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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遥看他这副样子，已经知晓了半分，“是谈合约的事吗？”
“诶？”里森斯猛然看向且遥，“你怎么会知道？”
“我，还有她，”且遥看了眼艾莉丝，“都被找去谈合约的事了。”
里森斯觉得自从参加了这个比赛以后，不明白的事就越来越多了。
“你签了吗？”且遥看着愣在那边发呆的木头。
里森斯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不签约就不能进入决赛。”
且遥看着面前这块木头，不停地发愣，好像脑子被掏空了一样，“你不知道吗？”
里森斯摇了摇头。
“我最初还以为要到决赛那天……”且遥“哈——”地一声叹了口气，“既然现在就来了，你做个了断吧。”
里森斯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你说的了断……到底是指什么？”
“是成为这家事务所的歌手，还是回到你的老地方继续去做……你一直在做的事。”
“我一直在做的事？”里森斯低下头来，喃喃自语。
“你到底是在为了什么而唱歌呢？”且遥又重复了一次那天的问题，“你只要想明白这件事就够了。”
里森斯牵扯了一下嘴角，“我……”却说不出话来。
工作人员又来找他了。
“你快一点，你照我们说的做准备的话，也要花掉不少时间。到时候要是……”
“你们所说的准备，到底是指什么？”里森斯有太多的疑问了。
“这个，”对方递过来一打歌词，“你选一首吧。”
里森斯接过那打歌词，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这是什么？”
“赞助商的广告曲，最近比较流行的曲子……”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对方开始有些不耐烦，“反正你选一首，等会比赛的时候唱。还有，快点签。”
对方将笔塞到了他的手上，不断督促着。
他拿着笔，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终于轮到他了，他站在了摄影棚的舞台上。
面前有摄影机，评委，观众，主持人，其他选手……
这是他从来没有来到过的领域。
老实说，此刻头顶上的灯光，是他见过最耀眼的。
“你要唱的是什么歌呢？”
主持人明知故问地问着他。
他只是笑了笑，握着麦克风的手都出了汗，“我要唱的是我想唱的歌。”
然后他就像以往那样，唱着那首他唱得最多的一首歌。
大概这辈子，他都不会像此刻一样，有这么多听众了。
他都不知道该觉得开心，还是应该觉得难过。
唱完了这首歌，他就再也不回回到这里了。
聊以行国坐在评委席，好不容易等到这个选手唱完了，早得知了内情的他立刻举起了不通过的牌子。
一直看着节目名单里熟悉的名字，不知道到时候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们，还在想着这些人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他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的评委席统一的不通过，正打算下台去的时候。
“你等等……评委还没有说评语呢！”
坐在聊以行国旁边的文森特开口。
尽管里森斯觉得这种事完全没有必要，但还是重新站好，为接下来的评语做好了心理准备。
还是文森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选手，不等评委说评语就下台的。你是觉得评委都不通过，就没有必要听评语了么？”
依旧是文森特，“面对前面两轮的评委时，你也是这样的态度吗？我是不知道那些评委是怎么想的，但我并不认为你这样的水平可以来到这里！”
文森特义正言辞，字正腔圆地说道，“你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在后台待机的某妹子只想说：这位文森特的替身，你就不能好好记一下文森特的人设吗？
坐在他旁边的聊以行国只想说：哥们，你还能更啰嗦一点吗？
站在他对面的里森斯只想说：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你这也算评语吗？
不过最后一句倒是说对了，“我的确不属于这里。”
“老实说，”里森斯看了眼摄影机，犹豫了一会儿，看向文森特，“我一开始其实是不想来的。”
文森特正想说什么，就被里森斯抢先，“是我的粉丝非常希望我来这里，我才来的。”
里森斯依旧不给文森特说话的机会，“我一直在烦恼，到底在那一关故意输掉才比较好呢？”
“但实在是没办法，”里森斯耸了耸肩，“即便我故意放水，你们还是让我来到了这里。”
“你们的审查水平就不能提高一下嘛？我看着都要哭了……”他扫了眼旁边的选手们，“你们看看这群歪瓜裂枣，我都不想说了。作为我的对手实在是不够看好吗？”
文森特已经快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在后台待机的且遥只想说：少年，你为什么要突然开始作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至少我觉得开心
“我的确需要一些人来，给我一些评论。但说真的，”里森斯摊了摊手，有些不屑地“啧”了一声，“这人不应该是你啊。”
“你给我立刻离开这里！”忘记了文森特人设的替身立刻站了起来，指着面前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气得发抖。
“因为真正在亵渎歌唱的……是你啊。”
聊以行国看得十分入神，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一幕。
现场因为这突然的变故，开始混乱起来。
“我听说，‘聊以行国’和‘文森特’是这座城市最厉害的两个歌手。我只想问你们一个问题，”里森斯避开来抓他的工作人员，“你们现在在唱着的歌，是你们真心想要唱的吗？”
两个被点名的家伙，似乎都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所以即便是变成了这里所谓的最厉害的歌手，也没办法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是不是？”
聊以行国瞥了眼身边这个快气得抄起刀子砍人的家伙，觉得必须要圆一下场了，“人间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但是这样的不完美，却要以纯真和爱作为代价。”
“人变得现实有什么不好，人也不可能永远都是天真的孩子。”
“为什么不可能？”里森斯直直望着聊以行国，“为什么改变才是日常，坚持却是奇怪的事？”
“真年轻，真天真！”一直没说话的文森特终于开口了。
“我是年轻，我是天真……但那又有什么不好？”里森斯俯视着文森特，“只是单纯喜欢唱歌，唱自己喜欢的歌，到底有什么不好？”
“到现在为止，总有人叫我签约，也总有人问我为什么不签约……”里森斯顿了顿，“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唱歌和签约这两个东西变成了捆绑制，只要唱歌就一定要谈签约？”
“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这样的世界。”里森斯扫了一眼摄影棚，“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们是为了什么而唱歌。”
聊以行国拽着身边那个准备冲上台的家伙，“即便是这样的世界，也有很多非常努力的人。”
“那么这种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大家都希望能站在这个舞台上，被更多的人听见自己的歌声。”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件事。不过，”里森斯望着聊以行国，顿了顿，“即便被听见的歌声，只是被重重束缚过的商品？”
“就算商品，也会有人怀着真心去唱。”
“对不起，我听不见。你所说的真心，到底在哪里？”里森斯反问着，“你又是听见了谁的真心？你的吗？”
在后台待机的某妹子只想说：她的真心果然被无视掉了。
“聊以行国，你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在唱歌？”
聊以行国沉默着不说话。
他想起了不久前那个矮人族机械球广告曲，又想起了这几天打工的遭遇。
他都不知道哪些歌是他唱的，哪些歌不是他唱的。
他会来到，或者说是回到，这里，也并不是为了唱歌。
眼前不禁浮现起了什么，头开始疼起来。
果然不是他的错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作为这座城市最厉害的歌手，连你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吗？”里森斯叹了口气，“我大概看见了，在你们所走的那条路上的终点，到底长什么样。”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里森斯望着摄影机，“你们并不是爱着它，只是做着它而已。”
“你们只是在做着歌手这个职业，而不是作为一个唱歌的人。”
在后台待机的斗篷男只想说：少年说得好！
在房车里一边等待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