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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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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大队长,同志们呐,这真不是小事儿啊!这千多头猪可算是咱们靠山屯全体社员的命根子啊,不怕你们笑话,我每天听着猪哼哼,都能乐出声来,咱们可不能看着这些猪祖宗饿肚子啊。”
  “说得对!妈的,我看这地是不分不行了。诸位各自拍拍胸脯,谁给社里干活的时候,不是想着怎么省力,怎么来,不都是盼着太阳快落山。可一给自家干,恨不得一天当两天拼。咱们是党员,尚且如此,那些群众们就更不用提了。”
  “分吧,今年的种子我看很不一般,一株苗上结的穗较往年多了一倍不止。若是伺弄好了,大队长说的让咱靠山屯社员们吃一年饱饭的话,可真就要实现啦。”
  “分,不分不行了!再说,咱们靠山屯自家分地,碍不着谁,社里的公粮咱们保证不欠就是。更何况,都是自己人,谁会多嘴说出去,敢瞎说,捶死他狗日的。”
  “……”
  一叠声的“分田”中,薛向笑了。他抬手虚压,待众人声音歇止后,道:“同志们,看来大家的意见很统一,这就很好嘛!理不辨不明,话不说不清,说清楚就好。可俗话说‘空口无凭’,又说‘白纸黑字’,我看不如咱们写个分地的合约,一起签名,再按上手印。不是我信不过大家伙,全屯子的各家当家人,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也不能落,咱们防小人不防君子。”薛向说完,有意无意地朝铁勇看去。后者仍旧低头看茶杯,只是薛向望过来时,却见他的手猛然抖动,竟洒出水来。
  薛向话落,李拥军抢先叫出声来:“对,就按大队长说的办!我看这个办法就很好,光用嘴说,有球用,知人知面不知心。都按了手印,那才牢靠呢,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大伙儿睡觉都安生。”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薛向吩咐小孙掏出纸笔来。小孙正要递给他,却被他伸手指着铁勇,道:“让铁队长写,早听闻铁队长几笔字铁画银钩,书法很是不错,村头墙上的标语刷的就很有水准嘛。”
  铁勇万万没想到薛向居然在这儿等着自己,这白纸居然要落上他的黑字。先前,他还想着万一有机会,就把这事儿捅出去,这下全完了。铁勇心里叫起了撞天屈:妈的,说什么老子书法好,老子才念了几天补习班,小学都没混过。寒碜老子也就罢了,还拿墙上的标语笑话老子,谁不知道老子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中“革”字刷成了“哥”!
  铁勇心中怨念万般,可这时也不得不接纸笔,众人都盯着他呢。先前他的表态,众人想来就觉得他不靠谱。这会儿,他要是再推三阻四,今天能不能走出这门去,怕都是问题。铁勇放下水杯,抬头冲着薛向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接过纸笔。
  薛向口述道:“1977年7月25日,地点靠山屯小学教室内,我们分田到户,每户户主签字盖章。如以后能干,每户保证完成每户的全年上交和公粮,不在向国家要钱要粮;如不成,我们干部坐牢杀头也干心,大家社员也保证把我们的小孩养活到十八岁。”
  薛向念的极慢,却是字字千钧,仿佛一锤一锤敲打在众人心头,听得众人也屏住了呼吸。薛向念完了,数息时间,铁勇也写完了。
  这会儿,铁勇郁闷非常。谁成想,若干年后,这张纸进了博物馆,提笔撰文这事儿也成了他此生的最荣耀。当时的与会人员,每每想到此处,到都苦不迭,后悔得直想那脑袋撞墙,均骂出声来:怎么就让铁勇那孙子把这美事儿,抢了过去。浑然忘了铁勇写字据,是已站在神塔顶峰的那人指派的。
  薛向接过纸张,仔细浏览一遍,见铁勇除了把坐牢的“坐”字写成了“作”,其余并无疏漏,便小孙一声。小孙取来红泥和钢笔,薛向率先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并把红印按在了自己的名上。
  薛向弄好后,退开,韩东临和李拥军竟齐齐抢上前来,要作这第二人,都想紧挨着薛向的大名。薛向怕二人这一争执,又是个没完,拿过钢笔递给了王树生。孰料王树生说自己不会写字,薛向方才恍然大悟,索性令不会写字的将大名报上,他一一录上。薛向记录完毕后,将纸笔递给了最前的韩东临,韩东临写完,依次传了下去。都写好后,便挨个儿按手印,片刻功夫,一张八开的大纸的左上角印满了红指。
  薛向小心将纸张折叠好,放进皮包后,又道:“今晚的事儿,暂时不要说出去,从明天开始,由第一小队打头,挨家挨户的叫人。不准一起来,一个个来,都去我办公室,咱们挨个儿攻破。”
  这个法子是他深思熟虑的,为怕羊群效应,免得众人聚在一起,怕担这杀头的风险,集体反对分田。薛向便来个以寡击众,逐个击破。由一群党员、干部齐聚一块儿,说道理,摆狠话,不信拿不下来。众人听罢,齐齐称善,薛向抬手看表,已是入夜时分,便挥手让众人散去。
  次日一早,薛向的办公室便摆开了龙门阵。一干小队长和党员分立两排,懵头懵脑的村民一进来,见了这阵势,先就软了三分,又被说教一通,没异议的,自动签名按印,有异议的,被威胁一番,也只得低头就范。就这么一连三天,靠山屯四百来户无一漏网,齐齐被攻破。
  你或许会问,那签名后,出门的村民怎么不向不知内情的村民报信,让他们别去那鬼门关啊?呵呵,其中道理很简单,自己都陷进去了,别人不陷进去怎么行,说不得还会威胁到已签名的自己呢。
  说到这儿,其中道理,倒颇似本人早年的一次遭遇。那是一天夜里,去乡里看电影,路过田埂,月色微明,不小心踩一脚牛粪,我闷头不吭声,继续前行。后面跟着四人挨个儿从那地儿路过,等过完后,第五人才叫出声来“踩着粪了”。那叫出声之人再抬头一看我等,鄙人和前面三个正在齐齐再拿稻草刷鞋底。本人是这么想的:俺都踩了,你凭什么不睬。第二三四怕也是一般想法。说着,就扯远了,咱们言归正传。
  待全屯的家主全签上名后,薛向便召开了全屯社员大会,照例说了一遍泄密的危害性,直把众人唬得脸色惨白,方才住嘴。接着,就开始公布分田细则,自然是按各家劳力数量以及家庭负担情况,来划分。讲好规矩后,分田到户进行地颇为顺利,当天就结束了。就算有不满意的,也不过是田地的位置问题,倒没有为多寡争论的。当然,这些都是细枝末节,掠去不提。
  
  第四十九章 跑官
  
  马克思说“社会的基本矛盾是社会发展的动力”,薛向却要说“私欲是人类前进的动力”。靠山屯的田分了,社员们也疯了,没日没夜的在田里穿行,全家老少齐上阵,上到八十岁老头儿,下到三岁幼儿,只要能动弹的,都在田里翻滚。除草的除草,碎土的碎土,一垅垅土地,被磨得又细又平整,就是太阳下山了,披着星,戴了月,也要在田里干,恨不得把床搬来自家田里才好。
  靠山屯本就是地少人多,再加上社员们疯狂劳作,效率简直惊人。原先需要半月的活儿,三天就给干了。那剩下的时间怎么办,总不能还在田里折腾吧?老农们可是懂得拔苗助长的坏处,自不会干这种蠢事。剩下的时间,也只有进猪厂和饲料厂赚工分。
  要说这喂猪和生产饲料,就好控制得多。薛向制定的规章,就是不怕你偷懒。谁负责喂几头猪,谁每天生产多少饲料,都是章程里规定好的。你完不成,就没工分,算是白忙活。这样一来,自然没人敢偷懒,这也就是变相的承包责任制。
  如此这般,靠山屯就像行驶在广阔无垠大海上的一艘小船,薛向就是这搜小船的船长。遇到风浪的时候,他会化身舵手,亲自操控。风止浪息后,则又将船舵交出,自己则在甲板上观海赏景。眼下,正是这种情况。摆平了分地风波,饲料厂和猪厂又走上了正规,薛向又彻底闲了下来。每日不是入山,就是陪兄弟姐妹们玩儿牌,日子甚是悠闲。哪知道没闲散几天,麻烦又来了。
  这日是靠山屯小学的休假日,吃罢早饭,薛向正伏在桌上写一份军事报告。当然,说报告他是贴金的说法,其实就是他给薛安远写的信。主要写了我军如何应对山地作战,才能尽可能减少伤亡。当然,报告上没有去写战役如何打,如何布置等等,这些非薛向所擅长。就是他写了,也多半被薛安远笑话。他甚至没提要和小矮子们打仗的事儿,毕竟这会儿越战还没影子呢,写得多少各种小点子,比如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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