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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马成把车停在了宋逸飞家门口。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了,一群学生涌出了教室。
我和宋逸飞下车,楼上传来了不少同学的惊呼声:“秦小琴——宋逸飞——”
他们都是小我们一两届的学弟学妹,他们认识我,可我基本上叫不出他们的名字,可能宋逸飞还记得他们吧?毕竟他是学生会主席呀。
宋逸飞已经张开双臂向他们挥动,不少的老师也走出了办公室,看到了我们。
宋校长也出来了,他们都往楼下走,向我们奔来,陈老师也在当中。
他们围住了我们。
“胖了!”
“白了!”
“壮实了!”
我只会傻笑,不知道怎么跟他们打招呼。
“北京冷不冷呀?”陈老师问道。
“还行。屋里都有暖气,就不能像现在这样站在外面聊天。呵呵。”我说道,看到马成在打开后备厢,准备拿宋逸飞的行李,我想起了包中的果脯,连忙打开,拿出几盒让老师们尝尝。
宋校长也来到了我的面前,还是那么高,要仰视才能跟他对上眼。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们学校要下个星期才放假呢,大学放假的时间比我们早。”宋校长站着的时候就像一棵松,笔直笔直的,很少看到他有搓手、抱胸的动作。
宋逸飞的妈妈也下来了。
“快进家里坐,快进去。”他妈拉住了我的手,“是白了好多,胖嘟嘟的小脸真可爱。”一边说一边用手拧了我的脸一下,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这是我表哥马成,是他去省城接的我们。”我连忙介绍马成。
“进屋坐会吧?”宋逸飞的妈妈对马成说道。
“不用了。我下午还有事情。”接着打开的车门让我上车。
我上了车,在车子跟他们挥手告别。
“呵呵,你成了我们县的名人了。我说我是马成谁也不认识,我就说我表妹是秦小琴,考上北大的那个!马上就说认识了,哈哈!”马成说到,“好多人都来问你妈妈平时都给你吃什么了,怎么这么聪明。”
“我妈她还好吧?”想到马上可以看到爸妈,我的心情也激动了起来。
“当然好!你爸说他要为你准备好吃的,买了很多菜,下火锅吃。”听说有火锅吃,我的口水立马流了出来,我太想念那绿油油的龙须菜了,就是我们这边人说的豌豆苗,我一人可以吃半篮!。
011 我爸的信任
车子在我们家门前停下,我跟马成一起跳下车,有不少人在仓库门前装卸钢材,陈叔叔在过磅,看到我,立刻说:“秦老五,放假了?”然后抬头向对面楼上喊,“老马——,你们家老五回来了!”
办公室跑出了几个人,我妈也跑了出来,下楼向我奔来,抢过我手上的包。
“妈,我能拿得动,你上楼开门。”
“好,好,我跟你一起拿。”我妈抢过了手提袋的一边提手,我也不争了,跟我妈一起上楼,马成跟在我们的后面。
“我们家有客厅了。你们都走了,我们就搬到里间去住,把第一间房间空出来,当客厅,还有,隔壁的周副局长调走了,张局长把他们家一分为二,外面这间给我们,他们家要里面那间,我收拾好了,这间就做你的卧室……”我妈兴奋的说道,有太多的事情告诉我了,“诺,就是这间。”我们过了我们家门口,在隔壁间停了下来,我妈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间,只见里面放着一张双人床,一张书桌、书柜、还有我的衣柜,书柜和衣柜及床都是我爸自己做的,尽管手工很粗糙,但是,都是当时最流行的式样,床是高低床,都漆成了枣红色。
“丫头,快看,这被套你喜欢不喜欢?”床我妈已经铺好了,“现在多方便呀,不用缝被子了,就这样套进去,洗的时候解开布带就可以了,妈买了十套,你带两套去学校。还有床单,也带上两床。”我妈说道。
“十套?同一样的?”我惊奇的看着我妈。
“前段时间不是说所有的东西都要涨价吗,百货公司都被抢空了,我买了很多,谁知——”我妈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大姑也送我了两套。”马成笑了,“你不知道,前两个月整个小城的人像疯了似的,什么都抢,好像不要钱一样。”
“我还好了,我只抢了些被套产、床单、枕套,你大姑更离谱,她把所有的钱都拿去买稻谷了,买了两千多斤,全放在他们新买的楼里,三个房间装得满满的,她说有五百斤是为我们家抢购的,还说等我们没有米了就去她那里拿。她把我们家所有亲戚的份额都算进去了。不过还好,大米的价钱涨了一毛多就不涨了,现在也没有降下来,反正谷子能存放,总算是没有亏本。”我妈把房门钥匙塞给我,马上又拉我去隔壁看他们布置的客厅。
“我们家买电视机了,黑白了,花了四百多块。你哥说要买彩色的,太贵了,还没黑白大,才九吋,就要一千多块。想看彩电去会议室看,单位买了一个大的,21吋呢。”
我妈一边说一边开门,在看我脸上的表情,想看到我发出惊奇的赞叹声。
我们家的客厅我还记得,一个带有橱门的电视柜,电视柜是因为张局长家请木工做的,我爸就跟着做一个,而木沙发是我爸自己做的,还有一张小茶几。
电视柜上放着那台十四吋的黑白电视机,连着天线的那种,天线绑在楼顶上。
里间成了我爸妈的卧室。
我的小房间成了储藏室。
“怎么没有阿六老四住的地方?他们回来住在哪里?”
“你弟不是上学去了吗?你哥十天半月才回来一次,都住在隔壁,过年他们回来就先住在新房子那边。一楼我已经出租出去了,租给了一个浙江人,专门卖电器的,还蛮干净的,二楼的三个房间就让你弟和你哥住。”
我妈一边说一边把火盆里拨开,下面埋着燃烧着的木炭。
“冷吧,快烤烤手。”
“大姑,我来。”马成抢过了我妈手上的铁剪子,是专门用来夹火炭的。
我们冬天都是在屋子里烧木炭取暖,所以每一家的墙壁都是黄黑黄黑的,是被烟薰的。
“老马——,老马——,有人买钢材了。”对面有人在叫我妈了。
“我上班去了,马成,你多坐一会。丫头,柜子里有糍粑,你饿了就烤着吃。”我妈交待。
“好的,你去吧,我会找着吃的,我已经到家了呢,你还担心我饿着?”
我妈走了,马成也把新木炭放在火盆里,火种放在上面:“老五,烤糍粑吃,我饿了。”马成用书扇风,火一下旺了起来,我打开电视旁的高柜子,看到里面有两扎白糍粑,用报纸卷着。
这种糍粑是用对舂的,一般在过年或是有谁家办喜事的时候才能吃到。
工序十分复杂,主要是要有场地和石槽,还要有力气。
先把糯米蒸熟,趁热放进石槽里,两个壮年人用长长的木棒开始夯,一直把糯米舂成面状,不能有颗粒为止,然后拿出来,用油抹手后扳成小团,捏成饼状,晾干,这种糍粑能留的时间很长,当完全干透后还可以泡在水里,经常换水就不会坏。
糍粑的吃法多种多样,可以烤、煎、炸、还有可以煮糖水,可惜后来基本上吃不到了。
我拿出了四个,马成把它们放在一个我爸做的铁架上,然后架到火盆上。
“快烤火,冷死了。”马成把沙发让了出来,自己蹲在火盆边,吉普车没有空调,他只能带着纱手套开车,脚一定冻僵了。
“北京更冷吧?”马成问道。
“还行,外面冷,屋子里不冷,有暖气。”
“暖气?所有的屋子都有?要烧多少木炭呀!”马成觉得不可思议。
我笑了笑,没有解释,说了等于白说,我们这里不需要那样的取暖设备,因为最冷的就是过年的这几天,而且时冷时热的,一热就是十几度,连火都不用烤了,还是用火盆方便。
马成翻动糍粑,这时两面都黄了,糍粑开始膨胀,越来越大,最后“扑——”的一下,撑破了。
我看到电视柜下面的玻璃柜子里有一碗白糖拌着黑芝麻,便拿了出来,把它们放进去,吃了起来。
“真香!”我陶醉了,这是我想了多久的东西呀!
“嗤——”马成笑出声来,“你不会在学校里都吃不上吧?”
“当然。岂止是吃不上这个,我连米粉都吃不上。我太想吃粉了。”想着米粉的香味,我口水我流出来了。
“明天早上就可以吃到了。”马成笑了,“老五,过几天我们就停工了,回家过年,过完年才回来,你妈说今年初二要去我们家拜年,你去吗?”
“去!当然要去!”
“太好了,那我开车来接你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