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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克……快逃吧……快……M。I注定要从名单上被抹掉……而你……要好好活下去……”
“名单?罗兰,你说清楚,什么名单?罗兰?罗兰!”
我蓦地从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手脚由于过度紧张产生了轻微的痉挛。周围没有任何声音。
夜光表显示现在是早上5时07分。
那是两年前的11月17日。我们奥地利国家反恐怖特遣小组M。I一行6人,接受上级指令,前往芬兰北部的山区执行任务。
在出发前,组长“玫瑰(Rose)”宣布了任务的内容:根据芬兰政府向欧盟军事指挥部的请求,我们要假扮欧洲恐怖组织“T”的成员,暗杀芬兰国防部某要员。因为该要员和潜伏在芬兰境内的“T”组织成员联系密切,而芬兰政府早有意根除国内的“T”组织成员,于是便先要拿这位“可怜的要员”(组长玫瑰的原话)下手。官方要让公众认为该要员的死是“T”组织的“杰作”,这样芬兰国家安全机构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用一切途径铲除“T”组织及其成员了。
“见鬼,居然要我们扮演坏人!”罗兰将嘴里的瓜子壳和话语一起喷了出来。“这种活儿可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
罗兰的代号是“蝙蝠(Bat)”,他是一个身强力壮、速度出众的壮汉。
“对啊……听说这位要员身边的保镖个个精明能干,都不是吃素的。”贝奇“咔”地将手里的“沙漠之鹰”的枪栓合上,调侃着说。他的代号很有意思,叫蛋(Egg)。
而卢(代号Red,红)和温特(代号Wing,翅膀)则和我一样一言不发,听候玫瑰的下一步指示。
玫瑰从装备袋里掏出数件“T”组织成员常穿的服装,只说了一句:“恐怖分子的常用装备是AK…47和AK…74M,晚上19时装备发放完毕后出发。”
蝙蝠拿起一个恐怖分子常用的黑头套看了看,不禁直摇头。
“计划内容:我们所有人将围绕蝙蝠展开行动。凌晨1点前,蝙蝠用Scout在合适的距离狙杀目标,我们则为他提供安全保障。必要时我们丢弃服装和枪支,制造恐怖行动的假象。”在直升机上,玫瑰通过耳机通讯器布置任务要点。我和罗兰打量着窗外,灰蒙蒙的夜空下,崇山中遍布着看不到边际的针叶林。直升机将会把我们带到目标地5英里以外的着陆点,剩下的就靠我们自己的脚了。
直升机降落了,着陆点(同时也是脱离点)是一条简易公路的进口。这里比较空旷,燃烧着一小堆篝火。驾驶员向我们竖起大拇指,然后同他操纵的机器一起升空离开。
我们在确认了方位之后将篝火熄灭,向东北方的目的地——该要员的乡间别墅前进。进入指定位置后留给蝙蝠的时间只有2小时。而这对于一个优秀的狙击手来说,可能已经足够,也可能根本不够。狙击手有时需要用连续几天的时间等待,捕捉最佳的狙击时机,有时候却要在短短数分钟内完成既定任务。在路上,我的寒毛一直倒竖着——事实上从下飞机的那一刻起,我的后耳根就在发凉,不知道是不是过分紧张所致。
我边走边用通讯器小声问玫瑰:“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由于使用公用频道通话,所以大家都听得到。
玫瑰反问:“说说你的个人看法?”
“着陆点的标志。太过于明显。这堆篝火是谁点的?这是在林区,能随便点起篝火吗?”
“我赞同爵士的看法,我也觉得不对劲。”翅膀在右后方低声说,他担任队伍右侧后方的警戒。
“这是特殊任务,即使细节已经分析得很清楚,但是着陆点居然没有联络人,没有进一步的地形指引,也没有简单的位置标的,怎么可能?”
“……那么进入警戒状态。”玫瑰显然被我们的忧虑所说服。
“见鬼,手里的枪居然是苏制的,这种枪只能轻易暴露自己的位置。”红开始喃喃咒骂。
“伙计们,至少我们还有手枪,而且头上戴着头套,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衣服上涂着伪装。别担心。”蝙蝠竭力想使气氛松弛下来。
就这样,借着灰黑的夜色,头顶偶尔穿来灰枭的叫声,脚下的枯叶被鞋底踩得刷刷作响。我血管里的血液并没有停止流动,但是渗满了紧张。眼帘中除了灰色、黑色,就是树木。莫名的恐惧在内心深处不断扩大。
这没有路的路,我不知道要走多远,还能够走多远,但路总是会有尽头的。
地势渐高,我们正在登上一个小小的山包。地图显示,这个山包的另一边,就是一片低地,那里有七八间大型的木屋,东西走向呈“L”字型排列。而最东头的木屋里就住着这次任务要解决的目标。还有8分钟,行动就将开始。
微微的凉风迎面吹了过来。红皱皱眉头:“风的味道不对。”他是吉普赛人,有着丰富的野外生活经验,在加入M。I之前,他每年有相当的时间在丹麦和芬兰森林间猎鹿。
贝齐敏感地反问:“什么味道?”
“现在还不知道,但不是纯净的晚风。”红吸吸鼻子,小声地说。“我们必须十分谨慎。这次任务本来就有很多疑问。”
“到了。”蝙蝠说。夜幕下,透过层叠的灌木和树枝的阴影,远方的低地上耸立着几座木屋。从窗子向外透着灯光。很久以后,才有一阵隐约的酒香夹杂着炭火和熏鱼的味道随着南风飘过。
贝齐说:“红,你闻到的就是这个?”
红显然犹豫了一下,说:“有点像炭火味,但是……我更觉得是燃烧植物叶子的味道……”
玫瑰打断了这次短暂的交谈。“其他人进入警戒位置。蝙蝠,寻找合适的狙击位,准备行动。”
“Roger。”
蝙蝠趴在地上,极其缓慢地移动着。他右手举着望远镜,背上背着Scout,不停地矫正着方位。我们在他身边呈扇形分布,距离狙击手7~11英尺,各自找到隐蔽的位置埋伏下来。
夜色越来越浓,蝙蝠已经把枪踞在肩上,显然他已经进入了合适的狙击位置,正在靠瞄准具和测距仪进行最后的精确测量。他的移动已经比先前更加缓慢,远远望去,感觉就是一条冬眠的蛇,很久才不自主地蠕动一下。我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22:54,蝙蝠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蝙蝠终于不动了——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进入状态的狙击手,等待着自己的猎物送到枪口下。他最后的动作,就是将一颗步枪子弹推上了枪膛。事实上,蝙蝠以前曾经是一名合格毕业的外科医生,他的手术刀和枪法一样准确无误。我们的神经随着蝙蝠的动作遽然紧张起来,等待着Scout发出的那一声沉沉的闷响。
我所在的位置是蝙蝠背后9英尺的一个干泥坑里,枯枝和树叶掩盖着我的身体,手中的AK…74M对着蝙蝠背部的方向。
一个小时过去了,蝙蝠仍然像一块已经僵硬的石头。这时又刮起了小风,气温下降得很厉害,即使隔着厚厚的保暖服也能感到丝丝细细的寒气。扭头望望四周,所有人都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红却说话了:“又闻到了……燃烧植物叶子的味道……奇怪……为什么这次的味道似乎浓了一些……”
我不由得一阵奇怪:什么东西在烧起来的时候,会只烧到叶子呢?
又过了20多分钟,我的神经已经有些懈怠。“香烟!这是烟草味,是吕宋的一种廉价雪茄!”红的话宛如一把尖刀,捅进了每个人的心脏。我们在执行任务之前和整个任务的过程中,是没有人抽烟的。而且小队当中也没有人抽雪茄。很显然,这个辽阔的林区里面还有其他人!
这么冷的荒野,除了我们之外竟然还有其他人?
蛋说话了:“我们被盯梢了——从下直升机的那一刻起。现在即使见到敌人我们也不能开枪,苏制步枪的响声会把我们的位置都暴露的。”
玫瑰果断地发出了放弃任务的号令——一声凄厉的草枭叫声响起。声音不大,只要蝙蝠听见就足够了。他在捕捉目标、等待开枪的过程中精力高度集中,通讯器始终关闭着,所以只能用原始信号警示他。
蝙蝠听到信号后全身一震,这一震却挽救了他,使他没有被当场击毙——就在他全身震动的瞬间,一声沉闷的“噗”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马上看见蝙蝠猛地向后翻,好象突然被人迎面狠推了一把,他的右背上喷出了血液,因为是晚上,只能看见黑色的液体飞溅出来,然后整个人从匍匐的位置——一块小高地的顶部翻滚着滑落。
那声枪响并不来自蝙蝠的Sco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