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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惯来从赞同一面表示看法:“白发的优势比较明显。作为一朵能以如此属性立足的奇葩,他所处的环境基本上永远恶劣——系统不会让他好过,适应程度也应当很高。相较于这一点,碧玉怎么说都要稍欠些。”
谈到这个,离玉本能地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仔细在大脑里搜索下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有些奇了,转头问烟岚:“尊上怎么看?”
烟岚正在与翎耀玩大眼瞪小眼,闻言慢吞吞抬起头,看了眼屏幕:“天涯说是的主观因素。”
“难不成还有客观因素存在?”
烟岚笑起来:“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众所皆知这是长生剑的出处。而‘长生’一词的寓意原不止长生剑一样。武学系统的特殊加成是一项很值得探究的事物,比如说,长生剑若与‘七种武器’放在一起,特殊加成就是‘七种武器’所附带的,但更显眼不是这个,倘若以‘长生’名字作为加成的缘由,想想看,比较出名的会是什么。”
离玉眸光一亮恍然道:“长生诀!长生易命禅!名字!说得是阿,那群扯淡的设计师就喜欢玩这手,难保这些同名的功法与武器之间相连会不会出现什么特殊加成!那些牲口连天气环境因素都能添加进武学中去,更别提这么明显的提示了。”
天涯点头道:“夺天地之精华,固本培元之术,说来《长生诀》可是稀有内功绝学,等级相当高,而且它最大好处就是能快速回血——持久战的根本啊!轻功加成,增强水性——若碧玉真的将长生诀都设法收入囊中,那这外因可真是撞着了这场景!”
离玉继续摸下巴叹息:“于是鹿死谁手尚未得知吗?”
烟岚默默看了笑吟吟的翎耀一眼,没有说话。
“老实说我真不想与你交手。”碧玉抹了抹鼻子,耸肩道,“满境界的基础剑法对大多数武学来说都是场灾难,特别是古系这边只讲意境不讲招式的武学,说得好听是天马行空任君施为,实际上全是在基本的套路里面打转……”
他拔出长生剑就往下一拄,然后瞬间变了脸色。抄起剑小心翼翼蹲下去,看了半晌戳戳脚下的石台,刷一下,剑锋就下去了,削石如泥。
“我擦!”碧玉登时就悲愤了,“豆腐渣工程啊,系统能不能不要这么给面子啊混蛋!”
这石台如此不牢靠……看来是要小心了,在水里打吃不消的。
咆哮完后提剑起身,旋即又元气满满精神十足:“好吧,幽冥府离响彻大江南北也不选了,你白发的大名却是早已如雷贯耳,”那笑容爽朗惬意,抱拳一礼,让人着实生不起任何厌恶之心,“迟迟早早少不得要讨教一番,就趁着这次机会占个便宜,还请阁下不吝赐教!”
这说得是南方水底下的暗涌,凌霄阁排在前三的人物,当然不可能一眼就看得通透。
场外的观众首先被那场景中的瀑布声夺了注意,啧啧赞叹完后转过来,便听到碧玉的那番话,一时没明白过来。幽冥府是什么?还有白发……?前者让有心人生出几分异样,后者就坦然了,这名字拗口的百里擎苍不就长着一头奇特的白头发么,很形象的称号……
然后就更奇怪了,这所谓的幽冥府是什么来头,竟能让堂堂凌霄阁的实力派元老这般恭维?还说得这样惊悚?响彻大江南北?如雷贯耳??
“……过奖。”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简简单单两个字,语气连半点波动都没有,若放在旁人耳中自然是没有多少诚恳之意,但实则能让他这般开口,已经算是放在眼里了,要不然他会直接无视。就像观众想的那样,原先以为是傲得目空一切,真是欠扁的表情,后来才看出来他分明是看什么都无动于衷从不在乎,正面对上他的眼神,都是静默到空洞无物的——简直能让人瞬间无力。
碧玉打了个哈哈,也不说什么场面话了。不过他显然是没有见过这种类型,挠了挠脸,勉强又吐出一句:“你……真有性格。”
此刻白发也已不准备听他废话,执剑的手微微抬起,软剑一魄寒光在水汽之间乍现:“请。”
碧玉豪爽提剑:“请!”
长生剑一抖,那剑光如月色般温润柔和,可剑势乍起时带出的力道却如白虹贯日,一剑而去!剑气!已经成形的剑气!只一道便足矣——因为他竟然第一剑便提足了十成十的气!
迷蒙飞散如雾般蒸腾的水汽像是被贯穿般留下痕迹,这一剑的走势如此明晰,从剑刺进水雾直至透穿而出瞬间的耀眼,连得白发亦是忍不住出声赞道:“好剑!”
内行人看内行人!这是他出场以来第一次赞叹!不为别的——就因为碧玉的剑中有他自己的东西!他将他的理念他的想法融入骨髓,又出于剑势,境界早已脱离了系统的技能平板面——可以说,长生剑即长生剑,但这已经不是白玉京的长生剑,而是他碧玉的长生剑!
白发手中青冥软剑“铮”一声轻鸣,剑身因为力道的倾注弯曲到极致,又从极致中猛地迸发出去,一抽一点,破剑式——轻而易举化解力道,却仍是不得不闪身后退两步以避开破裂的剑气!
月白剑气裂成两半,去势仍未减,刷刷两下射入脚下石台之中,但见石屑纷飞——那剑气之锋利可想而知!
碧玉此刻身形已在半空中,深深运气,足尖隔空一点,竟如飞翔般跃到白发这一侧,手中长生剑一转一撩一刺,一撇一扫一挂,瞬息之间已然出了足足十二招!
碧玉每一招都是全力施为,像被什么逼着般半点没有留余手,白发亦是全神贯注不曾掉以轻心。软剑使出的基础剑法,招招奇诡,风姿却是何等潇洒飘逸、轻快敏捷——因为交手之迅疾,往往一触一破一解一分——而且白玉长生剑之翩雅,比之青冥软剑的曼妙亦不逊色,但见两人衣袂偏飞,黑发和着水汽蒸蒸,当真是游若蛟龙,翩若惊鸿!
“避水珠!”碧玉出剑之空还在那哇哇大叫,手中的长生剑之稳之厉却无半分式微。
拼到兴时,白发手腕一抖,软剑刷一声交缠过去,没有困住长生剑,却成功阻了刹那——而借着这刹那的时光,他飞快后退两步,左手似乎就那么一抬,便取消了避水珠的状态。
瀑布飞落之势似乎越来越急,水花四溅中,两人皆是湿透。碧玉哈哈大笑,凝真气于剑身,长生剑周身无形气势骤然涨高几分,这真气绵长织密如透明绸缎般交缠,随即发出的一剑气势磅礴,毫无滞带,破空而去之势甚至连空气都发散出一声雄浑的铮鸣!
白发临危不惧,冷眼直面,自然看出这剑中的玄妙——因为他用的竟然是破刀式!
软剑甩出的功法全然是以轻御重、以快制慢,而碧玉一击不成,反倒是笑得越来越畅快。
“刀剑双杀?”白发蓦地出声。
“不错!”长生剑一收一去,碧玉手中奇招迭起,仿佛是永远使不完的趋势,“正是独孤一鹤的刀剑双杀!”
碧玉兴致至深,那瞳眸中沉淀的光泽竟慢慢转为绿色!
这就是他名字的由来!为何白玉京一意孤行非得叫他碧玉不可,就因为他那眼睛生得着实漂亮,一激动会现出绿色的光晕,碧澄澄如同美玉一般!
而刀剑双杀乃昔日金鹏王朝的亡臣独孤一鹤所创。他由南土投入蜀中峨眉门下时,在刀法上已有了极深厚的功力,后又经过三十年的苦心,竟将刀法的大开大阖、刚烈沉猛,溶入峨眉灵秀清奇的剑法中,终于创出“刀剑双杀”的绝招,意为可以用刀,也可以用剑,实乃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功夫。可惜后来因小人算计惜败于西门吹雪剑下!
碧玉不免有些得意,哪知这心情的苗头才刚出,却见得那泓青凝如蛇般的光陡然从自己剑势里漏进来,长生剑正刺出无法格挡,慌忙之下左手两指合并,蓦地夹住软剑——剑尖虽已稳固,但扭动的剑身一时为定出,力道从白发手中传来,如波浪般绵延震在他虎口上,只觉得这瞬间单手一麻,骨骼竟有震散般的错觉,当下甩了剑后退两步,堪堪抵在石台边缘。
“陆小凤的灵犀一指。”白发淡淡道。
碧玉嘿嘿一笑,瞬间两人又过了数招:“他们是我的朋友,学会一两招朋友的拿手招式,没有什么大不了吧?”
大多数人都是专精于一系,毕竟不同系的武学范畴不一样,就像全通金古的人才很少一样。碧玉就是在古系混出名的那一类,试问,能跟古系那些顶尖高手称兄道弟,甚至还能学着好几手得意招式,这会是一般人?
碧玉的不凡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