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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坦然道:“那肯定是被哪个战神敲了下脑袋然后失忆了嘛,你先说说你怎么把我弄死的呗。”
达文和塞尔玛教授同步用怪诞的眼神来关注我,稍后又加上点同情的眼光,显然觉得传说中沉静绝世的白王子给鼓捣成这副德性实在拜天拜地。
灯烛之火又噼啪一声,达文转回头去说:“杀你父亲是我们的错,他执意不肯把你交给我们,我也没想到你会代他受那一剑。事情是这样的……”
之后就是深刻的总结性表述。轰隆的水声愈渐渺小,道路尽头是一片全然的黑,我们在这里停步。
达文只说了浅显一段,单凭这些,已经可以通晓当时的景象。
达文也是杰伊森的儿子,和父亲入紫晶龙谷挟持西路菲完全说得过去,可当时的西路菲是小表哥,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我这个对外的西路菲才是冒牌货。
我死后……呃确实是我死后,舅舅又是紫晶龙谷的王了,不论底下的族亲怎么看他,总归又成了王,当时的情景多半是,舅舅与杰伊森发生争执,而后武力相加,混乱中误杀了小表哥……
原来是这样,另一个白王子肯定是小表哥,归根结底,是我害死了他。
话又说回来,我老公的哥哥和爸爸杀了我的表哥和舅舅,对西路菲来说,拉修斯的哥哥和爸爸还是杀父仇人,考虑到连带关系,拉修斯和西路菲就是国仇家恨……呃,凌乱。
“西路菲。”达文唤了我一声。抬起头看到他手指着尽头的黑暗,他说:“这是黑渊屏障,需要闭上眼睛按既定的方向行走,中途不能拐错……”
莱茵在我耳边轻轻笑道:“这个地方……”
我憔悴地说:“这要是闭着眼睛人家给你打个麻药都反应不过来,哈哈。”然后抬手指向黑渊屏障:“Clean up,show the truth。”
黑渊屏障显出一丝涟漪,继而扩大,如水荡漾中,尽头的浮雕巨门显示出来。
达文睁大眼,有片刻吃惊,显然对我顺滑地解开黑渊屏障感到吃惊,但只片刻而已,稍后他不轻不重地说:“你的魔法力量似乎没有损伤。”
我说:“我运气不比别人好多少,但也没有太差。”
他随意笑笑:“进去吧。”
是个占地面积严重超标的石间。浮雕巨门之后的空间实在巨大,满室都有魔法符文,镌刻在石阶和石壁上,从中心的水晶之棺蔓延而出,藤蔓一般,直至顶端的天花板上。符文亮着深幽的光,将眼中的色彩都转为冷调。
这里没什么特别装饰,中心的水晶之棺也就尤为显眼。
不用说明,我们自动走向这巨大石室中的唯一一件物品。那水晶棺是异常美丽的东西,透过晶剔的盖,里头那个银发少年仿佛在静静熟睡,发色与肤色干净得仿佛神殿祥云,眼眉祥静,像做着一个甜美的梦,银发铺陈开来,配着皇族的衣饰,这样静静地躺着,睡公主一般的人,让人眼见起怜。哈~我小表哥真是太公主受了~
我们瞻仰了好一会儿传说中西路菲的遗体,一时间都没有说话,似乎大家都在等候我这个墓主想一串墓志铭出来。
稍后,莱茵说话了,他扣一扣棺盖,笑道:“你睡着时比说话时可爱多了。”
我实在没心情跟他斗嘴,沉默片刻,放手到边壁上把盖子推开。大概我的表情略显严肃,莱茵也没再说笑,抬手帮我一起推。很快的盖子就被起下放到一侧。
我伸手碰了碰棺中少年的额发,心里仿佛一颗重石,沉甸甸的很是气闷。
我对西路菲的感情不深,此刻不能说有太沉重的悲伤,但在我的印象里,他应该有很美好的未来,因他已经失去空幻之子的位格,可以有普通人的福祉。但他终因我而死了,看着他,仿佛看到冥河对岸的我。
达文轻轻拉开小表哥的衣襟一角,我们看到那之下的皮肤上都刻满了幽亮符文,昭示着这个身体的确是死躯。达文说:“这些符文,用来保持你身体不腐。”
我说:“材料挺烧钱的。”
在场的同志们普遍被我打败,连塞尔玛教授都没能幸免。达文强忍住抽搐的额角,说:“也不是……很贵……现在轮到你说了,你是怎么复活的?身体又在这里……”
我说:“大概和拉修斯一个原理。”
他说:“拉修斯是被虚影从初源结晶中拉出来的,你怎么想也不太可能。”
我抬头说:“啊?怎么拉出来的?”
他看着我静默不语。
棺下传来一声轻响。我一愣,向下探了探身子,那响动密集了些。
莱茵蹲下来说:“是天祈,你果然是货真价实的白王子。”说着就要拉抽屉一样拉开棺下的暗格。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结晶中的那一幕,虚影会主动攻击我,天祈也一样会主动攻击他,在歌剧院的密间中之所以虚影没有打击我,全因为断裂后潜能直线下降。
我赶紧的抓住莱茵的手:“别动!我来。”
他手颤了一颤,我感受到他手上的温度,忽然也觉得不太妥,关键是达文和教授对着我们联通的手部关节一致表示强烈关注,我连忙撒手说:“天祈会攻击虚影的契主,你别来。”
莱茵笑了笑,爽快地抽开暗格说:“不会的,它现在没力气攻击我。”说完提起一根银线,天祈在这根线的尽头晃晃悠悠,发出小兽呜咽般的鸣响。
我盯着天祈,简直不敢相信世态如此炎凉。
达文在一旁咳了一声,说:“是这样,当时拉修斯被虚影拉出结晶后,天祈做出了攻击,两把剑彻底暴走,于是就……因为没有契主驾驭而,互相攻击,迸裂了。”
我继续盯着天祈,短时间内无法做出合理反应。
塞尔玛教授补充道:“是因为杰伊森抢夺了虚影,想用魔剑提取大量的初源之力,达文殿下匆忙用天祈与之对抗,于是造成了露露提亚的小规模地震,没有太大伤亡真是主神怜悯。”
天祈的剑柄在银线上晃荡几圈,貌似很费力地朝我靠拢,我忍住超级想飙出来的肉痛之泪,抓过它说:“哦,杰伊森为什么需要大量的初源之力?”
达文眸色一闪:“他想要统治世界。”
我也眸色一闪:“明白了,接下来我们要干的就是勇者屠恶龙。”
在场的同志们又普遍被我打败。
我面色如常地说:“看什么看?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出去吧。”
达文看我两秒,转身朝外走去,教授随后。莱茵帮我把棺盖抬回去,一面小声说:“你觉得我哥哪句话是真的?”
我说:“统治世界。”
他笑:“你在开玩笑吧。”
墙角处有一张同样刻着符文的石桌,像是武器架,一把金色的长弓陈列其上,雕纹繁复,好像是装饰用武器。我对那张貌似很烧钱的弓产生了莫大兴趣,说:“那上面镶嵌的是什么宝石?”
莱茵看了看那张弓,说:“不知道,可能是天国的女神之星……”
咱俩扑在棺盖上对着金弓发表垂涎的时候,达文又倒车了回来,面对他幽幽的眼神,我们实在不好意思太过放肆,只好跟着出去。
出去瀑布后,天边已有启明闪烁。薇薇安看到我们出来,温驯一笑。
塞尔玛教授走上去说:“薇薇安,你怎么一直等着了?这个时候你早该休息了。”
薇薇安笑着说:“传说中的黎明之星是多么难得见到啊。”说完光明正大地打量我。
我朝她招招手,她很高兴得过来了,我们在大伙惊奇的目光下挪到稍远的草坪上讲悄悄话。
走得足够远,我说:“你不能这样,灵魂回溯会让你的这一世精神错乱。”
她无所谓地笑笑:“还不至于错乱到那个地步,我必须带些话给你。”
我低头,她凑到我耳边一字一句地说:“不要过分相信达文,他只有一半是达文,另一半是阿代尔,他或许会全心为拉修斯好,但不会为你好,因为他只是拉修斯的哥哥,而不是你的。”
我愣了愣:“什么叫只有一半……”
稍远处,达文静静地看着我们,目光中有些微暗沉。
薇薇安离开了些,说:“那是一种灵魂融合的禁术,是天地间最不能为主神所容忍的禁术之一,但是阿代尔,他其实也身不由己,你不要全然信任他,也不要与他为敌,如果你们相斗,我会觉得很难过。”
我花费一定时间来思考这番话,说:“意思是,一个叫阿代尔的路人,和达文灵魂相融,公用一个身体。”
薇薇安摆手说:“不不,他们已经是一个人了,灵魂相融,用你所知道的最违反法则的禁咒去理解这件事。”
我说:“是吗?”
她点头:“是的。”
彼此沉默。我说:“西莎贝露……”
她笑:“我走了。”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