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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降临他头上了。
区元现在正处在这种状态之中。
脱胎换骨的感觉,让他总是觉得全身轻飘飘的,走路也特别有径。当着周莫如的面,他把QQ上所有跟工作无关的女网友——不管是见过面的,还是未见面的,统统删掉。他的工作手机,又是24小时开机了。更大的热情和精力被他投入到采访工作之中——重新上班一周,已战绩累累,搞得恨不得把手下人全当骡马使唤的主任冯尧当着陆雁梅的面拍着区元的肩膀说:“悠着点小伙子,夜里搏命,白天也这么搏命,我看你有几两油可熬。”
区元知道他说的“夜里搏命”是不怀好意的,但也不跟他计较,只是回敬他一句:“我这么呕心沥血,还不是为了染红你的顶戴花翎,一将功成万骨枯嘛。”
当然,区元还有他的个人考虑。按计划,广州的新白云机场就要启用了,到时全城媒体之间肯定又有一场巅峰对决,他要争取让领导用他当先锋,跟南方、广日、羊晚三个集团叫板——说不定,这仗干得漂亮的话,冯尧一高升,明年的新闻部主任位子就是他的了;同时,他也想干出更好的成绩来,瞅一个好机会,向领导要求,把周莫如也弄进报社来工作,哪怕从收发报纸的杂活干起也好。
回广州的第二天,区元就给父母打了电话,说自己这次度假期间,已结识了一个很好的女朋友,而且是潮汕女孩。等中秋到了,就带她回老家让父母看看。一切顺利的话,明年争取按揭一套房子,然后把婚结了。
这无疑是最动听的福音,直把电话那头的父母乐得合不拢嘴,说要不是家里活多,现在就来广州看未来的儿媳妇了。
最郁闷的,却是陆雁梅。这一次她终于明白,内心深处,是很喜欢区元的。平时,这种感情隐藏在打打闹闹亲密无间的同事关系中,连自己都难以察觉。一听到区元遭遇生命危险,阵阵的心痛、日夜的牵挂,终于使陆雁梅清楚,原来,我是爱他的。当时,要不是工作太忙,冯尧不让她离开岗位,她也跟着冯尧去海平看区元了。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不过,这份感情毕竟还没陷得太深。陆雁梅很快便解开了心结:也许,那个叫周莫如的潮汕女子,才是更适合区元的。且不说她的美貌,便是她的那份精于持家,自己远远就比不上。陆雁梅清楚,她是一个事业心太强的女人,跟区元一样——两个事业心强的男女,如果谁都不愿为对方牺牲,怎么可以结成家庭?她问自己,愿意为一个男人放弃事业吗?答案是否定的。
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为他们祝福罢。
几天时间,陆雁梅便调整好心态,出现在区元面前的,又是那个嘻嘻哈哈无大无小的小梅了。
这一切,区元都看在眼里。一直以来,他也喜欢这个能干又可爱的小妹妹,可毕竟,这样的感情,跟他对周莫如的刻骨铭心的感觉不一样。要在以前,如果小梅不是他的同事,他也许会像对待其他女孩一样,喜欢就去勾她上床。现在不一样了,区元答应周莫如——更重要的是他答应自己,从现在起,将双方的往事抹去,尽量做一个从一而终的男人。
周莫如动用自己的积蓄,重新购置了厨房里必备的一应厨具。在她的巧手调弄下,区元每餐都尝到了潮汕风味的私房菜。久违了的家的温馨笼罩着区元。现在,只要没出远门采访,他连中午饭都回家吃。
所谓食色性也,对于区元来说,事业得意,食色双丰,这不是“后福”又是什么?
柯明也很喜欢吃周莫如做的饭,偶尔,在周末,他也过来蹭饭吃。用他自己的话说,“要把此次调查费用在你家的饭桌上吃回来。”区元周莫如两人对柯明自是感激莫名,无以为报,周莫如只好施展浑身厨艺,在餐桌上让柯明一次次吃得心满意足。
“破月”的阴影在渐渐消褪。在日常生活中,两人达成默契,绝口不提这个词。内心里,区元是一点都不相信了。这一次的生关死劫,既已证明是人为的谋杀,就跟什么命理无关。其实,回想那三个所谓被周莫如的“破月”害死的男人,每一个,都死因明确,没一个是莫名其妙暴毙的。真的要论命理,也得算他们命凶,无福消受美人恩。再说,周莫如那天晚上为了救他而冲破了二十几年来的禁忌,不也一点事都没有么?
可能,“破月”就那么被她自己破了吧。
看来,科学也好命理也好,都是解释得通的。
2
很快,一年一度的端午节又到了。按往年惯例,广州举办的端午国际龙舟赛,又将引发一场新闻大战。今年的龙舟赛规模和意义更大,因为跟广州申亚有关,共邀请来自8个国家和地区的101支队伍参赛,运动员总数近8000人,参赛队伍和人数达到了历年之最。报社接到的消息,龙舟赛会在本月26号,即端午过后的五月初九进行。
端午这一天,新闻部开了个动员会。会上,冯尧决定,龙舟赛那天,《花城早报》将派出四组记者对赛事进行全方位报道。区元跟摄影记者小周一组,负责人民桥那个点。会后,新闻部集体聚餐。
开完会,区元掏出手机,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莫如,他中午不回去吃了。翻开手机盖一看,却发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电话。仔细一看号码,区元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响,眼前天旋地转:
13622206191!
怎么又出现了?!
“你没事吧区哥?”旁边的陆雁梅一看他突然脸色发白,呼吸急促,忙问道。
“没事没事。”区元一边说,一边出了办公室,往洗手间走去。
怎么回事?这个神秘号码又出现了?难道它不是连秋容的?洗手间里,区元对着镜子,镜子里,是一个面无血色的自己。也许是惊吓过度,他甚至看到,一股隐隐的青气,正在五官之间浮动。
一咬牙,区元按了回拨键。
电话通了!
“嘟——”的一个长音过后,区元听到了一阵奇怪的音乐,开始他以为是彩铃,可仔细一听,一阵人声的潮水,将他淹没了,他仿佛沉进了无底的深海,而周围喧哗的,竟然是一排排诵经的声音!慢慢地,一个声音由远而近,慢慢清晰:
还—我——命———来————
是连秋容的声音!
是我亲眼看着她被火化的啊!
区元只觉得一阵窒息,在镜子前慢慢地倒了下去。
糯米、豆沙、蛋黄、香肠、肉片、香菇、虾米……这一切都不过是一盘散料,但当它们遭遇三片竹叶,并在一双巧手撮合下,就成了一个香喷喷的潮式粽子。
端午节那一天,周莫如的巧手,就这样裹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粽子。这样的粽子,在海平老家叫“双拼粽”,也叫“八卦粽”,因为它是半甜半咸的,黑豆沙、白糯米,刚好像阴阳鱼。
周莫如自己裹粽子,主要是因为她嫌广州市面上的粽子太过简单,甜糯有余而香粘不够;同时,她也想让区元尝尝,正宗的潮汕粽子,是多么勾人的胃——来广州的时间不算长,但她已知道,广州师奶中流传着一句话:勾住男人的胃,就勾住男人的心。
临近中午,区元还没下班回来。在等待的时光里,周莫如看着蒸好的粽子,闻着这熟悉的香味,父亲的形象浮了上来——她蓦地对自己感到吃惊:两人世界过了没多久,就把父亲忘了——这粽子,还是他教会裹的呢!今天是五月节,这节日,在老家可是很隆重的!
赶紧洗了手,拿起子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铃响了很久,没人接。对了,他可能在“金福”店里。
再拨“金福”的电话。依然没人。
周莫如有点慌了,父亲跑哪去了?莫非去韩江边看龙船去了?他又没手机……对了,他也很可能去了佛堂。
再拨佛堂电话。铃声响了几下,有人接了——是惠天婆熟悉的声音:“喂。”
周莫如突然没来由的鼻头一酸:“阿婆,是我,周妹啊。”
“是周妹啊!”电话里,惠天婆激动起来,“你回来过五月节了吗?”
“不是的阿婆,我在广州。我想问,我爸在佛堂吗?”
“在啊。他说一个人也不知如何过节,不习惯,就来帮我做斋菜了。周妹,你是不是很久没给你爸打电话了?”
周莫如心里又是一酸:“阿婆,先不说这些,麻烦你叫我爸来听一下吧。”
“好的好的,你等一下。”
不一会儿,电话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粗重的呼吸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周莫如知道,父亲已接听了。
“爸,是您吗?”
……
“爸,你怎么不说话?你生我气了吗?”
又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