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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市民银行在两个月间存款急剧下降的直接原因,是由原来的软着陆改为硬着陆引起的。在古丁力时期,对高息存款的处理方针是:在范围上不断收窄;在规模上不断缩小;在利率水平上不断降低;在高息的审批和操作环节上不断细化。这样,才保证了市民银行成立初期的平稳运作。古丁力走后,黄鹿他们一上台,马上向各支行传达的信息是:“从现在起,就是百分之百为了市民银行的利益,也不能违规经营。”这话放在哪里去评价都是对的。唯独送到存款户的耳朵里听起来,就显得特别的别扭。他们说:“假如,你市民银行都与四大国有银行一般高大了,我还要像抱小孩子一样抱着你上街溜达,把存款放在你银行里?我存到专业银行不是更好,除非我儿子在你那个银行里混饭吃。”就这样,原来的存款到期后走了;后续的存款因为没有什么好处,加上硬件也比不了别的银行,而不愿意到市民银行来存,全系统不到两个月就下降了20个亿的存款。
申一枫、黄鹿想借计划信贷召开联席会议,提一些建议,顺坡卸驴,对存款的奖励政策作些微调,也就是说,他们认识到:看来不给存款户好处,在市民银行是不现实的。至于给多少,怎么个给法,进不进成本,要不要透明化,值得研究。
当日,夏天来到总行会议室,离开会还有一段时间,他来到梅林支行的张青松旁边坐下。张青松开玩笑说:“夏总,最近可好?”
夏天看了张青松一眼,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转而问道:“你最近忙吗?”
张青松了:“不要说了,牛事未了,马事又来。一塌糊涂!”
夏天问道:“怎么讲?”
张青松说:“还不是人到了行衰运的时候,喝水都会哽死!”
夏天说:“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在老乡面前诉苦。”
张青松说:“真的。前两个月,行里叫我去海南弄回那周迅当初办的3000万元异地存款,我和周迅出了一次差。后来,被公安局找上门来,光做笔录就搞了三回了。”
夏天说:“那3000万元,当初是你搞到海南去的吗?”
张松柏懊恼地说:“我跟你同人不同命,衰就衰在这里:有吃有拿的时候,没有我的份。要轮到打屁股的时候,每一次都有我的份。”
夏天说:“愿闻其详。”
张青松说:“那天,行里叫我和周迅到海口去把存款提回来。到了海口后,对方银行说,一时没有那么多钱。我也没有在意,就和周迅在三亚游了一回泳,然后周游了海南一圈才回来,此后都没有什么事。”
夏天笑着说:“张科长也体验过一回‘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实践了?还行吧?”
张青松苦笑着说:“‘没有免费的晚餐’这句话就是我在三亚的体会。更要命的是:周迅到了公安局后把我跟她游玩的事讲出来了,我变成了被女色引诱,丧失原则,推迟报案的同案人了。”
夏天说:“周迅又不漂亮,我一看见她脸上那颗黑痣就觉得她像媒婆一样……”
“夏经理,你还别说。”张青松着急地说:“我就是因为她脸上那颗黑痣才失身的。”
“哦?”夏天不解。
张青松解释说:“她那颗黑痣,初看是像媒婆的口水痣。但是,你看媒婆的能耐是什么?就是协调能力强,善于把圆的说成是扁的,把坏的说成是好的。不是有一个笑话这样说吗:有一回,媒婆好说歹说,把一个跛脚男人和一个瞎了一个眼睛的女人拉到了一块搞对象,这两人见面后没有看出各自的破绽,媒婆反而有点担心日后被人埋怨。看看双方都有意思后,这媒婆不慌不忙说道:‘现在三人五目你看好,日后若有长短之事,莫怨我媒人婆!’你看,说话间暗示了双方的缺点,多会哄人。”
夏天笑着说:“张科长的社会知识还是很丰富的吗!”
张青松继续说:“所以那天晚上,我觉得她陪同我游了一个下午的泳,有功劳。便买了两瓶酒、几个菜感谢她,当然,我自己也没有少吃少喝。就这样,四目相对喝了一回酒。这女魔头,还真有点‘商女不知亡国恨’的劲头,全然不把3000万存款拿不回来当一回事,使出手段让我着迷。我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忽然把她脸上的黑痣看成了美人痣,心旌荡漾,不能自持,竟败在她的石榴裙下。”
这时,在一旁静静地听他们两人对话的王火炬笑着插话问道:“你交上了桃花运,对她的感觉怎么样?”
张青松说:“逢场作戏哪能当一回事。说起这些,你王科长是过来人,经验比谁都丰富。要说我现在的感觉,还是李谷一唱的歌那样:‘走遍了南北东西,也到过了历史名城。静静地想一想,我还是最爱我的北京。’”
三人大笑起来。后来,夏天问道:“这怎么又与公安局扯上关系了呢?”
张青松说:“周迅进局子后,一录口供,就说我与她在海南流连忘返,乐不思蜀,不想报案。导至犯罪嫌疑人沈醉逃跑了。那不就有事了。”
“原来如此。”夏天恍然大悟,继而问道:“你上次那单利差的事,怎么样了?”
张青松说:“那个中介人没有找到,案子现在挂着。夏经理,我真的不想在市民银行呆了。”
过了一会儿,会议正式开始了。
……
后来,过了没有多久,张青松辞去了梅林支行的工作,来到另一家商业银行,在曾经是夏天部下的关广军当行长的支行当信贷员。
在湖贝支行行长室,因为深圳顺群贸易有限公司的贷款手续问题,王显耀在做着夏天的思想工作。
王显耀说:“这个客户,我也知道是比较勉强的。但是,你看一下我们全行的存款构成,就知道与这个客户的介绍人关系很大。我们从效益上来把握的话,这笔贷款就是还不了,我们还是有利益的。”
夏天说:“你说的我都理解。那天下午,其实李国兰和我也同意做给他。如果在服务社时期叫我处理的话,这笔贷款也出帐了。换句话说,如果这个银行是我的,我一定毫不含糊,在半个小时内给他出帐。现在的市民银行碰到的问题是:一套制度就像尚方宝剑般的冠冕堂皇的放着,不但在审批贷款的时候,有关部门煞有介事地用制度比一比;就是贷款放出后,还有两个部门用制度做鞭子,随时在找经办人的屁股来打。因此,总行没有一个权衡整体利益的机制。你看,服务社时期的贷款,利差不方便走银行大帐,也有这样曲线救国,贷出款去作为吸收存款的利差资金的。但是到了今天,仅仅贷款没有收回来被人看到了,当初贷款的原因,则很少有人客观去分析。那么,当事人就很难受了。”
王显耀说:“那么,现在有什么方法让深圳顺群贸易有限公司能顺利过关呢?”
夏天说:“上次那笔关系户的贷款,我们送到总行不是碰到很多问题,后来你协调个没完才批下来的吗?有一回,我与信贷处的陈水香聊天。这个江西妹子是个不错的人,她对我说:‘夏科长,你都傻的,企业那样的报表,拿到信贷处不是让大家傻了眼吗?要上面过关,首先你下面要做好!’我说:‘谢谢你!’这就是那天李国兰想讲而不敢讲出来的问题。企业报表到了审查信贷业务的专业人员手上,是不可以把不行的说成行的。同样,信贷人员也不可以明确要求企业弄个假的来。问题就在这里。”
王显耀听后笑着说:“两头由我出面协调:顺群公司那边我跟他的存款方点一点;你们做材料。送到总行时,我再跟沈行长他们汇报,把行里的效益和可能的损失摊开来谈,以取得总行的支持。”
夏天说:“好的。”
停了一会儿,王显耀又说:“你熟悉的那个李辉,昨天离开了市民银行。”
夏天说:“哦?前几天不是还到我们行一趟吗?”
王显耀淡淡地说:“总行下了一个文件,要他到新成立的观澜支行当行长助理。他看到文件,马上向黄鹿行长要求辞职。第二天就向他原来的领导古行长那里报到去了。”
夏天说:“有特点,是条汉子。”
王显耀又说:“我们行的王花,在经办人事业务的时候,好像也找到了好的归宿,明天就要离开湖贝支行了。”
夏天问道:“王花去哪里上班?”
“好像到一个上市公司当什么总经理秘书还是什么的,我没有细问。”王显耀平静地说。
夏天听到消息后,也觉得像王花、卜一定这些人对同事的真感情是没有的。夏天想:他们是因为感情的汗腺发育不成熟呢,还是老于事故,有特别高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