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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少女目光一转,又道:“船上狭窄,设备也太简陋,设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还要请康少侠多担待。”
康浩忙道:“哪里!哪里!姑娘太客气了……敢问二位是……”
那黑衣少女没待他说完,抢着又说:“康少侠想睡了整整一夜,想是早巳饿了吧?咱们特地替康少侠准备一点粗肴淡酒,康少侠莫嫌简慢。”说着,缓步走到窗前,掀开了食盒盖子。
食盒中,是一盘板栗烧子鸡,一盘清蒸鲫鱼,一盘火腿蛋丝,一盘青椒炒田鸡,外加一碗热气腾腾的番前牛尾汤。
总共四菜一汤,虽非名贵,却件件精致可口,尤其康浩早已饥肠辘辘,那食盒恰好放在窗口,江风吹着菜香,阵阵飘送人鼻,直引得馋涎横流,几乎无法自持。
若非碍于那男女二人在侧,康浩真恨不得一口气连汤碗菜盘全塞进肚子里去。
偏偏那黑衣少女十分殷勤,亲手打开酒罐,满满斟了一杯酒,端整杯著,一一放在小窗下,柔声说道:“这罐酒,是窖藏十五年的女儿红,菜肴虽然不算好,康少侠别嫌弃,将就着吃些吧!”
菜香加上酒客,越发撩人饥火难撩,可恨的是,那窗口距离康浩约有五尺多,伸手够不到,想爬过去没有气力,为了礼貌,又不便叫那黑衣少女递送过来。
康浩眼睁睁望着那满盒美佳肴只能咽唾沫,舔嘴唇……口里还得客气:“多谢姑娘,这……真是太不好意思……”
黑衣少女截口道:“有什么话等吃过饭以后再说吧,咱们还有点琐事,等一会再来看望康少侠。”
说完,向“丑潘安”罗凡招招手,两人径自出舱而去。
康浩迫不及待想撑身坐起,一连数次都不成功,心里越慌,身子越软,挣扎了一阵,直累得冷汗遍体,气喘如牛,空白望着那些香喷喷的酒菜,竟无法到口。
正在难捺,舱门轻响,那黑衣少女和丑潘安罗凡再度相偕而入。
黑衣少女目光一扫窗前食盒,惊讶道:“康少侠,为什么不吃呢?是嫌酒菜不合胃口吗?”
康浩哭笑不得,怔怔地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黑衣少女轻“哦”一声又道:“是了,康少侠一定是不相信咱们,怕酒菜里有毒,所以不肯吃,罗大哥,你去尝尝那些酒菜,康少侠就放心了。”
丑潘安耸耸肩头,果然走了过去,举著各挟了些菜肴吃了,又喝了一杯酒。
黑衣少女问道:“味道如何?”
丑潘安简短地答道:“很好。”
黑衣少女摇摇头道:“你说好,人家康少侠为什么不屑一顾呢?想来不是真正好吃,不如送给大江里的鱼儿们吃去!”
康浩急叫道:“姑娘且慢——”
话没说完,那黑衣少女已一挥手,丑潘安罗凡立即举起食盒和酒罐, “蓬”然一声,都从窗口掷了出去。
康浩欲阻无及,怔怔望着窗口,心里连呼“可惜”!
黑衣少女这才回过头来道:“康少侠,刚才是你在叫我吗?”
康浩苦笑一声,道:“啊……是的!在下想请教两位几件事。”
黑衣少女笑道:“康少侠有话尽管问,何须这般客气。,,康浩略一定神,道:“在下记得是在白马寺前遭人暗算,如今却在舟中,想必是两位救了在下?”
黑衣少女忽然格格娇笑起来,娇声说道:“这可不敢当,我哪有本领能够救康少侠……”
用手一指丑潘安罗凡,接道:“应该说是我这位罗大哥救了你才对。”
康浩忙道:“敢问罗兄台甫是——,’
丑潘安冷冷道:“在下罗凡。”
黑衣少女接着道:“罗大哥是东海火焰岛的少岛主,雅号‘丑潘安’,康少侠可知道罗大哥这外号的出典吗?’,康浩道:“正要请教。”
黑衣少女道:“这意思就是说,一个人的美和丑,端视内心,而不在面貌,世上有许多面貌英俊的男人,心肠却阴险狠恶,纵然他貌如潘安,也不过虚有其表罢了。咱们罗大哥恰好相反,貌虽不扬,心性却善良完美,与那些人面兽心,面美心丑的人相较,罗大哥才算得天下第一美男子。”
康浩苦笑道:“姑娘精辟之论,在下颇具民感。”
那“丑潘安”罗凡既不谦谢,也不欣赏,木然而立,就像那黑衣少女谈论的是另外一个人,跟他毫不相干似的。
康浩不禁暗暗称奇,拱手道:“多谢罗兄援手之德,能与罗兄相识,在下深感荣幸。”
罗凡只冷漠地点了点头,说道:“好说!”
康浩又转向黑衣少女道:“尚未请教姑娘芳名?”
黑衣少女道:“我吗?我姓蓝。”
康浩忙拱手道:“原来是蓝姑娘,敢问这艘船……,’黑衣少女道:“康少侠,你精神还没复原,应该少说话,多休息,反正咱们三两天还不至泊岸,你安心歇着吧!”
不待康浩回答,便与罗凡出舱而去。
康浩本想探问船只去向,话未出口,就被黑衣少女挡了回来,不禁纳闷,心中暗忖:火焰岛名列“三庄二岛一竹林”,行为在正邪之间,传闻火焰岛主冷面天王罗一尘,天性冷酷,一向划地自守,不准子弟插足江湖恩怨是非,这一次,丑潘安罗凡竟然自动由“复仇会”手中救我出险,倒是件令人不解的事。
继而又想到:丑潘安的行动,分明受了那蓝姓少女的影响,而蓝姓少女究竟是何身份,却叫人难以猜透,她为什么要救我呢?既然救了我,却又为什么要黑布蒙面,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如果他们真把自己当客人看待,又怎会如此相待?船上设备纵然再简陋,总不至连一张卧席都没有吧?
想到这里,但觉疑云重重,惑然难解,而浑身虚脱乏力,,眼皮越来越沉重,腹中饥火如焚,恍惚整个船舱都在不停地旋转,旋转,旋转……
他似睡非睡,蒙陇中,好像那一盘盘的红烧鸡,清蒸鱼……美肴、浓汤,又由窗口飞了回来,自动到了身边,自动送入口中……他惊喜地张大了嘴,等待着食物自己爬进喉咙,钻人肚肠……因为,他实在连咀嚼的气力也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到了舱外。
接着,舱门被轻轻推开,好像有人提着一盏灯,探头进来,用灯光向他脸上照了照,然后,舱门又轻轻关闭。
康浩盖目张嘴而卧,虚弱得眼睛也睁不开,却听见门外有人在低声交谈一一“唉!真可惜,我看他已经饿得快断气了。”
“可不是,一个人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便是铁打的汉子也熬不住。”
“我想不通,既然不打算给他吃喝,为什么又弄出些好酒好菜,摆着让他看看又抛进大江里,这不是存心折磨人吗?,’:
“老婆子,你不懂就少说废话,人家给钱,爱怎样就怎样,咱们管不着。”
“我不是管,我是奇怪。”
“有甚好奇怪的,听说这小伙子不是好相与,最近杀了许多人,假如不了饿个半死,这艘船困他不住。”
“哼!你这话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么白白净净一个少年书生,他会是杀人凶手?”
“你懂屁,如今脸带和气,心怀毒计的人,多的是哩!”
“你懂?你除了喝酒,就会胡说八道,你要是多少积点德,咱们也不至落得靠这条破船混日子,连个传宗接代的人也没有……”
“好啦!好啦!少唠叨几句,快些昭客人的吩咐。把酒菜送进去吧!”
“这种造孽的事我不干,要去你自己去。”老婆子说得火起, “蓬”地放下手里的东西,一阵脚步声,向后梢而去。
剩下一个老头儿恨恨咒骂道:“呸!老虔婆你嫌俺穷不是?等俺真有了钱,不娶房花朵般的小老婆回来给你看,俺就是你养的。”一面骂着,一面气呼呼推开舱门跨了进来。
康浩听得心惊不已,暂时忘了饥渴,奋力睁开眼来,只见那老头儿约莫五十多岁,船家装束,一手提食盒,取出热腾腾的汤菜,远远放在窗口下面。
老头儿气犹未消,冷冷说道:“康少侠,别睡了,起来吃些东西吧!”
康浩苦笑道:“多谢老大,能不能请老大您帮个忙……”
老头儿耸肩道:“抱歉,俺只是个驶船的,除了做生意,什么都不知道。”说完,转身就走。
康浩忙道:“老大,我不是要您帮什么大忙,只是想请您替我做件小事。”
老头儿停步问道:“什么小事?”
康浩喘息道:“在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