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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蕙急忙上楼,到了她房间,才知道下午,她不小心被一个骑电动车的人撞了,幸好电动车的速度不快,骨头没事,但她半条小腿都淤青了,现在站着都疼。
辛蕙看了看她的腿,也是倒抽冷气,这差一点和顾承亮一样了。听唐晓月说,已去过医院,她才放心,然后便说:“那你好好养着,明天的婚礼你就别操心了,要是不能下楼,你就别下来了。”
“你衣服白做了。”唐晓月说。
辛蕙想到她昨天舍不得脱下来的样子,“那里,这衣服归你了,以后你还不是可以穿。”
唐晓月怔了一下,“也是,本来是想送你出嫁的。”
“还不是一样的。”对自己十几年的好友,辛蕙说,“你来了就行了。”
唐晓月低着头笑了笑,然后才抬起头,“我当然要来,你出嫁,我怎么能不来。只是这下伴娘没做成,还让你担心。”她男朋友一脸内疚,很自责,“都怪我没照顾好她。”
“电动车来得突然,不怪你。”
唐晓月语调温柔,看得出她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男友很宽容。有时候,宽容是因为不在乎。辛蕙不由得想起两年多前,她去丽江的时候,有一次在厨房,唐晓月对她谈起她爱的那个男人,说她为了那个男人什么都愿意做,那种无怨无悔的语气,和现在的这种温柔毕竟是不一样的,也许那就是燃烧,而这,只是取暖而已。
看时间不早了,唐晓月也催她早点回去休息,她便退了出来。
到了楼下,虞柏谦一个人在等她,陈岩泽夫妇已回了房,虞柏谦问她怎么回事,辛蕙把情况一说,虞柏谦半天没吭气,过了一会儿才说:“那只有一个伴娘了,要不要再找一个?”
两人坐到了他的车里,辛蕙说:“不用了,有一个就行了。”
他便没说话了。
回到家,多多已睡了,辛蕙妈妈一看他跟着回来了,立刻赶他走,“明天要举行婚礼,今晚你们两个要分开睡,你还是回家去吧。”
虞柏谦愣了半天,看丈母娘站着不动,只能乖乖地出了门,到了楼下给辛蕙打电话,“我们老夫老妻了,儿子都两岁了,你妈还要把我赶走。”
辛蕙捂着嘴偷笑,“是谁说的,要和我度蜜月的,老夫老妻哪来的蜜月?”
“算你狠。”他在那边认输了。
过了不到一分钟,发了条信息过来,“没你我睡不着。”
辛蕙回他一句,“我和你正好相反。”
“你等着!”
婚礼前夜,两个人还用手机调了下情,辛蕙敷着面膜,觉得所有的妈妈都是正确的。
婚礼当天,天气很给力,三月还有点倒春寒,但这一天却蓝天白云,阳光很是灿烂。三点多,来宾就陆陆续续到了,草坪上坐满了人,四点的时候,婚礼准时开始。辛蕙穿上那身婚纱,头发挽起,辛爸挽着女儿向新郎走去,身后,两个玉娃娃一样的小不点儿托着婚纱,亦步亦趋地跟着,有人沿路撒着花瓣,一切都很美好。可是,让婚庆公司的人提心吊胆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多多不知道是踩了花瓣还是怎么了,一个趔趄,就摔在了花台上。
他叫了一声,“妈妈。”
辛蕙回了一下头,就见小姑娘还托着婚纱,在叫他,“多多,你快爬起来。”陈岩泽和苏畅一边一个,一直跟着,陈岩泽本来想伸手扶他一下的,听见女儿这样说,就把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现场先是几声惊叫,接着便安静了下来,婚庆公司的人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这时候恨不得冲上去,然后就看见多多自己爬了起来,小姑娘还在问他,“你还会不会走了?”
多多很不服气,“我会走,我会把我妈妈送到我爸爸那里。”他弯腰,又拉起裙摆,抬起小脸,对辛蕙说:“妈妈,我好了。”
整个婚礼现场顿时响起一片笑声,来参加婚礼的人之前都已得到消息,知道这是一场迟到的婚礼,不少人还在议论虞柏谦,说他看着没女朋友,哪能想到人家儿子都快能打酱油了。
司仪是最会来事的,乍着耳朵也听见了多多的话,本来他有个任务就是要告诉大家这件事,这会儿就灵机一动,借题发挥。
“把妈妈送到爸爸那里,这是一个儿子最真诚的祝福,我想此刻的新郎新娘,也就是爸爸妈妈,一定是心潮起伏,感慨万千……”他用了一大堆四字成语,所谓的术业有专攻,做司仪的,就要张嘴就来。在他说话的当口,虞柏谦已向一袭婚纱的辛蕙迎了过来。
他从辛蕙父亲手里接过辛蕙,在余下的十几分钟时间里,他们交换戒指,彼此亲吻,互相看见对方眼中的自己。
桂妮妮在旁边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们,身后几层高酒店的客房里,唐晓月也站在窗边,看着庭院草坪上的一对璧人。那是她十几年的朋友,渴了可以喝一杯水,冬天下大雪的时候,会钻在被子里互相取暖,江城的冬天总是那么冷,她们总是形影不离。而她对面的男人,优秀得你不由自主会把目光聚到他身上。
风从草坪上吹过来,带着缱缱花香,有些太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向往,让人愿意一头撞过去,明知没有结果,却还要试一试。就像某一天她忽然遇见他。
“你在这里上班?”
“是啊,工作了快两年了,一毕业就在这家宾馆,你来住店?”
他说:“不是,我有一个朋友住在你们这里。”他掏出电话打给朋友,朋友却临时有事出去了,他在大堂里等朋友回来,她刚好下班,就陪着他在大堂等着。
两人聊天,他问起她的同学毕业以后都去了那里,她就一个个告诉他,末了他说:“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没结婚?”
“没男朋友啊。”她开玩笑,“有男朋友的也没房子,就像辛蕙和顾承亮,你说怎么结啊?”
他低头摸出一支烟,要点着的时候才想起来问她,“能抽吗?”
她说:“没关系,这里不禁烟,你抽吧。”
他没吸几口,那支烟一直在他手上慢慢自燃,他的手很漂亮,五指修长,骨骼清晰,随意地搭在红木椅子的扶手上,她的目光不知为什么就被那只手吸引。其实上学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个很有杀伤力的男人,只是那时候她们都太天真,对这种一看上去就很复杂的男人都敬而远之,因为畏惧,所以都不敢接近。
但现在,她的胆子已大多了,四星级酒店两年的工作经验,她已见识过形形j□j的客人。
他等了快一个小时,他朋友还没回来,最后还打来个电话,说被人留住吃饭了,于是他说:“我请你吃饭吧。”
他就在宾馆的餐厅请她吃了顿晚饭,可是没两天,整个宾馆的人都在传她找了个有钱男朋友,她一再澄清不是的,和她一起值班的大堂领班说:“你别遮着掩着了,不知多少双眼睛看见了,你陪那个男人在大堂坐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又一起去吃饭,最后你还是坐他的车走的,那可是豪车啊,带翅膀的,有几个人开得起。”
她还想申辩,“我只是坐他的车回家,什么都没干啊。”
领班还是说:“你别装了,就算不是的,你们也很暧昧,是不是正在发展中?”
她有苦说不出,上班也集中不了精神,鬼使神差就给他发了个短信,“那天你请我吃饭,我想回请你,你有空吗?”她等得都没希望了,才接到他的回信,“你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身后有开门的声音,遥远的思绪被拽回来。有人叫她,“晓月。”
她把目光从婚礼现场的草坪上收回来,回头看一下,“不叫我姐了?”
一双结实的手臂从身后伸过来,比她身躯热了三分的气息包围住她,“我现在是你男人,以后不叫你姐了。”她哈地笑出来,“小鬼。”
“你再说!”身后的人很不满地叫一声,然后就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口,她啊地呼疼,腿就动了一下,立刻被撞伤的地方就传来丝丝的疼痛,她忍住了,和身后的人脸贴脸地看着窗外,听他说:“仪式已经结束了,自助晚宴已经开始了,你能不能下去?要是不能下去的话,我就端点食物上来,你想吃什么?我刚看了看,很丰盛,什么都有。”
她说:“随便什么,你给我挑吧
温热的唇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身后的人出去了。被人温暖的滋味很好,有些事情,总是要忘记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下面的同学。依然是词穷。~~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