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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一片片模糊的血色……
血,丝丝涌动,缓缓流淌,模糊了双眼,混乱了神智,在身边这阵阵暗香的萦绕洗礼之下,一切隐藏在幽暗深处的罪恶与杀戮,都将慢慢浮现。残酷,疯狂,诱人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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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是非对错,有的时候又有谁能分清呢~~~耸肩膀,我可怜的雪儿,妈妈摸~~~~
☆、第十七章 万般情缘皆是笑(一)
混乱之中,邵奕绕过院中缠斗的四人,慢慢向破落残毁的屋内寻去。
“雪……”邵奕低低呼唤,转目四望。屋内家具墙壁已毁,重重窗户残屑零落的一角,一道小小的身影正自从中挣扎爬起。
“不要过来。”
幽暗低柔的声音传来,对面那人脊背微弓,蜷在角落正按着自己的肩膀。他背对着他,昏暗的角落中仍能见他微侧的嘴角正尤自微笑。地上是片片血迹,那人微低的肩头上血湿一片,空气流动,一阵阵低靡的暗香迎面袭来。邵奕径直向内,但走到离那人五步之遥时,忽然停住了。
那人已转过头来,仍是那样灿灿的金色大眼,但是眼底,却是一片邪魅诡异的幽暗。
“你再走一步,就要死了。”那人直直地盯着邵奕,缓缓而道。
“我的血有毒。”他勾着嘴角,这样对邵奕清晰地说着。
邵奕低头望他,而他蜷身坐在地上,身边血迹片片,脸颊红肿,一道明显的五指红印深深映在那本是雪白细腻的脸上尤为刺目。但他仍笑着,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笑意,确实与他身边这片血迹极其契合,仿佛天生这几样事物便是要凑在一起。
邵奕轻叹一声,伸出手对他道:“雪,让我看看你的伤。”
“牛大碰到了我的血……”莹雪不理,低着头,兀自幽幽地道:“牛大碰到了我的血,便死了。我们的计划本是非常成功,只我受了伤,他也受了轻伤,他沾了我的血,便死了。”他身子动了动,修长带血的指尖轻抚脸边,留下丝丝血迹:“还有我的父王,他在宫中以为我被蛇咬了,便为我吸血,结果他……很快便死了。”
他抬起头,那一霎那眼底无助与鬼魅混杂,笑着对邵奕摆手道:
“你,走开。”
邵奕静立一旁一动不动,任凭空气中那绯靡猩残的幽暗香气侵蚀自己的鼻腔。他缓缓一笑,温声道:“雪,你身上的旧伤撕裂,再不止血,会有危险。”
“你没有听到朔月的话么?”莹雪抚着肩膀,死死按着那出血的部位:“昨夜朔月告诉你我是孽族之后,你没有听见么?”他抬头看他,低低笑道:“我的血有毒,我喜好杀人,我满身邪念。有我在身边,我干爹身上的邪功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发作了。所以……邵奕,你最好离得远些。”
邵奕轻吐一口气,却忽然指指窗外,在幽暗的角落里对他咧嘴笑道:“雪,那外面正打得热闹,你不想去看看么?”
莹雪顿了顿,又背过了头,慢慢地道:“我阻不了他,我一身的内力全都给了他。那时我想要救他,其实是害了他。”
邵奕想了想,歪着头问道:“雪,你真的是那个什么……赤血族的人么?”
莹雪轻笑一声:“是。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也是那炫珠大地上的人。”
邵奕“嗯”了一声,笑了笑又道:“你这小孩真是狡猾,昨晚朔月来时竟然装睡。害得那时我想要大声说句话,也是不敢。”
莹雪半睁眼眸,垂目望着地上片片血迹道:“朔月那女人跟了我几天,她的身形无法捕捉,若非如此,我一定会杀了她。”
邵奕微微摇头,淡淡而温和地道:“雪,你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莹雪勾唇一笑,瞥向邵奕道:“我是很想做个好孩子,可是后来发觉……不行。”他又笑了一声,身子挪了一挪,对邵奕招手道:“过来罢,你既然死戳在这里不肯走,就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邵奕提袖一迈,几步便走至莹雪身边。莹雪抬首对他灿烂地笑了笑,扯下衣服的一角,指着地上那片片血迹道:“你将这血迹擦拭干净,染血的衣裳也要拿去烧了。你手上若是有伤口,沾上了我的血,便一定会死了,当心些。”
邵奕闻言点头,接过衣布缓缓擦拭地上血迹。莹雪低头看着,淡淡地道:“我现在只知道我这血受伤的人沾了会死,别人喝了也会死,至于你这样的触碰么……”他又笑了笑,缓缓接道:“我也不知倒底会怎样。所以日后你若因此而死,可不要怪我。”
邵奕也不答话,只微笑着低头细细擦拭血迹。那鲜血的颜色似乎比常人要更艳更浓,触手温热,似乎也比常人之血暖上许多。邵奕慢慢地擦着,已确定一直以来萦绕在空气中的暗香确是自这血液里散发而出,也许应该这样说,那道暗香,是自莹雪骨子里带来的。
低魅的暗香,非凡的命运,交叠在一起的罪与罚。眼前这个少年,嬉笑与甜美的外表之下,隐藏的是一颗他人无法触及的心。邵奕想他几乎已距离那无法触碰的一点非常接近了,但那人却身形一动,已直直地站了起来。
“邵奕老头……”莹雪垂目望着地上的邵奕道:“帮我去做一件事。”
邵奕抬头,见他伸出手,自脖颈上取下一条长长的链坠。那链坠底端是一只鹅蛋型的坠子,不知是用何物所制,造型奇特又神秘。坠子四周嵌满各色宝石,有些石头的颜色与质地邵奕从未见过,而那些宝石的正中央,是一个奇特的凹槽。
凹槽的正中间,应是曾被镶嵌着什么。
莹雪将那链坠挂于指尖,对邵奕微微一瞥道:“你扶我出去拿这坠子靠近我干爹,然后将它放在他的心口。”
邵奕看着他,道:“然后呢?”
“然后?”莹雪又是一笑,那灿烂的神色已恢复如前,缓缓道:“然后你就不要管了。”
邵奕望了望天,悠然道:“若是你干爹将我一掌打死了,我也不要管?”
莹雪“哼”了一声,手已扶上邵奕的胳膊,抖抖肩膀道:“若我干爹将你一掌打死了,他是会痛苦内疚一辈子的。那个人……哼哼,太傻,脑子里尽是些没用的废料,傻瓜一只。”
邵奕也是一笑,伸手扶住莹雪身子,望着他道:“你肩上的伤……是否应该先包扎一下比较好?”
“不必。”莹雪率先前行一步,回头对邵奕一瞥,眼底含着诱人的笑意:“邵奕老头,有些事,你是帮不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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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打斗仍在继续,冷诼山与赵信额头间已泌出细汗,沈焰也是微微低喘,但叶怀秋依然神色冷酷,仿似没有丝毫疲态。此时这四人已交手几百来招,叶怀秋内力诡异,其他三人均是不敢硬冲直闯,焦灼缠斗中,各自真气与体力均是急速耗损。这时只听旁边忽然有人低喝一声:“叶楼主,你看他是谁?!”
那声音清透充沛,蕴藏着浑厚的真气直贯彻人的大脑。打斗中的几人均是微微一顿,叶怀秋目光闪动,已向那声音的方向愣愣望去。
骤然间一道白色身影疾闪,下一刻那发话之人已掠至叶怀秋面前!叶怀秋一惊,直觉向前挥出一掌直奔那人身上而去,但那人身形快如闪电,步伐巧妙一动,已将那一掌躲开。叶怀秋回掌一扫,掌风夹杂着真气,又向那人身上击回。那人身影一晃,竟不躲闪,伸出手直向叶怀秋胸口按去。
二人出招闪电般的一刹中,那颀长人影又是断然一喝,大声道:“叶楼主,你看我是谁!?”
那声音中气充沛,似乎要直喝向他心灵深处。叶怀秋被他喝得一愣,伸出的手掌便是微微一顿,只在那一顿的时间里,白衣人已鬼魅般缩身上前,将手心一物直按向叶怀秋的心口——
只听“啊……”的一声长声大喝,众人齐齐惊望,就见叶怀秋仰着头,整个人……竟从心口正中向外透出隐隐红色暗光!
那暗红色的光芒从心口弥漫至身体四周,在叶怀秋身上直兜转一圈,最后竟都向那被按在心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