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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余念,他的亲生父亲是谁,余念也从来不问,或许在他心里,干爹和亲爹根本没什么区别。
余念有我有言昊,就满足了;我有余念有家,就满足了。
我知道这样做对言昊很不公平,我也不止一次劝过他,“你条件这么好,干嘛非要在我这棵开不出花来的歪脖树上吊死?”
言昊却说:“我没有勉强你忘记,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放弃?五年前,我已经错过了一次,所以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你不肯嫁也没关系,我们就这么生活在一起也挺好!”
我问他:“如果我说,我对你只有亲情呢?”
言昊笑道:“每一段爱情到最后都会变为亲情,我们只是省略了过程而已。”
每一段爱情,到最后都会变为亲情……真的是这样吗?
。
“妈妈,你好了没有?干爹说我们该走了!”
余念屁颠颠的跑进来,爬到我腿上,伸出小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妈妈,你又在做白日梦了?”
我缓缓站起来,牵着余念的小手,释然一笑:“妈妈的白日梦做完了,念念,我们走吧!”
尾声(下)【经年。遇见】
B市,XX国际机场。
下了飞机,我和言昊取完行李一回头,竟发现余念不见了!
刚出来的时候,我还牵着余念的手,是他逞能非要我放开,说可以自己走,结果却把自己给走丢了!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手脚都软了,六神无主的抓着言昊追问:“怎么办怎么办?余念不会被人贩子拐卖了吧?”
言昊扶住我的肩膀,沉着冷静的安抚道:“你先别慌!我想念念应该是和我们走散了——这样,我先去机场广播室,让他们帮忙广播找人,你站在这里不要动,以免念念回来了找不到我们!”
言昊走后,我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原地打转,一边四下张望,一边胡思乱想。
走失,拐卖,意外……
我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心里琢磨着,余念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正好成全了言昊,他也不用在我这棵歪脖树上吊死了……
就在我比较着割脉,上吊,吞安眠药这三种方法,哪种更方便,更快捷,痛苦更小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拽我的衣襟。
我转过身去,正对上余念笑意盈盈的小脸。
“妈妈,我刚才在卫生间遇见了一个叔叔……”
我深吸了两口气,一把薅住余念拉到自己面前,气急败坏的咆哮:“你小子到底跑哪儿去了?谁让你到处乱跑的?皮又痒了是不是?你给我等着,老娘今天非把你吊起来狠狠抽一顿,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余念从来没见过我发这么大的脾气,不禁有些发蒙,半晌,才瘪瘪嘴巴,委屈道:“我说我去卫生间了,是你和干爹没听见……”
我横眉竖目,火冒三丈的吼道:“没听见你就有理了?你知不知道妈妈都快急疯了?”
余念吓得够呛,缩了缩脖子,眨巴眨巴眼睛,小脸一垮,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妈妈我错了!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我心中一抽,有些内疚。
毕竟还是个五岁的孩子,要怪也该怪我这个当妈妈的不称职,没有看好他,怎么能把责任全都推在他的身上?
我伸手将余念抱进怀里,紧紧地搂着,声音颤抖,语带哭腔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不跟我们说清楚就自己偷跑!你要是走丢了,或是叫人贩子拐卖了,妈妈该怎么办?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妈妈还活不活?”
话音未落,就听见有人用同样颤抖的声音,唤我的名字。
“唱晚……”
我呼吸一窒,心脏痉挛,猛地抬起头,对上那双深黑色的瞳眸——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眸光交汇的刹那,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了。
五年的距离,在这一瞬间,缩短为零;五年的空白,在这一瞬间,填满润色;五年的思念,在这一瞬间,倾巢而出……
五年没见,他变了,变得更加成熟迷人。
那漆黑幽深的眼睛,那从容不迫的神情,那沉着淡然的气质,都像具有磁力一般,紧紧吸附着我的目光,让我的心跳失控,思绪混乱。
洛清泓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脸上的从容淡定渐渐瓦解,目光却始终不曾离开过我。那目光深邃如夜,似责怪,似质问,但更多的,还是失而复得的愉悦与狂喜。
半晌,他轻轻牵动嘴角,淡淡一笑,鹦鹉学舌一般重复着我刚才说过的话。
“唱晚,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不说清楚就自己偷跑?你要是走丢了,或是叫人贩子拐卖了,我该怎么办?”
我痴痴的凝望着他,感觉所有的语言都在此时此刻变得苍白无力。
余念看看洛清泓,又看看我,小嘴一咧,破涕为笑。
“妈妈,我刚才在卫生间遇见了这个叔叔,他戴着和你一样的戒指,你们是不是认识啊?”
戒指?难道是……
槽糕!余念!证据!
我来不及多想,拉着余念就要逃跑,却被洛清泓一把扯了回来,死死地抓着不放。
“余唱晚,你认为,这一次我还会让你从我面前逃跑吗?”
余念扬起和洛清泓一样的尖下巴,眨着和洛清泓一样的黑眼睛,疑惑不解的质问我道:“妈妈,你看见这个叔叔为什么要逃跑?你欠他钱吗?”
…_…||| 比欠钱更严重,你妈我欠丫一活蹦乱跳的大儿子!
洛清泓握着我的胳膊,把目光转向余念,挑眉笑道:“唱晚,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缺少一个解释……”
我挥开洛清泓的手,怒目而视道:“老娘跟你没什么好解释的!”说完把余念的脑袋压进怀里,像是小孩子护着自己心爱的玩具。
余念连刨带蹬的挣扎抗议:“妈妈,我快要被憋死了!快放开,断气儿了啦!”
洛清泓掰开我的手,把余念从我的魔掌中拯救出来,脸上笑意更浓。
“唱晚,你误会了,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是我要给你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看你要抢走余念才是真的!
洛清泓停顿片刻,用低沉而轻柔的声音,缓缓开口道:“唱晚,我等了你五年……”
五年?谁信?你当老娘不知道你有个未婚妻?
我强压下心中那份悸动,撇嘴冷笑:“那你可以不用再等了!因为我已经结婚了!”
“妈妈,你什么时候……”
“闭嘴!”余念刚要掀我的老底儿,就被我捂住嘴巴,瞪圆眼睛恐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结婚了?”洛清泓脸色一暗,眯起眼睛问道:“真的?”
“那还有假?不结婚难道还傻了吧唧的等着你?你以为你是谁?”我挺直胸膛,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底气十足。
“哦——”洛清泓拉着长音,突然抓住我的手,高高举起,在我眼前晃了晃,似笑非笑道:“就戴着这个戒指结的婚?”
“……”
我如同被戳破的皮球一般,噗嗤泄了气,干嘎巴嘴,没声。
“念念是我儿子吧?”
“……”
“五年前,你离开以后,是不是又回来找过我?”
“……”
》_《 洛清泓你个大骗子!不是说要给我一个解释吗?怎么出尔反尔的拷问起我了?
“既然来了,为什么又一句话不说的走掉?”
“唱晚的确去找过你,可是你却对她视而不见!”言昊迈着优雅地步子,面色阴沉的缓缓走过来,看样子应该是在一旁听了很久。
我如获救星,拎着余念,冲上去挽住言昊的胳膊。
“你回来得正好!余念找到了,我们可以走了!”
转身,抬脚,还没等迈步出去,就听身后洛清泓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场车祸的后遗症,为期半年的暂时性失明。”
我虎躯一震,如遭雷击,硬生生的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