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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一件事,说道,“许思毕竟是外人。张奕留在东社也没大出息,要么让他来帮你。”
堂兄张奕是大伯张知微的儿子,前年高中毕业就进东社县民政局工作,今天刚满二十岁,小叔大概希望张奕能有更大的发展空间,才想着将他弄市里来。
“你怕我爸妈有意见,”张恪笑着说,“就忘了其实是我对大伯的意见最大?”
“你大伯这人就不说他了。张奕待你可不差,我想你能分得清。”张知非嘿然一笑。
“不是我对大伯有意见,张奕的性子不安定,我这里不留他,我看小叔你暂时也不要搭理他,他自己来到市里来,总要凭他的本事,这一小步都走不出来,还不如让他留在东社。”
“我就指望他能你一半的精明,就能帮上我忙了。”张知非不置可否,他不希望张奕继续留在东社荒废青春,“话题扯了这么远,一开始我们说什么来着?”
“在说花园酒店的老总邵至刚……”
“对啊,既然这里你能做主,更应该见邵至刚一面,他以前是市农机厂地厂长,给别人挤下来,才搞花园酒店,这人真的很有想法。”
“邵至刚能让小叔你折节下交,当然有些真才实学,”张恪之前对邵至刚了解也谈不上很细,报道就没有提到他曾当农机厂厂长的事情,笑了笑,“小叔是不是想过请他帮你?”
“你知道他?”张知非有些诧异,“邵至刚这人很有见识,市农机厂也是他走了之后衰败下来了,之前他在农机厂时,非常地红火。宏远要做大做强,要多招揽些这样的人物才行,不过我刚透露出点意思,就给他拒绝了,这种人是不愿意给别人打工的。”
“这种人心高气傲,他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他,我也给不了他。只是餐饮休闲广场这个项目的话,我已经考虑成熟了,不需要问他的意见,”张恪十指合拢着顶着下巴,“小叔一定会说我太自满了,就算考虑成熟,也要听听别人的意见?他是这么有想法的一个人,他听到这个项目的背后有海裕公司地影子,你以为他会坐得住?我这是要让他自己上钩。”
见张恪眼睛里藏着不应有的狡黠,张知非笑了起来。
张恪让周文斌开车送他跟小叔回机关大院,在离开办公室之前,与周复提起将周文斌调到锦湖公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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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非坐到车上自然要问起警备军牌的事情,张恪大概介绍了一下盛鑫公司的背景。张知非这才知道张恪接触的层次要比他高得多,宏远要真正的发展壮大,眼光就不能只局限在海州市。
提及盛鑫公司,张恪想起来要托谢晚晴将爱立信GH398市场推广方案草稿送给叶建斌。虽然从海泰贸易完全撤出来,但是海裕公司还是海泰地主要股东,加上警备军牌是盛鑫送的大人情,有些事情还是要做完的。
张知行与妻子正从菜市场买菜回来,看见张恪与堂弟张知非坐在奥迪车里,笑着问张知非:“张总越来越有架式了,这车从哪里整来的,上次见你不还是那辆破三菱吗?”
“这是海裕公司的车。”上回蒋薇开车送张恪回来,梁格珍见过这车。
张知行觉得奇怪:谢晚晴不应该将这车放在海州用。
张恪与小叔张知非笑嘻嘻的把头探出车窗。有些事情自然不能让作风古板的人知道。张知非提议去餐厅吃饭,张知行举起左右手拎着的塑料袋,满满两兜子菜。张恪也烦将饭店当成自己地厨房,与小叔推车下来,让周文斌将车开回去。
大家动手帮着收拾,一桌菜很快就整了出来。吃饭时,难免要提起今天上午召开的家长会,梁格珍自然要数落张恪最近心思都没有放在学习上,见丈夫张知行无动于衷地陪张知非喝酒,忍不住抱怨起来,倒是张知非答应等张恪读完高中就送他出国,才消了气。说说笑笑谈起家长会的事情,听到张知行提到张恪考试写下的作文。张知非才晓得张恪所说的疏港河疏浚工程并非空穴来风,唐学谦要大有作为,大力整治市区环境那必然是第一步。
唐学谦地根基毕竟不深。谁也没有把握他明年能顺顺利利的将代字去掉,他大概会在明年人代会召开之前有所动作,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张知非提到疏港河的问题,张知行停下筷子想了想:“疏港河对市区环境的影响很大,这的确是迫在眉睫的问题,不需要等城建规划总稿出炉的。我跟唐市长提一下,有可能尽快在市政府办公会议上提出来讨论。”
张知非问张知行能不能拖一个月再向唐学谦提这事,或者就当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事。
张知行说道:“这么大地问题,拖一个月得耽误多少事。你要拖一个月干嘛?”
一旦形成市政府办公会议议题,其他工程公司同样得到消息,最终能不能通过,大家都会有自己的判断,自己还有什么先机可言?看着张恪戏谑嘲笑的眼神,张知非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没事提这个做什么?想让张知行徇私也没有可能,郁闷无比。
“这个议题最好还是由下面来提。”张恪对他爸说,“不管水利局还是环保局、市政管理局,都有提这个议题地立场,在城规总设计稿出来之前,唐伯伯亲自提这个议题,别人会有疑问:偏偏唐市长会想到这个问题,还是有人在他耳边吹风?我看这个议题通过的阻力不小。市政府办公会议通过了,市常委会议呢?这么大的工程,肯定要通过人大,万老头那一关最难过。当然。风声可以无意间从唐伯伯的嘴里透露出去,也一定要让下面的工程公司得到风声,小叔再做些工作,海州市的几家工程公司完全有可能让下面行局提出这个议题,而且能让议题顺畅无比的通过掉。”
“这样能行?”张知行习惯性的反问了一句。
“这么大的市政工程,多大地一块肥肉,你想想得有多少人愿意这变成事实,”张恪笑了笑,“我看小叔就挺馋的。”
张知非下意识的抹了抹嘴唇,惹得梁格珍大笑:“他小叔看上去是挺馋的。”
“疏港河太影响海州的形象了,”张知非尴尬的说,“这不是为唐市长心急吗?”
“得,得,不要掩饰了,”张恪笑了起来,“开公司就是要赚钱的,我爸可没指望你心里装多大的责任,活做得漂亮,不要让人戳我爸地脊椎骨就可以了。整个工程非常大,预算得好几个亿,市财政手里也不宽裕,不是一时半就能做得起来,现在就推动,明年能编入预算就不错了。也不是宏远一家能吃下去,小叔去联系其他几家工程公司推动这事,已经占了主动,还要担心什么?”
张知非嘿嘿一笑,说道:“小恪长大之后去搞政治得了,这手腕足以将万向前那班老家伙甩得团团转,没看你爸跟唐市长这段日子头疼的?”
梁格珍摇头说道:“当官有什么好的?像你哥,整个人都在工作上,这个月也就今天陪我上街买回菜,还是唐市长拎回去的。钱不见得比别人多拿一分,海州市正处级干部中,就我家最不待人见。”
“改天让你去挤窝棚。你就心满意足了,”张知行摇头叹气的说,“海州市有多少人住得上三室一厅的房子?”
“唐市长还不是住师院的房子?”张知非笑着说,“我哥前途无量,就在正处的位置上过渡两三年,嫂子现在换房子。等到我哥当上常委,再换房子,不是折腾吗?索性等我哥进步当上常委,再换房子,一步到位,我找最好的设计师帮你们装修,一定让你们是海州最体面 地。”
梁格珍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你凭你哥,不晓得驴年马月才能进步。不指望的。”
张恪说道:“这话不能瞎说,不吉利的。”
梁格珍愣了愣,下意识的捂起嘴。却见张恪贼笑起来,拿着筷子去扇他:“老妈都敢戏弄,你胆子越来越肥了。”
张恪扭头看着他爸,说道:“爸,唐伯伯想要有什么作为,就要跟周富明联手将万向前请下去,他在人大太碍事了。”
“这个只怕不容易……”张知行皱着眉头说。
“许鸿伯会不会有好的想法?”
“呵,就知道你不会好好找他学棋,你怎么想到找他?”张知行习惯拿成年人地思维跟儿子说话。
“什么学棋!成绩都搞成这样子。还有时间去学棋?”梁格珍不明所以,她很早就不许张恪学棋,听到这里大惊小怪的叫起来。在她的眼里,张恪永远只是十六岁的少年,不管平时表现怎么样,哪怕她自己有时候也请张恪想些歪点子?这大概是母性的本能。
“你不懂,不要瞎插嘴,国内的教育不适应张恪。成绩差也是没有办法。”张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