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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焰一愣:“是什么人?”
“应当不是杀手楼内人,似乎是来这里窥探的。”邵奕倚着墙壁,悠哉地拎着酒壶边喝边道:“你嘴里那位坏胚雪儿是一个机灵鬼,他见咱们在此,怕是临时想出此招来吓唬那些窥探之人。现在杀手楼看起来人数众多,高手众多,训练有素,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凌华庄两位高手制服,又怎不会令人惧怕?咱们身在阵中,自可察觉其中有异,但另一方窥探之人却是不知。此时那几人怕是已被放走,回去通风报信了。那少爷……呵呵,穿上那身长袍,倒真像个江湖魔头似的,学的当真是惟妙惟肖,令人不得不佩服啊……”
沈焰又愣了半晌,皱眉问道:“你是说刚刚那一幕都是他们有意安排的?那些人只是在刻意显示实力,令他人觉得杀手楼很强?这……你是在发现以后,有意配合他们?”
“倒也不是。”邵奕懒懒倚着墙道:“现下咱们确是有求于人,既然明白了人家的要求,自然得听人号令。他为你解毒,咱们配合人家演戏,公平交易,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不是很好?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身上的毒好些了?”
沈焰闻言默默运功,果然感觉原来那些无法控制的杂乱燥气已趋于平息,丹田温热,身体好似已经恢复。他愣声道:“这……难道是……”
他当即想起,自己在昏迷之前曾闻到那雪儿身上传来的一阵暗香,那香味很是独特,自己闻到后便立即昏迷。他运着真气,有些不可置信地道:“我身上的毒,难道已经解了?”
“应是解了大半罢……”邵奕思索着:“我只见那少爷向你挥了一掌,并未做过其他。我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神奇到单掌一挥便可为人解毒的地步,所以你那毒应是已有好转,若想彻底根除,恐怕还得他来亲自解毒。”
沈焰即刻哼声道:“谁稀罕他来替我解毒!那小孩从小就心术不正,自我见他那日起便一肚子坏水,脾气古怪得很,现在又是这样一副颐指气使的邪魔模样,看了就令人生气!邵奕,若他以我身上之毒要挟你,我宁可毒发身亡也决不受他恩惠!”
邵奕摸摸下巴,对着沈焰上看下看:“这个嘛,那要看看他所要挟之事到底为何。若是他替你解毒,也只不过是要我们陪他喝个酒吃个饭,或是只想让咱们丢个面子投个降,把咱们这样关上几天,那也没什么不好,大家何乐而不为呢,嗯?”
沈焰看着邵奕,禁不住一阵无力:“你……你这人实在太没正形,你今日临阵投降,传出去了便有辱凌华庄名声。你现下是顶着下任武林盟主的名头行走江湖,这若让老庄主知道了,定会气得不轻!”
但邵奕却悠然一笑,无所谓道:“邵某学艺不精,对方又是人数众多武功高强,投降本就是最最明智之举啊。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又不是天下无敌,也还没有继任盟主,为何不能投降?兄弟,你也忒地实在了罢?”
沈焰气结,刚要说话便听得牢房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二人互望一眼,只见牢房门口出现一人,那人一身普通的白衣长袍,身形飘逸瘦长,眉清目朗相貌堂堂但却略带忧虑之色。他手中拿着一串钥匙,对邵奕与沈焰悻然一笑,便打开了牢房大门。
“二位少侠……”这人边说边走,叹着气就来到二人面前,歉然道:“二位少侠,杀手楼多有得罪,实在不应将二位囚禁在此,这……”他说着,对邵奕与沈焰躬身一揖:“叶某惭愧,在此给二位致歉了……”
沈焰还未反应过来,邵奕已一个箭步抬手将这人扶起,目光灼灼地望着对方道:“前辈言重了,我二人在此住得舒服,何须致歉?敢问前辈,可是叶楼主?”
来人正是楼主叶怀秋,他一抬头,正与邵奕对望个对着。他看着对方那温和的笑脸,疑惑道:“你怎知我是楼主?”
邵奕谦和拱手:“刚刚前辈自称叶某,在下只是猜测。”
“唔……你猜得倒是挺准。”叶怀秋说着抖抖衣袍,忽然换了正色:“在下正是杀手楼楼主叶怀秋,二位被囚于此本主刚刚知晓,这真是……唉……”他叹口气,刚刚那一瞬闪出的强势气息消失无踪,又换做了愁眉苦脸。他绕着牢房走了一圈,边走边摇头:“哎呀,这雪儿,实在太胡来了,唉……”他又来到邵奕与沈焰跟前,歉然道:“当真委屈二位了,我那干儿子私自带着人马出楼,我并不知晓,若知道了定会前去阻止。这孩子整日胡闹,我有时真是管不了,令二位见笑了。这……唉……这样对待二位叶某着实过意不去,凌华庄之人本应是我楼座上宾客,应当本主亲自相迎才是,现在闹成这般,在下实在不知该如何表示歉意……唉,二位还是先随我走罢,莹雪那孩子,我见了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叶怀秋絮叨叨说着,邵奕与沈焰又对望一眼,心道这位楼主实在奇怪,一会儿本主一会儿在下,竟半点楼主的架势全无。这时叶怀秋已率先走向牢门口,走到半截又停了下来:“啊,我忘了问……”他忽然转过头,抬头道:“二位可有受伤?”
邵奕眨眨眼:“没有受伤,我们好得很。”
叶怀秋闻言轻舒一口气,继续自语地唠叨道:“没有受伤就好,没有受伤就好……唉,我不知莹雪为何要将你们关在这里,但杀手楼与凌华庄近日从无恩怨,这样做实在有些过分。这孩子最近不知在搞什么鬼,总是不在楼内,一天天地往外跑。二位本是贵客,怎么他却像对付仇家般地对待你们,真是……”
沈焰跟在叶怀秋身后哼了一声,邵奕摇头笑笑,上前一步问道:“叶楼主,莹雪此时不在楼内么?”
“是啊。”叶怀秋一应,再不多言。牢房内的侍卫稀少,而叶怀秋带邵奕与沈焰走出时,这些人皆是一愣。叶怀秋对那几位侍卫一扬手,摇头道:“你们这几人,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都跑来这里来作甚?这边不需你们看守了,都去罢。”
那几人一阵踌躇,一人上前支吾道:“楼主,我们是奉冷堂主之命守在此地。他命我们看好这几位……呃,贵客。”
叶怀秋瞪那人一眼,不悦道:“小四,我是楼主还是冷堂主是楼主?我都说了,这两人是贵客,咱们这地牢里从不囚人,哪里需要你们来守?快走罢快走罢,当心我一会儿打你们板子!”
那几人把嘴一扁,均低下头不再说话,但神情间却对叶怀秋这楼主毫不惧怕。邵奕在旁看着,不由得闷笑在心中,暗想上次自己无意间看到的那封给莹雪的叫苦连天的暗号信,果然是此人所写。这位楼主……当真有趣。
想着想着,叶怀秋已带他们出了地牢,几个拐弯便来到杀手楼的大院内。
叶怀秋呼出一口气,站在院正中大声喊道:“吴妈,牛大,小钟,你们几个都快来!今日咱们楼内有贵客,快去给我准备上等酒席!”
可是他喊了两遍,也没有人搭理他。叶怀秋四处望了望,走到院子角落一位正扫地的女孩身边,低声道:“缇香,你快去厨房那边看看,怎么他们都不理我?真不知这几人成天都在忙些什么……”
“楼主啊……”那叫缇香的小女孩梳着两个小辫子,长得倒是可爱俏皮。女孩把头一抬,不悦地向叶怀秋撅起小嘴:“楼主您叫那么大声也是没用,牛大叔好像随莹雪少爷出门了,小钟和吴妈在后面菜地里收菜,怎么会听得见您的声音?您呀,还是不要那么懒,要叫人就自己去,缇香正忙着,还有很多活要干呢。”
“哦,是么……”叶怀秋摸摸脑门刚要自己去找人,眼角一瞥正看到一旁望着自己的邵奕与沈焰。他不由得老脸一红,转回身子,清了清嗓子又对缇香道:“我说你这孩子怎么有些没大没小?楼主让你办事,怎可推三阻四?快去快去,到菜地里去把他们叫来,要他们准备上等宴席,这两位客人咱们慢待已久,定要好生款待致歉才是。啊对了,叫来他们后你再去通知冷堂主还有赵信,让他们几人今晚全都过来,咱们要一起向这两位赔不是才是。”
小女孩缇香看了会儿叶怀秋那严肃的脸,低头吐个舌头,长长地应了声:“是——楼主!”便跑下去传话了。叶怀秋站在原地一阵摇头,喃喃自语:“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管,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