,眼看前面被小小的一座人工堆砌的小山坡挡住,一旁有平坦的石阶缓缓斜到顶上,但她想如果走石阶肯定会被他追上,只有从坡上走了。
她于是不顾又湿又滑的山坡,踩着浅浅的几个凹洞就向上跑去,到了一半的时候,凹洞越来越少,她的脚不住的打滑,这融雪的泥坡异常难走,这时真是进退两难。
她感到又懊丧又气愤,只好硬着头皮朝上爬。
但是可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正当她要抬脚向上的一瞬间,另一只脚突然一溜,止不住的一股力量将她向后摔去,接着便是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不由自主的翻滚,她感觉自己仿佛跌进了一个深渊,心里害怕的连意识也快要失去了,但很意外的,她感觉有一双强壮的手臂挡住了自己的下滑,自己跌进了谷底似的,突然撞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被一把抱住了。
她逐渐丧失的意识又回转来,第一个感觉便是安全了,心里有一阵暖暖的欣喜涌了上来,但马上她就认识到是谁救了自己,一睁开眼正是那张自己竭力要避开的脸。
怎么搞的?这时他正搂住自己,注视着自己,奇怪的是,他的眼睛里竟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一闪而过,随即他便又咧开嘴嬉皮笑脸的问道。
“怎么样?硬是要逞强,吃到苦头了吧?”
小柳很是懊恼的用力扶地坐了起来,逃开了他的怀抱,又想站起来时,突然觉得脚踝处有一阵钻心的刀割似的疼痛,她倒吸了口气,又无力的跌倒在地上。
贺凡冰还跪在一旁的雪地上好笑的看着她,像看什么新鲜把戏似的,一脸有趣的模样。
小柳顿时感到又是气愤又是丢脸,还有深深的失望,连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感到失望。
怎么办?走又走不了,她被困在这个讨厌的人的面前脱身不得,该怎么办?小柳觉得自己脑中一片混乱,就这样无可奈何的坐在这里受他的嘲弄吗?
她恨恨的抓住脚腕用力去扭它,但却让自己疼的直掉眼泪。
“嗨!你想干嘛?虐待自己吗?别这么怨天怨地的了,我来替你看看吧!”
小柳抹着泪,竖起柳眉瞪向他。
“别碰我!我警告你!”
这个贺凡冰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小柳分明从他明亮的眸子里看到一种很奇妙的光彩,这其中包含着让人费解的倾慕之情,还有怜惜的感觉。
小柳心头一惊,脸瞬间飞上了一抹红晕。
贺凡冰趁她低下头时竟一下子握住她的脚,小柳吃了一惊,哑哑的喊道。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听见吗?”
“别喊了!别像条刺毛虫似的,我现在可没有兴趣来欺负你。”
贺凡冰冷冷的答着,手却不停的轻轻揉着她的脚踝,十分温柔娴熟的动作,突然他用了点力一扭她的脚腕,疼得小柳失声叫了起来,她用力抽回自己的脚,怨恨的瞪着贺凡冰。
在一阵难忍的疼痛过后,小柳慢慢的感觉到疼痛在逐渐消失,最后竟能活动自如了,心中不由得暗暗称奇,但是脸上却一丝一毫也没有表露出来,依旧是冷淡的模样,甚至连一句感激的话也没有说,马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开了。
没走几步便听到身后他恨恨的喊着,“真没礼貌!”
她不顾这些,只是一口气的向自己屋里走去。
九
年匆匆的过了,元宵佳节又来临了。
小柳虽然还对自己和何俣飞在凉亭里的那件事耿耿于怀,但这时也只好放进心底让它深埋在那里不再出来。
何俣飞自从那天后也再没来过,也许他是记着小柳对他最后说过的话,他真的不会再来了,他们俩的那段缘算是彻底结束了吧!
将来会是怎样的,小柳不想再去多加思考,至少目前不再去想了。
元宵节各家都张灯结彩的,比起大年三十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柳常爱去的穿廊上挂满了各色花灯,纸的、缎的、纱的、红的、蓝的、绿的、紫的、彩的,她和如烟拿着自制的灯谜贴到每一盏灯上,准备晚上让大家一起猜着玩。
她一整天都在哼着歌,病早已经好了,身体上的舒适让她轻松了很多,而且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如烟成天逗她找新鲜玩意来玩,父母的慈爱也让她觉得很安全很温暖,家里的一切也都很顺利,连那个讨厌的贺凡冰也没有再来过,这点最是让她舒心。
但是有一点却隐隐的缠绕在她的心头,那就是,这件亲事会不会被定下来,她还是对那个贺凡冰没有好感,特别是上次在他面前跌了一跤以后更是这样。
小柳这时怎么也不会想到正有一片乌云慢慢笼罩了过来。
夜晚到处灯火通明,炮竹声声,全家坐在大厅正中的八仙桌旁边吃元宵边聊天,突然有个很响的炮竹像平地惊雷般的炸开了,小柳心一惊,手颤了一下,使得勺中的汤泼到桌面上,她感到一种不详的阴霾正在伺机而动。
惶恐间她望向了父亲,刚才还在说笑着的柳振业此刻也沉着脸,一语不发了。
会出什么事情吗?小柳的心砰砰直跳。
沉默间只有如烟笑着叫道,“吓死人了!这么响!”
但随后又一阵沉寂降临了,过了一阵子,有人跑着穿过花厅,一叠声的从长廊那头嚷嚷着过来了,走近时,柳振业早已经候在了门外,他的脸色苍白,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个店铺中的伙计满头是汗一脸惊惶的跑到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说。
“老……老爷,不……不好了!我们店铺的那一带起火了!烧得很厉害,都没法靠近。”
“什么?着火了!”
柳太太惊叫了起来,走到那个伙计身边紧张的瞪着他。
“是的,太太。”
老实巴交的伙计停下了喘息,但还是一头汗水。
“我们的仓库怎么样?”
柳振业强压下焦灼的心情镇定的问道。
“也烧着了!”
“烧着了?天啊!老爷,这才进的那么多货,那可是一小半的本金啊!”
柳太太惊恐的叫了起来,手足无措的抓住老爷的胳膊。
小柳和如烟也走了过来,于是柳太太抱住两个女儿失声恸哭了起来,如烟搂住娘抽泣着劝她,小柳忙过去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