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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飞燕说:“那好,我去办了。”
一年后,这个所谓的“周易咨询应用中心”,终于把胡辉套住了。自始,市民银行上下无不知道胡辉与不法港人相勾结,以谋取个人利益为目的而洗黑钱。自诩为“优秀行长”的虚伪画皮一旦剥掉后,人们看到的胡辉长就一副贪婪的嘴脸,并顿时醒悟:胡辉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国有银行支行长不当,而要硬着头皮、屈尊下嫁,毛遂自荐来市民银行当湖贝支行的行长。——这是后话。
2000年2月5日,是农历庚辰年正月初一,也就是传统的中国新年大年初一。
今年是龙年,龙是中国的象征,见凡中国人过这个年就有一种意念在脑海里形成:龙的传人过龙年。
这天,夏天一家最先起来的是夏天的母亲,因为这人哪,上了一定年龄后,早上就很难入睡了。她老人家大约八点多钟就起来了。起来后就在厨房里动了起来,煮煮开水,张罗着早餐的事。
……
早上十点,夏天一家坐上车,到了西丽湖。停好车,一家四口上了宝塔寺,免不了“重操旧业”,摇起那签筒来。
不一会,夏天的签抽出来了,定睛一看,是“九十六上签”,只见签文写着:
巍巍宝塔不寻常,
八面玲珑尽放光;
劝君立志勤顶礼,
作善苍天降福祥。
夏天看后,会心地笑了笑。接着,又看见老婆樊婷的签也抽出来了。他凑过去,看见她抽到的是“六十三中签”。
签文写着:
昔日行船失了针,
今朝依旧海中寻;
若然寻得原针在,
既费功夫又费心。
在签上又写着一行小字:“福是禄基,禄是福种;说得分明,要听明白。”
夏天的老婆樊婷没有看懂这小字是什么意思,就问那小道观。这道观也是出道不久,也许没有得到先前那位老师傅的真传,但糊弄人的本事还是学到了一二,只听他口中念念有词,如此这般地用他那家乡土话说了一大通,好像解释透了,但樊婷一句也没有听懂。好在樊婷也出身于文化世家,加上又是春节,人们有个说法,叫:“好年好节”,听不懂就听不懂吧,也不好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便对那小道观说了一句:“谢谢啊!”
正说话时,儿子夏宇的签也抽出来了,只见竹签上写着:“第一上签”。
签文是:
开天辟地作良缘,
吉日良时万物全;
若得此签非小可,
人行忠正帝王宣。
一家人看了夏宇的签都十分高兴,自然是给了寺里的道观一个红包。而夏天的老母亲与往年一样,坚持不抽签。
大家出得门来,上了山顶,慢慢走着。
走了一会儿,夏宇说:“爸爸:你每年都到西丽湖来春游,又喜欢到宝塔寺抽签,这签准不准的?”
夏天听到儿子问,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是说:“你知道全世界第一个宇航员是谁吗?”
夏宇反问道:“是谁?”
夏天说:“哟,一时难想,我也忘了是谁。”
儿子反驳说:“那你还说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
夏天笑着说:“我虽然忘了他的名字,但我没有忘记他的故事。”
夏宇好奇地问:“他有什么故事?”
夏天这才认真地说:“他是苏联人,也就是现在的俄罗斯人。当年,美国与苏联为了争霸世界,在科技和太空的争夺比现在还激烈。都在抢先争取上太空。在这方面,苏联抢先一步,因此,全世界第一个太空人是俄罗斯人。”
停了一下,夏天接着说:“接下来,我讲的这个故事就与我们每年都来西丽湖有关了。当年,苏联发射航天飞机上天,实际上是急匆匆的,人类谁也没有上过太空,上去以后能不能下来也是一个未知数。因此,被选上的宇航员既激动又紧张,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待要进入载人仓准备发射时,这家伙连尿都急出来了,突然想撒尿。大家想,这时要回到休息室去可得浪费很多时间,而不把尿拉出来又影响宇航员的情绪。怎么办呢?这可难倒了发射基地的指挥员。还是这位航天人急中生智,想起了中国的一句古话:‘活人不会被尿憋死’,就伸手脱了航空服,掏出长在他身上那半斤多重的东西,在场人只听到一阵急促的‘沙、沙、沙’的声音,就算把一泡尿拉出来了。这时,只听这位宇航员用俄罗斯语言说道:‘舒服晒!’这才钻进了火箭的载人仓。”
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
“好像你看到似的,”樊婷说,“说得有鼻子、有眼睛。”
“爸爸,我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个航天人的那个东西有半斤重呢?”
夏天大笑着,樊婷说:“你爸爸当时在场,带了一把秤,帮着称的吧!”
“骗人!”夏宇说,“那东西跟身体长在一起,不可能单独称出来的。”
“别捣乱,我还有下文。”夏天又说:“这位宇航员上到天上心情很好,任务也完成得好。成功着陆后,苏联人就开始从理论上研究他拉的那泡尿的功效,并得到了正面的肯定。不说别的,就说对人的精神、意念方面也有暗示作用。俄罗斯人也比较迷信,所以从那以后,每一个上天的宇航员在上天前的一刹那,都一定会掏出自己的小弟弟来一边看着一边撒一泡尿在发射台上。用中国话说,这叫:‘留下清泉在人间。’久而久之,约定俗成,上天的人在发射前如果不撒下一泡尿,那就不正常的了,也可能不能安全回来。你说,把拉尿抬到这样的高度,试问:这堆尿谁敢不撒?”
樊婷听完后觉得有点道理,但还是不放心地说:“你这是自己想象的,还是看了什么书?”
夏天反问道:“你说呢?”
“我看有点玄。”樊婷说。
夏宇说:“我看也是。”
夏天笑着没有回答。
一家人就这样在西丽湖玩到两点钟,才开车回了家。
这年春节,夏天一家在心态轻松之下,在不少公园里留下了一家人踏青的足迹:有当年来到深圳后,处于逆境时经常漫步的荔枝公园;有刚来深圳过第一个年时,与解丰、吴平几家一起逛过的东湖公园,回忆当年的豆花村,已经面目全非,只是山顶上建设深圳水库时,周恩来、董必武等人的题词、题字,还历历在目。后来,他们又来到仙湖,再一次到了邓小平的手植树下留念、励志。夏天想:在复杂迷离的清收工作中,自己每年都到这里励志,以坚定自己的信念,几年来,我的意志与毅力够坚定的了,从某种意义上讲,真有点小平风骨,青松品格。也是苍天佑我,几年间无论情事多么危急,都能趟过去。不能不说是自己忠直为人的结果。从这点看,我处在变革的社会洪流中,还是站稳了脚跟的。
想到这些,夏天心中抒发着阵阵快意。
正是:
莫说功成万骨枯,普罗立万也成书;
跌宕飘摇风雨后,花市拨起算盘珠。
第三部 175忽闻涉黑胡辉受累,金蝉脱壳总行不准
很快到了正月十五,平时与王显耀关系不错的黄蔓延找上门来,拜访仍然赋闲在家的老行长王显耀。会面期间,黄蔓延谈到自己离岗在家的同时,对王显耀说:“你看,夏经理、许老太婆、徐东海,甚至连谢友和我这些人都一个不留,胡辉真的是心狠手辣!”
王显耀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用的人都是不行的!都得走就是了。”
黄蔓延说:“何止呢!他是在搞‘两个凡是’:凡是你赞成的,他就反对;凡是你不用的,他就重用。这龟孙子,真拿他没办法!”
王显耀又说:“他爱怎么整就怎么整。你看我,出院后也到总行协调了两次了,也想找个工作做做。好像跟当年老邓复出一样,还来个好事多磨。到现在还不是一样晾在家里。”
黄蔓延说:“总行的个别头儿也是太缺德了,把我们银行自己培养出来的优秀行长弃而不用,倒从外面找来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占着高位。”
王显耀嘘唏着。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夏天他们走后有什么消息吗?”
黄蔓延说:“听说许老太找到了高丽平,混了个工会干部当当,总算解决了一碗饭吃;徐东海不知道他干啥;夏经理则跟着我去看了一趟加盟的麦当娜,问了几个问题后便没了下文,听说他对开饭馆感兴趣,说不定还真的开张了呢!”
王显耀说:“要是这样的话,老夏还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哪!这应了他当年对信贷处长发表的一通议论。”
黄蔓延说:“以夏经理的能力,弄两个钱花好像不难。据说,在胡辉弄古弄怪的时候,他就提出调走,胡辉好像还不放。”
王显耀问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