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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讨厌那样。
我其实非常讨厌那样,虽然我变成了那样,连骨子里都变成了那样。我只想有一个平凡点的生活,有一个能听我哭的人,但那个人却喜欢我坚毅的不会哭的那一面。
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莱茵拿了个好大的泡芙来给我吃,这时候我已经深刻理解到敌强我弱,必须采取迂回的革命路线,于是当他拿着泡芙到床头时,我尽己所能摆出一个beautifulsmile。
果然立竿见影,莱茵三两下把软筋绳解开,泡芙凑我嘴巴上说:“真的是饿了,来先把这个吃了。”
“……”
我憋屈地把泡芙咬死,那个郁结,话说回来几天不吃真挺饿的,一个棉花花的泡芙下去更加觉得饿,坦率张嘴:“啊~~~”
莱茵注目一会儿我的血盆大口,说:“乖乖待着,我去给你叫吃的。”说着就要出门。
结果他走了两步又回来说:“不行,不看着总觉得眨眼就会撞个包。”架住我胳膊就把我提溜了出去……
这个地方还算不错,似乎是某个有钱家庭的宅子,但比原先的领主馆寒酸了不止一点两点,究其原因是领主馆面积太海了,分母过大,导致这个地方的豪华指数接近小数点后无限位。
二楼下去可以看到许多人进进出出,都是城民,我奇道:“怎么那么多人啊?”
莱茵说:“领主死了,领主馆也毁了,这些城民把这里当成……”突然停下,默默地看着我,“嗯,这些你不用管,反正也听不懂。”
我装逼到底:“那是,反正我什么都听不懂,我爷爷什么都听得懂。”
他幽幽地看我一会儿,表情特别无奈,继续前进。
一会儿后到了餐厅,还不是饭点,但餐桌上摆了好多吃食,莱茵把我塞进座位,指着桌上的吃食说:“来,想吃什么自己拿。”
我愤愤地看他一眼,抓起一块半个头大的水晶枣糕一股脑塞进嘴里,想化悲愤为食欲。
莱茵大惊了,摸着我喉咙急急说:“别一下吃那么多!噎到了!”
本来是没有噎到的,但忽然背后一声“殿下”,我一个仓促就真的噎到了,枣糕杠在喉咙口与喉咙底之间很尴尬的地方,仿佛得了最近流行的大脖子病学名甲状腺肿,刹那间我捶胸顿足痛不欲生,莱茵和梅洛迪齐声惊呼,七手八脚倒了杯果汁给我润滑,半刻后才终于咽了下去。
我打了个劫后余生的嗝,莱茵扶着额头痛苦地说:“看看,叫你别一下吃那么多,真的噎到了吧。”
“……”捶胸顿足again。
梅洛迪眼神复杂地看我一会儿,转向莱茵说:“殿下,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们应该回去帝都。”
莱茵给我倒果汁:“哦,再说。”
梅洛迪一下用力地撑在桌子上说:“殿下,达文殿下担心的就是这个,您不能在这里自立为王,就算您想……”
莱茵说:“你先说说那女人怎么跑了吧。”
梅洛迪一下没音了,脸色透白,好半天后张了张嘴:“我……”
莱茵晃晃手:“两个选择,你自己回去,我把你放倒叫人抬你回去。”
我顺完气儿对梅洛迪说:“还有一个,叫我爷爷把他放倒你叫人抬他回去。”
没想到莱茵突然横过来说:“你爷爷会来的?”
我瞪他:“我爷爷再不会出现了!再不会再不会再不会!”
他放下我捶桌的手:“好姑娘,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你爷爷出现?”
我盯着他,感觉,就要沸腾死了。
突然餐厅门口传来急急的皮鞋声,我们齐刷刷转头,看到一长得很拉面的大叔奔进来。
拉面叔到了莱茵跟前一个急刹车,面部激动不已,波浪着双臂激动地说:“两位殿下的风采如传说一般光耀星辉!在亲眼见到你们之前,我一直以为真正的黎明之星绝对在天堂,至高神亲造的圣天使,人世间绝没有那样光辉夺目的存在,而这一刻,我终于相信了!我曾陶醉于大天使长神圣的辉芒,我曾流连于光之精灵复苏万物的歌喉,但现在,我才知道我有多么浅薄……薄……薄……”
薄了好几声,拉面叔瞪起小豆眼,慌慌地说:“哎呀,西路菲殿下,您怎么成了一女人……不对不对,这美丽的银发和璀璨的紫瞳,小姐,难道您是西路菲殿下的族亲?”
我一边想着这哪儿来的拉面叔一边啃着蛋糕一边说:“是孙女来的。”
大叔如遭雷击,显然不能消化这一奇闻。世界上最萧索的景色是看到一朵绝代的鲜花凋零,而更萧索的是听到一个绝代的青少年蓦然成了另一个青少年的祖宗。
莱茵给我灌水以防止噎菜事件复发,一面凉凉地说:“你是谁?”
大叔扭捏两下,羞涩道:“我是洪荒神祇,商贸之神奥布里……”
我们瞬间睁大眼睛。
他更羞涩,不好意思道:“是真的……”
静默片刻,莱茵说:“商贸之神,你来做什么?”声音是无边的威压。
奥布里抖着腿说:“是这样……殿下您可不可以回去帝都,因为那个……彩虹药剂……”
我瞬间明了,是因为莱茵出外近一月,这段事件都没提取初源之力,导致彩虹药剂的供给断裂,这个商贸之神要么是自己来提意见的,要么是大伙推举来提意见的。
一旁的梅洛迪顺手推舟地说:“殿下,至少要回去一次。”
奥布里也加紧说:“殿下,如今形势今非昔比……”
他的反应我理解为世界形势大变自己却想蜗居,所以不得不来拍拍马屁,以期求到一块地皮来安宁的蜗居。
这年头想蜗居也不容易,大家都很辛苦,我感同身受,于是递奥布里一颗太白兔奶糖,乖巧地说:“叔叔,坐会儿先,喝奶茶不?家住哪里?妻妾几窝?双亲健在?有没车房?房子多大?车子多长?持股几元?小孩有吗?”
奥布里惊奇地接过奶糖,显然不能接受我的奔放。世界上最霹雳的景色是看到一朵静雅的鲜花跳霹雳舞,而更霹雳的是听到一个静雅的青少年生下的子孙有多动症。
奥布里把奶糖收藏好,试探着说:“小殿下……您这是……代祖父上访?”
我脑子一转嬉皮说:“我住这里,是女朋友来的。”
奥布里惊恐地坐倒在茶几上。世界上最缭乱的景色是看到一朵娇嫩的鲜花长了皱纹,而更缭乱的是听到一个娇嫩的青少年因为把子孙许配给长辈而成了那个长辈的长辈。
莱茵捏了捏眉心,没有戳穿我的骗局,敲了敲桌面狡邪一笑:“要我回去,行,宣誓对我效忠。”
奥布里一愣,愁了愁眉,弯膝就想跪下。
我瞪大眼,他怎么能这么随便……
不知怎么的我就发飙了,心里兀地纠了一下,成堆教导席卷进脑子里,顿时咬牙切齿。我操起另一个半头大的水晶枣糕扔过去,一边莫名其妙地大喊大叫:“弹开弹开!圣父为世界之心,神祇为世界之脉,两者都不可亵渎!你算个什么世界之脉!你是个米虫!弹开弹开弹开!”
嚎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我已经意识到自己不可理喻,但嘴巴怎么也停不下来,更不能忍受的是,喊完最后一个字我就哭了,眼泪落到嘴角,冰冰凉凉。
我又一次深刻察觉,我怎么会是西路菲呢,我为什么要是西路菲呢,西路菲怎么也不会哭的,我却自顾自地边说边哭起来。
所有人都懵了,一时没有反应,奥布里直面我的一击,傻傻半蹲着看我,表情又受伤又不知所措,我心狠手辣又操起一块枣糕作势要轰过去,他大叫一声转身飞奔出餐厅,尘埃崛崛。
莱茵和梅洛迪也很懵,还是梅洛迪先有反应,抽出一张纸巾慌慌地给我擦脸,但是被莱茵挡住。
我就飙了两行泪,飙完就没了,莱茵重新抽出一张纸来给我擦,梅洛迪的手紧了紧,默默放下,低侧着头不说话。
莱茵说:“圣父为世界之心,神祇为世界之脉,两者都不可亵渎。这话是西路菲教你的?”
我才反应回来又自爆了,只好钝钝点头:“嗯……”
莱茵说:“他怎么教得你?”
我呼出一口肺气:“深情并茂地教。”
莱茵抽着眉毛说:“雪。莉。丝。”
我死不悔改:“手足并用地教。”
莱茵好险扶着餐桌才没被打倒,说:“怎么会有你这么坏的孙女,替西路菲教训你哦。”
我又飙了:“讨厌你!”
突然听见一声:“殿下。”
我们才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个梅洛迪。
莱茵转头说:“你出去吧。”
梅洛迪的眼神居然有点冰寒:“殿下,你太过分了。”
莱茵说:“哦?”
梅洛迪把头转到了正对我相反的地方,我就看到他一截耳朵。他说:“殿下,雪莉丝这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