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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怪我甩下你走了,你应该懂我的。生活曾逼我和妹妹分开随母改嫁他乡,也逼我做了妓女卖笑风尘,也逼我在婚礼前被未婚夫捉奸在床,活着,我就一直走,最后走到面目全非。
有个女作家说:每一段爱情,都是千疮百孔的。
可我的生活我的身体都是千疮百孔的。
那个说在木棉花开时节就娶我的男人,还是牵了年轻女人的手。
我没有勇气再走下去,难道再去重操就业吗?那样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小槿,对不起,不能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不能看到你出嫁。如果可以,来生,我们还做最好的朋友。
我最愧对的就是我的亲妹妹,十几年前,我没有带她走。
除了她以外,我这一生,我来过,也爱过,了无遗憾。
维棉绝笔
2006年3月30日
槿湖看完了维棉留下的遗书,心很疼,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她仍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总觉得维棉是生活在另一个城市,还会再见面,还会风风火火的打电话来。
她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维棉曾开玩笑,要和槿湖比看谁从树上爬下的快,那个时候,她应该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了。她这一跃,她赢了,落地时的沉闷一响,那一刻,心一定都摔碎了,也许,心早就碎了。
古贺春江说:死是最高的艺术,死即是生。
我们是不是在活着实在活不下去了,就会选择死亡来逃避,活着原比死更需要勇气。
第六十四章:你走之后
槿湖从树上往下看,觉得第一次对爬树有了恐惧,一个人是这么轻易的说没就没了。远远的看见一个身影跑过来,那个身影是那么的熟悉,是沈慕西。
慕西见槿湖坐在那么高大的树上,好害怕她会犯傻,他喊她说:小槿,你等着我,别动,我马上爬上来。
她看不清他的脸,却知道,他一定要急疯了,他是不会爬树的。槿湖把锦盒装进口袋,慢慢的往树下爬,终于安全快下来的时候,慕西一把紧紧抱住了她,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知道我差点就登寻人启事了吗?
槿湖说: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了吗?
仅仅两天没有她的消息,慕西就发疯似的害怕起来,他说:我真的就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到处找你,冷静下来想到你一定是来了海南。
他们在一家酒店住了下来,酒店女老板认出了槿湖,拿这槿湖的书,向她要签名,槿湖签的时候,竟写的是维棉二字。
她抱歉的说:错了。在后面加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指着“维棉”的名字对老板说:这个人是我最好的朋友。说完了别过脸,眼泪生生的掉出来。
那一晚,他们疯狂的拥抱在一起,贪婪的缠绵着,就像是下一秒就要世界末日,仿佛要把这一生的晴浴都释放出来。
沈慕西把她压在怀里,爱怜地说:你就是一个妖精,要来吸干我是不是。
她深吸着来自他怀里温暖的芬芳,是那么迷恋这个男子,又那么的害怕失去他。
最后两个人都累到睡着了。
夜里翻身的时候,听到了慕西在低声哭泣,她从后面抱住他的背,抚摩着他的胸口说:怎么了?
慕西转身,双手托住她的脸,她在淡淡月光下,看他满脸都是泪,他像孩子一样哀求她: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不要这样一声不吭的就走,我怕,我怕你会死你知道吗?
她伸手擦他的泪,说:你是男人,怎么可以哭呢?我不会死,我还要做饭给你吃啊。
慕西说:你得保证,你永远不会再走了。
槿湖说:恩,我答应你,再也不离开你。
慕西安心的渐渐又睡去,他把她搂地很紧,生怕要失去她。槿湖从未见他这么伤心过,她想,她至少要为他好好的活着。
离开海南后,槿湖在心里对自己说:以后的每一年的四月一日都要去看那棵树。
二00六年十月,维棉去世已有半年的,还是会做那个梦,梦见维棉,穿着短裙,妖娆海藻般的卷发,抽着名叫“茶花”的烟,后来又是她盘着髻穿着婚纱对她重复着说:我改了,我真的改了,我要嫁人好好的过日子了,说着然后就笑着哭出泪来。
沈慕西拍的一些摄影作品也获得了大奖,在摄影界也小有名气起来。
第六十五章:陆澍的造访
在这半年里,白槿湖拼命的写作,出了本书,名叫《因为是女子》,记录的是青春里友情和恋情的消逝,很畅销。
读者惊讶于她可以用文字把疼写的那么真实,八十年代的人,大多生活在蜜罐里,最缺的就是心疼,连自己都不会心疼。
很快,著名导演徐文杰看上了这部小说,决定改编为同名电视剧,并请白槿湖做编剧。
槿湖欣然答应了,这是她对维棉的纪念。
徐文杰见槿湖第一眼时,便觉得她不是凡俗的女子,有着清澈深深的眼睛,像极了赫本。低调安静,不争名利。当指出剧本需要修改的地方时,她总是安静的听着,揣摩着。
剧本完工后,徐文杰说:戏里的男主角已经有几个候选人,到时你来最后定夺,毕竟是你创作的,心里对人物肯定有轮廓。
白槿湖万万没有想到,正是这部戏,把她和陆澍又联系在一起。
那是个傍晚,秋天的时候,天黑的也早,她和沈慕西早早的吃过饭,一起窝在沙发上听歌,听Jesse Mc Cartney的《Just so you know》,她调皮的拉着他,要和他跳舞。门铃在这时响了,会是谁在这么晚来呢?
沈慕西开的门,见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问:你是?
槿湖凑过来一看,是陆澍,他怎么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槿湖对慕西说:他就是陆澍,让他进来吧。
陆澍看他们穿着睡衣,自己也许是打扰了,也只好硬着脸皮坐下来,将手里拎的礼品放在了沙发边。
慕西准备让他们单独谈谈,打算进卧室,槿湖拉他坐在自己身边说:你别走。
槿湖看着地上的礼品,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来看看你,陆澍说,接着又说:我和林流苏分开了,你知道了吧?
她点点头说:听说了,她家那样败落了,依你的人品,你离开她我一点也不诧异。
陆澍说:我家里也好不到哪去,她家一倒,我父母也受到了牵连,我到现在也没有接到拍戏的通告。我听说你又剧本,正在选演员,所以来找你。
槿湖打量着陆澍,说:那好吧,男主角就定你吧,我明天就和导演说。
慕西心里不舒服了,她还是在意陆澍的,否则怎么会不考虑就答应。
那我和我妈都谢谢你了,陆澍激动的说。
槿湖说:不过我跟你说清楚,选你又两个原因,其一是因为我欠你家的人情,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觉得男主角的无情与不负责任和你太像了,你不用表演就是他了。所以,你不用感谢我,顺便请你走的时候把东西拿走。说完就起身进了房间。
慕西送走陆澍后,看见她开着灯,靠在床上看着小仲马的《茶花女》,他知道,她其实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他躺下来,枕着她的腿,说:你今晚的话有些重了,看得出来,他很失落。
第六十六章:闯入者
槿湖说:这个男人,辜负了一个又一个,你会不会也这样啊?
我不会,我被负心的女人抛弃过,我倒害怕你会不要我,慕西说。
他们真的彼此相信彼此相依,共同经营着两个人的美好。
陆澍似乎很珍惜这次机会,戏演的很投入,徐导演对他很满意。《因为是女子》杀青的时候,槿湖没有去,淡淡的在电视机前看着陆澍回答着记者的每一个问题。
有位女记者问道:你是否和当红女作家,也就是这部电视剧的编剧白槿湖是恋人?
陆澍沉默了会儿,说:曾经不是,以后也不是,我和她不曾认识。
槿湖举起酒杯,独自在小楼怡然自斟。
周萍芬后来打电话给槿湖,说感谢之类的话,槿湖没有拒绝。
最后周萍芬说:是和陆澍的事,都是我不好,我那么喜欢你,却接受不了你。我想说,我知道错了,我也知道,你和陆澍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别说了,我大概都能明白,不是全部明白,大概都能明白。白槿湖说。
沈慕西的摄影事业越来越大,不少影视明星也找他拍定装照,张丝安也是其中一个。张丝安是一个不红不紫的明星,靠诽闻炒作名气。
张丝安出现在慕西面前的时候,戴了墨镜,穿着紫色雪纺的长裙,笑语盈盈。慕西没有多语,只是尽自己的工作,叫化装师带她化装,换衣服。
她坚持要穿一件深V真空的短裙,披散着长发,斑斓的指甲,张扬着狂野。
沈慕西帮她摆POSE的时候,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