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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老妈;灯都没敢开。
摸着黑到了门口;轻轻地打开门;又用钥匙控制着锁纽不让它发出声音,把门轻轻地锁上;她这才从家里走了出来。
到了楼下,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个别几扇窗户还亮着灯,她从悄无声息的小区走出去,门口看门的保安看了她一眼,她来到了旁边的大街上。街上也很安静,没有几辆车,橘色的路灯向两边延伸着,宽阔的马路上,除了偶尔驰过去一辆车,根本看不见一个人影。
她打虞柏谦的电话,问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结果他说了个地名,又说了附近的建筑物,她才明白他在另一条街上,“你从那个路口转过来,才是我们家这条街。”
一路匆匆地走出来,她也没问他是在走路,还是搭乘的的士,要是的士的话,多半是他说不清地址。她这才想起来,昨天吃饭的时候他问她家在那里,是为了这个目的。
她往前走了一小段,然后就在一盏路灯底下站住了。朝着虞柏谦可能出现的方向望过去,空寂寂的大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她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要是再摸不着,她就准备劝他先找个酒店住下来了。结果就听他说:“我看见你了。”
她四处张望,哪有人影,也没见有出租车过来,就马路对面刚刚过去了一辆越野车,再一看,那辆越野车正在不远处调头,她愣了一下,就望住了那辆车。
果然那辆车就向着她开了过来,然后缓缓地停住。
车窗降下来,露出虞柏谦的面孔,她站在街边与他对视着,晕黄的路灯光下,照见车内一个男人蕴 隐隐笑意的一双眼睛,他俯身推开副驾位这边的车门,说:“愣着干嘛?上来吧。”
她说:“你跑烟城来干嘛?”
“这还用问吗?”
“你有病。”她说。
他一点都不生气,下了车走过来就把她往车上推,“我刚到,你总得陪我一下吧。”她被迫坐到他的车里,看他一松手刹,开着车又要上路,连忙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饿了,带我去吃饭,你赶紧想一想,哪里有吃饭的地方,这地方我不熟。”
辛蕙问他,“你怎么来的?”这么远,他不可能是开车过来的吧,而且刚才她也看见了,这辆车的牌照是烟城的。
“当然是坐飞机过来的了,难道我还能开车过来?”她也懒得问他哪来的车子了,想来他神通广大,租的借的总有他的办法。
深夜一点多,要找一个吃饭的地方,辛蕙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烟城不像江城那么热闹,这些年变化也非常大,她每年回来的时间也不多,对这个城市也有点不太了解了。
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一个地方。指挥着虞柏谦把车开到了那里,他停车一看,就很嫌弃,“就这里?”辛蕙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宁肯带他们去喝茶,也不愿去吃烧烤,但这半夜三更的,她真不想带着他满城乱转。
“我想喝一口热汤,这里有吗?”他不想下车。
“你吃不吃?”她连威胁带引诱,“这大排档味道不错的,你看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人,我记得这里还有粥卖,我每年回来,和同学聚会都是在这里宵夜的。”
他最后还是跟着她下了车。
辛蕙是怕了他了,特意去寻了老板娘,问她有没有什么热汤。最后端上来一碗银耳汤,一碗海鲜粥。老板娘还站在旁边,问他们要吃些什么烧烤,辛蕙就望着他,虞柏谦往两边看了看。
边上两桌都很热闹,桌下堆满了啤酒瓶。一桌好像是几个刚打完球的球友,每人都穿着运动短衫,旁边的包里露出乒乓球拍子的把手,几个人正在争论谁的球技长进了,谁的发球耍痞,几个男人又笑又骂的。另一桌好像是几个学生,似乎是有人刚过完生日,一个男生正在抱怨,“我妈刚给我买的新衣服,你们就给我涂了奶油。”
几个女生响亮地笑起来。
午夜又静又闹的街头,她和虞柏谦对视了几秒,然后他对老板娘说:“来一些烧烤吧。”
辛蕙松一口气,看他拿着菜单点了几样,最后竟然还要了啤酒,她立刻反对,“喂,你还要开车。”
老板娘笑眯眯地对她说:“少喝一点也没关系的,你怕他喝多了,就帮他多喝一点。”
她说:“出了事你们又不负责。”
“出不了事的。”老板娘只顾自己做生意,还是一脸笑容,“你看他们。”她指着那几个打球的,“他们经常来,都是开车来的,稍微喝一点,不会出事的。”
她跟唯利是图的老板娘简直是说不到一块儿,“出了事就来不及了。”
“不会有事,不会有事。”老板娘陪着笑脸,转身就叫人帮他们拿东西去了。
她瞪着虞柏谦,他的心情却好像好了起来,笑着说:“喝一点没关系,再说了,不还有你吗?”
“我酒量很差。”她说。
他想了想,“嗯,是很差。”说着就笑起来。
辛蕙知道他是想起很多年前她喝醉了,在他车里睡了一觉的事情。“我最多喝一杯。”她说,虞柏谦点头答应,“你也只准喝一杯。”她又说。
他满口答应:“好。”
等啤酒和烧烤送上来,她看着虞柏谦给她倒酒。他手法娴熟,沿着杯口慢慢倾倒,琥珀色的液体顺着杯壁缓缓 ,泡沫沸腾着湮灭。倒了两大杯,两个人碰了一下。
海滨城市的夏夜街头,空气微凉,长街上霓虹无声地闪烁,只有大排档这里还有 的人声。辛蕙应景地端起酒杯就搞了一口,没想到那啤酒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得很彻底,只一口,冷气就直抵脑门,她“嘶”地吸一口气,“好冰!”
虞柏谦立即做出反应,招手叫旁边的小伙计,“拿一瓶不冰的啤酒来。”
她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这个也可以,过一下就不冰了,我刚才那口是喝急了。”
虞柏谦却还是叫小伙计拿了瓶不冰的来,辛蕙见桌上已经有了两瓶开好了的啤酒,再加一瓶,不就是三瓶了么,她还想阻止,小伙计却动作飞快,都没看见瓶启子是从哪里拿出来的,酒瓶的盖子已经飞出去了。
两个人最后还是干掉了三瓶啤酒,辛蕙怕他喝多了,也尽可能地多喝了一杯。她的酒量是真的不行,一瓶多啤酒就微微的晕,以前上班,她就最怕应酬。虞柏谦却一点事都没有。等坐到他的车里,辛蕙就后悔,“后面那杯酒不该替你喝的,应该剩在桌上。”又隐隐觉得自己被他算计了,“你是装样子的吧,一定要把酒喝完?”
“谁让你和我抢的,我就是再喝三瓶,也一点事都没有。”
“你就吹吧,等你被交警抓住,我看谁来救你?”
“你啊,等你睡醒了,就可以来救我了。”
辛蕙知道他又在取笑她喝醉了在他车里睡觉的事,不想和他打嘴仗,说:“送我回家去,都已经三点多了,再等一会儿,天都要亮了。”
虞柏谦没说话,开着车就跑。辛蕙看他走的方向似乎是对的,也就没做声。等了一会儿,她觉得热,就把车窗打开了一条缝,风一吹进来,她觉得舒服了许多,虞柏谦却好像怕她着凉似的,立即就把车速减了下来。
后面就有车超了过去,白光一闪,只剩尾灯。烟城虽然不是省会城市,但中心城区也是高楼林立,车子穿行在长河一样的灯海中,两侧楼宇不断倒退,楼顶的霓虹在空中闪烁着,扰乱了一整个星光。
她想起有一次和顾承亮去露营,在野外看见的那种天空,星座一个个都能数出来,每一颗星都熠熠生辉,他们手牵手躺着看,那样的夜空,看过就再也忘不掉。
也许是喝了酒,她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都被分成一块一块的了,没有一块是完整的了。”
“什么?”虞柏谦问。
“城市的夜空。”
她以为虞柏谦也许会笑话她,或者附和一句,没想到他却说:“开出去就能看见完整的了。”话一说完,他就突然加速。辛蕙刹那间清醒,再一看他走的方向,早已不是送她回家的方向。
“你这是去哪?”
他的回答让她后悔都来不及。“兜风,去看看完整的夜空。”
辛蕙劝他,说现在太晚了,可他根本不听。他开着车已跑在了滨海大道上,这是烟城最宽最直的一条路,一直向着城外延伸。就像很多年前那样,他也是带着她兜风。最后车子终于停在了一片海边,四周一片空旷,车灯一熄,黑暗就包围了他们。
夜空真的是完整的了,星和海连在一起,很小的一牙月,他们坐在车内,听见海水奔涌的声音,哗哗哗地拍着浪。
两人半天都没做声。
黑暗中虞柏谦就吻向她,她挣扎着,想摆脱他的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