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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舒言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以为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是你好像还是不明白。”
许酌挑眉,看着她问:“明白什么?”
“那我再重复一次,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她顿了顿,继续说:“我也希望你不要再提。”
“难道你真的忘记了以前的事?”许酌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在打量她的神情看她是否在说谎。
季舒言被他那固执的眼神看得有些紧张,连忙转开目光,“没有忘,但不愿再想起。”
“那么,你为什么这么努力帮麦婉仪出书?”
季舒言盯着他,语气忍不住有些恼怒:“既然你知道作者是她,为什么还一次又一次拒绝投资?”
许酌的嘴角慢慢浮现一丝笑容,“还是这么笨。”
没来由的,季舒言脑海里突然闪现过很多个画面,全都是以前许酌大笑着说她笨。
她理科没有一门学得好,做数学题时总是他已经做完好几道她却还挣扎在第一道题,迟迟动不了笔,脑袋里就好像被涂了强力胶一样,怎么转都转不动。那时候的她,常常被气得发抖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老师,家长,同学甚至连她自己都认为,学不好数理化的人就是要笨一点,不然为什么别人都能学好?
所以,每一次许酌说她笨的时候,她再生气再无奈都只有沉默的份。
后来,日渐长大的她开始明白,学不好数理化只能说明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并不是真的很笨。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学好她引以为傲的文科啊,难道她也要说那些人笨吗?
她气不过,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他还在说她笨?刚准备狠狠反驳他一番的时候,许酌说了一句话,声音很轻,看着她的眼睛却闪着奇异的光芒。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在等你来找我?”
Chapter 12
之后的晚餐,季舒言吃得心不在焉,许酌却似乎吃得很开怀。
看着对面慢慢吃着饭的许酌,季舒言渐渐有些失神。
她想起即使是以前跟他最要好的那段时间,他们也从来没有同桌吃过饭,跟其他人一起都不曾有过,更别说唯独他们两人了。
那时候班里的同学分散成许多个小团体,他经常和一群男生一起活动,她跟罗芸还有其他几个女孩子整天泡在一起。学校组织春游秋游的时候,班主任也很体贴地让大家自己分组,可不管怎么分,他们也从来没有分到一组过。
曾经,她只能傻傻远望着那个少年的背影,不懂也不敢找理由接近。如今,他居然就坐在她的对面安静地吃饭,而且只有他和她。
这样近的距离,哪怕是做梦的时候她都没有梦到过!
吃过饭后,季舒言和老板娘又说了好一阵子话,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季舒言和许酌缓缓走在人行道上。
早已过了放学时间,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周围也异常的安静。路灯已经亮起,月亮在天空中静静悬挂着,夜晚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徐徐吹来,吹散白天残余的热气,也吹散心中一整天的阴霾。
这条路,季舒言曾经走过三年,路旁的一草一木她都觉得那样熟悉那样亲切。路边的每一家小店,她都曾无数次光顾过。虽然有些已经翻新过,有些变成了不同于以前的店面,有些甚至拆除了,但是她以前的记忆却依然存在,并且深深扎根在她的心底。
过去的日子里,她没有一天忘记过曾经的那三年。
虽然那时候的她,因为喜欢上许酌而常常弄得自己烦恼忧愁,但是多数的时间里她是开心快乐的。学校里的生活是那么丰富多彩,上课的时候偶尔会有些开朗的男同学抓住老师的小错误调侃一番,惹得全班哄堂大笑;下课的时候她和关系要好的女生一起聊天,一起去小卖部买零食,一起站在楼道里等着帅气的学长经过,甚至连上厕所都总是有人陪;每天放学,她都和罗芸一起边聊天边走去车站,有时也会买些零食边走边吃。运动会,艺术节,拔河比赛,朗诵比赛,各类活动接踵而来……
季舒言转头看着夜色中的桑榆中学。
这里的每一道墙,每一棵树,每一朵花,每一栋教学楼,每一张石凳都承载着她太多太多年少的回忆。这回忆太过深刻太过鲜明,她怎能轻易忘掉?
她之所以不愿提起,是因为这里的任何事物都无时无刻不让她想起,就是在这里,她曾经那么傻那么卑微地喜欢过一个人!
隔着校门,季舒言一眼就看见曾经她和罗芸都很喜欢的凉亭。她下意识地想起当年罗芸在那个凉亭里对她说过的那一番话,想起她当时看见许酌和麦婉仪并肩而行时心里种种难受的滋味。
她别扭地转过头,不再多看一眼,步子也稍稍加快了些。
许酌取了车,对季舒言说道:“上车,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许酌,此时此刻,她只想离他远远的。
许酌却并不在意她的不领情,走过来替她打开车门,不紧不慢地说:“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是投资案,可我记得我们几乎还没有谈到这个问题。”
她一怔,暗自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居然忘了!
坐进车里后,许酌刚要发动汽车,季舒言阻止道:“边开车边谈,不安全。这附近也没其他地方,就在车里谈好了。”说着,她拿出资料递给许酌。
许酌接过她手里的文件,随便翻了翻,然后说:“这份文件,早在你们杂志社派第一个人来洽谈时我就已经看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既然没有任何问题,那请问贵公司要怎么样才可以收回撤销投资的决定?”
话一出口,季舒言就后悔了。是她主动来找他谈合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她在求他,她怎么能说得这么强硬?这种态度,任谁都不高兴,说不定本来有希望的被她这么一说也烟消云散了!
季舒言顿时觉得又抱歉又懊悔,偷偷察看着许酌的脸色。
哪知道许酌居然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为什么会到这家杂志社工作?”
季舒言一愣,他是根本没在听她说话,还是不想投资在和她打太极?她想了想,还是把去杂志社的经过一一告诉了许酌。
许酌听完后,若有所思地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他发动汽车,问她:“你家在哪里?”
季舒言又是一愣,不是说要谈合作吗?这谈的是哪门子的合作!
她乖乖报了地址,许酌听了却猛然转头,一双黑亮的眼睛紧盯着她,脸上若隐若现的震惊和愤怒使她瞬间整个人都木了。这个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真是莫名其妙!
沉默了好久,许酌才艰难地开口:“你……和他在住一起?”
那个地址,分明是简时的公寓!虽然他从没有去过,可是他以前和沈沁瑶经过那片小区时,沈沁瑶说,简时就住在那里。
上次在酒会上看到他和她一起出现,言谈间熟悉得仿佛认识了很久,简时的母亲对她也格外特别。刚才听她说起去杂志社工作的经过,才知道她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去了他公司旗下的杂志社。原本以为不过是事有凑巧,可她……竟然住在他的公寓里!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季舒言将自己租房子的始末缓缓道来。
听着她轻柔的声音,许酌逐渐下沉的心慢慢稳定下来。
他不由得想,她还是以前的她,总是能轻易让他觉得安定放松。
许酌将季舒言一直送到公寓楼下。
季舒言心里有些颓丧,她今天雄心勃勃地来谈投资案,可到头来却什么也没谈成,明天她该怎么和张主编还有同事们交代呢?
她看看表,已经快九点了,今天肯定是不可能再谈下去,只好下次再和筱米一起去趟沈氏了。还好他今天没有斩钉截铁地拒绝她,这说明至少还有些希望,就算是一点点,她也不会放弃。
“今天,谢谢你。关于投资案,我过两天会和同事再去贵公司拜访的,再见。”季舒言说完,刚刚拉开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许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投资的事,我会考虑。”
季舒言惊喜地转头,许酌却不看她,直视着前方。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高兴,虽然他态度有些冷淡,但既然他说了会考虑就肯定会考虑,绝不是在敷衍她。
季舒言下了车,转身弯腰笑看着他说:“谢谢你,开车小心。”
许酌转过头,她如花的笑靥准确无误地映入眼帘,他有些怔愣,下意识地点点头。
季舒言站在原地,看着许酌的车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然后才上了楼。
许酌透过后视镜看到她依然站着不动,不知不觉中减慢了车速。直至那身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