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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是十年前的那个……杀手十三楼的前任楼主?!”
她说得惊异,那句话出口,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
那团黑影仍在模模糊糊地波动,映出的影像中,仿佛可以看到一位男子邪气而俊美的笑脸。
那人脸上有一个奇特的记号,十年前自己初遇叶怀秋之时,便已和她干爹一起见过!
那时此人正与一位女子隐居在这冥镜山之中,自己与叶怀秋偶然闯入,还造就了自己那呆干爹的一生痴恋。
是了,若是那个人的话,的确可以说是她赤血族的同宗之人!
只是那时这人早早便死了,以至于自己早已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那人曾是江湖中的煞星,堂堂杀手十三楼的楼主,却为了一个冷情的女人而死。死后自己与叶怀秋带着他与那女人的骨灰扬尘于一道悬崖之上,而那个悬崖下面的湖泊,便是此时的冥镜湖!
只是当时那人并未带着前世的记忆,也并不认得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待到此时,却又在这结界之中召唤自己?
莹雪孤疑,心中一阵盘算之间又听得那人带着邪气地开口,缓缓道:“怎么了?你这位逃逸中的赤血族王,难道早已忘记自己应当做的事情了么?”
应当做的事情?
莹雪凝眉,冷然斜睨那带着诱惑邪笑的靡钝黑影,沉默半晌方才低声而道:“你,想要对我说什么?”
“说什么?”那道黑影仿佛始终在观察她的反应,哈哈一笑后漫声答道:“我只是想问问你,当初抛族弃位,远走他乡,连累得整个血族覆灭,是为了什么?”
莹雪眯眼,目露危险之意,嘴角一翘道:“怎么,这件事与你有关么?”
对面那声音又复轻轻地笑了笑,黑影飘动,似乎在向她微微招手:“是否与我有关你不必知道,不过你必须过来,我有一些东西要给你看。”
莹雪微愣,皱眉细看那团黑影,很快哼声笑了笑,衣摆一甩,轻轻侧身便向那红色的光球靠去。
这结界,只有赤血族的人方能进入,而其他人,根本看不到这东西的存在。
她伸出手掌便要向那光球上按去,但略一迟疑,转头回望刚刚自己所奔的那个方向。
逸云那边,尚需自己的帮忙……
是的,但是——她当真要去帮忙么?
她遥望远方,心中已逐渐动摇——有她帮忙的事,从来只有向更糟的方向前进,一如自己的干爹、蓝玉叔叔、与无数个曾因自己而死的人。
她命中带祸,犹如一柄双刃利剑,帮了别人的同时,亦会害得那人更加凄惨。
因为她是赤血族,赤血族,标明了自己无论做什么,均是掩盖不去自己带给他人的流毒。
如同自己干爹一样,若当初她没有帮他,或许他会死,但永远不会同如今这般凄惨……
迟疑间,只听那道邪气的声音懒懒地道:“怎么,你不好奇我给你看的是什么么?”
莹雪回神,摇摇头,翘眼斜睨道:“我只好奇,你的目的何在。”
那人又是一笑,仿佛仍在向她招手:“过来罢,这个世上,只有你我流着一样的血,你不可能抗拒。”
“啊。”莹雪轻应,哼声一笑,无所谓地摆摆头,一扬裙摆,已步入了那赤色光球之中。
她并不在乎什么血族同亲,但确是有些好奇,这人倒底想要做什么,要给她看的东西,是什么。
遗弃这一身血统多年,她确是有些自愧,自己那毫无爱心的冷漠性子,为赤血族的子民们带来了太多太多灾难。
看来,拾起这一身血统的时日,已在悄然向她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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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莹雪本欲到达的这一边,巍峨神像静静注视下的偌大异度空间内,事态的发展,已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苏颜静立一旁,只冷冷盯视前方发生的景象,而朔月即便有心干预,却因自身原因而无法插手一分半毫。
她们,都只能够是旁观者,与这时所发生一切的见证者。
前方,宛镜捏起了那颗神奇的赤血石,正将石头上带着的力量源源不绝地传于自己身上。
她白皙无暇的面容上已是红光暗涌,另一只手握着身旁一只巨大铁笼的门把手,神色诡异,如厉鬼般狰狞。
憎恨,永远是一些人心中最强大的力量,最最疯狂的嘶吼。
她唇边带着残酷的笑意,赤红色的目光却冰冷如寒潭,定定地瞧着,那边那个黑衣男子,她的佑佑,神色呆滞地缓缓向自己走来。
她的心在隐隐生疼,但那样的痛永远抵不过她胸中的汹涌恨意,痛吧,痛吧!就让所有的人与她一起痛,所有的恨意,全部爆发!
眼前那个男人,已不再是原来的佑佑,不再是痴恋她的黑暗魔王,在刚刚那一波愤怒的力量爆发后,他已仅仅是一具受她摆布的傀儡。
是的——他不爱她,即便连一点点的小小幻梦,也不肯给她。
她已变成了无暇的身子,清淡的容貌,她已有资格被他拥入怀中,但还是不行,他的眼中,还是只有她的另一半。
于是她只剩下能够控制这样一个——傀儡般失去自我的他。
她在冷笑,握紧手中的赤血石,直将自身掌心割破,血肉陷入厉石之中。
无所谓,这样也无所谓!
——既然我无法得到幸福,那么所有的人,都要一起坠入地狱!!
她嗤笑中俯身,拾起刚刚那男子丢弃在地上的琉璃剑,迎上前方,将其交于那人掌心。
她转身,指向身后斑驳狰狞的漆黑铁笼,幽幽开口道:“你看,佑佑,那就是我的娘。”
铁笼中是一位呆呆静坐着的中年妇人,妇人全身并无伤痕与束缚,只是发丝蓬乱,神色痴茫,仰头呵呵笑着,仿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宛镜细白的指尖指着铁笼,因自己的话语而微微颤抖,但语气却是平缓至极:
“她是我的娘,却不肯爱我,不仅不肯爱我,更要来害我。”
她瞪目瞧着那妇人,忽然间目露惊恐,手掌向自己身上抚去——
“她——她割我的肉!她每天都亲手割我的肉!!”她尖叫,不断地抚着自己的身子,惊恐地道:“我好痛!她是我的母亲,为什么要将我关在铁笼中,每天每天割我的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尖叫更甚,忽然间抓住那只铁笼,猛力摇晃:“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只是因为我的肉可以救你们的另一个孩子,只是因为我可以救她!!……可是我为什么要救她??”
她摇晃着那个笼子,瞪目狠狠瞧着那妇人,铁笼剧烈颤动,那妇人却浑然未觉,见得宛镜,只仰头向她痴痴一笑,呆呆地望着她。
宛镜手指紧紧握着那铁栏,闭目,缓缓运气,再睁眼,隔了很久,神色方才逐渐恢复如前。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转头,娇媚地笑着,目光幽幽向瑟缩于角落中的一位红袍女子飘去。
那边,一位红衣女孩倒在一旁,这女孩刚刚被自己的佑佑一个耳光重重打在脸上,使得半边脸颊高高地肿了起来。
女孩身上的红袍脱落,露出半边伤痕遍布的肩头,在挣扎,跌倒了又艰难地爬起。
宛镜等了很久,那女孩方才完全地支起身子,蓬乱着头发,已然混乱的目光向自己飘来:
四目相对,女孩努力直起身形,艰难地道:
“你……你做了些什么?”
那声音哑哑地,还带着刚刚未落的哭腔,这女孩一定仍无法接受,为何刚刚还将自己深情揽入怀中的男子,会忽然对她冷眼相向,径直扬起手掌,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那时候这女孩惊恐无助的神情,着实令人看着痛快!
宛镜呵呵而笑,眯眼道:“我并不想这样做,骆逸云。若你肯与我交换,在地牢内承受苦痛,我的佑佑便不会变成此时这般模样。我是被你逼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错!”
宛镜恨恨而语,逸云听得不住摇头,哑声道:“你这样怎算是得到了他?他失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