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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不是耗子,你心中也明白,他不会杀曾珍。”
常安说得很认真。
菜上来了,是一碟海胆、一条海蛇、两只膏蟹、一只龙虾,还有一碟野菜。
申平惊愕地说:“老兄,你是不是受贿了。”
常安笑:“怎么说?”
申平:“这几样菜,都是海中极品,可花掉你一个月工资呢。”
常安笑:“这你不要操心,言归正传吧。”
“好,我向你汇报。”申平正色道:“我知道向东不会杀曾珍,但客观证据在
那里,我只能先走这一步。”
“哪一步?”
“我对向东实行监视居住。”
“还有点良心。”
常安给申平倒酒。
常安问:“有些细节有没有考虑?”
“有”,申平喝口酒,说:“我现在派人去找送向东回来的司机,还没有消息,
这是一;二,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正好是向东和曾珍单处时的时间,但流出来的
血不同。”
“此话怎讲?”常安感兴趣了。
申平说:“不是血型不同,是流血的时间不同,第一次流血与向东在场时流的
血相差一个小时左右。”
“这说明向东讲的话是真的。”
“向东怎样讲?”
“他说他进门时,看到的已是倒在地上的曾珍,胸口插着刀,在流血。”
申平感叹:“他为什么不跟我说?”
常安答:“他对你有敌意。还有什么?”
申平说:“电话线是用剪刀剪断的,不是刀割的,而现场找不到剪刀。”
“曾珍家里不可能没有剪刀。”常安说。
“对”,申平边吃边说:“只有一种解释,剪刀被人丢了。”
“丢进白汉江?”常安接言。
“有可能,我已派人下江打捞了。”
常安:“还有一个疑点。”
“你指报警电话?”
“对”,常安说:“向东若知道有人报警,绝不会在电话上留下血手印,而且
还巧得出奇,向东进门不到两分钟,你就赶到。”
“是啊,我从接到报警电话赶到发案地,只用了20分钟。”
“报警人是男还是女?”
“女的”
“她怎么说?”
“她说风和宛六楼有一对小夫妻在吵架,男的拿着刀,女的喊救命。”
“直接打你的办公室?”
“对,我一听就知道是曾珍的家,马上赶来。”
常安长叹,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蟹,沉思起来。
申平也不吃了,在看。
良久,常安说:“好一个导演。”
“怎讲?”申平知道常安已看到了本质。
常安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啤酒,擦下嘴说:“真是一箭双雕,既杀曾珍,又嫁祸
向东,她了解你,了解向东和曾珍,可能还了解我。”
“为什么?”
“她报警只打你的电话,不打‘110 ’,目的是要你在20分钟内赶到现场。”
申平:“……”
常安:“曾珍会让一个陌生男人进她的房吗?不会,但一个女人,要想法子进
曾珍的房就容易多了。”
“按你的推理,凶手是女的?”
“不一定,但必定有个女的协助,用她来打电话报警,是第二步转移。”
“第一步是谁?向东?”
“对!”
“还有一个问题,”申平问:“动机是什么?为什么会是曾珍和向东?”
“因为曾珍是会计,市城建局的会计。昨天晚上,城建局副局长马城昆失踪了。”
申平的思路立即清晰起来。“马城昆不是你们检察院正在立案侦查的案件中的
主要人物?”
“对,他已被监视居住,但他却在我们监视人员的眼皮底下消失。”
“接着发生了曾珍被杀案件。”
常安点头:“二者必有联系。我现在奉命追捕马城昆”,从口袋里掏出马城昆
的照片,递给申平:“你的耳目多,这个忙你得帮。”
申平笑:“这才是你请我吃饭的目的。”
常安也笑:“一半为我,一半为向东,还为曾珍,她是我表妹。”常安心情沉
重起来:“我还不知道怎样向姨妈交待。”
申平在看马城昆的照片。
常安:“要找马城昆,必须从和他有关系的女人入手。”
申平心中一亮:“那个打电话报警的女人。”
“对,她是最关键的。”
“怎么找她?”
“那是你的事。”
申平不说话了,红海市有120 万人口,加上外来人口,近200 万人,200 万人
当中找个女人,难度相当大。
“你没信心?”常安看出申平不说话的原因。
“不!没有我申平找不到的人,只是需要点时间。”
“三天。”
“什么?”申平瞪大眼睛:“那是在大海捞针呢,老兄。”
常安从公文包里取出只大信封,递给申平:“这里有马城昆的一些资料,也许
对你有帮助。”
申平接过,马上又放下:“我不干,你设个圈套让我钻,好帮你抓马城昆。”
常安笑:“我们现在已分不开了,抓马城昆是我的事,破曾珍被杀案是你的事,
现在是我向你提供线索。”
申平只有叹气:“你以逸待劳,我忙于奔命,好个一箭双雕。”
常安大笑:“不是一箭双雕,是双管齐下。”
第三章 连家兄妹
连胜坐不住了,和常安分开时,常安只交待“在家待命”这四个字。
这一待命,就去了近三个钟头。
常安搞什么鬼?
难道回家吃完午饭又睡个安稳的午觉?
连胜性子急,他想马上就开始行动,尽快抓住马城昆。
他等得不耐烦了,决定去找常安,问个明白。
他一开门,立即气极。
常安正躺在门前葡萄架下的竹床上闭目养神。
连胜过去,对着葡萄架猛力一拍,熟透的、半生不熟的葡萄带着蚂蚁、甲壳虫
等一齐落在常安身上、脸上。
常安惊起,边抖衣服边大叫:“老兄,你叫人起床用斯文点的方法好不好。”
连胜板着脸说:“你还有心睡觉?”
“你可以在里面睡,我为何不能在外面睡?”
常安的理由很足。
“我在里面睡?”连胜瞪着眼睛:“屁,我一直在等你的命令,一等就是几个
小时。”
常安笑:“谁知道,我来到你们连家豪宅时,里面静得出奇,不是睡觉是干什
么,我在这里养养神,有何不对?”
连胜苦着脸,两只眼睛直瞪地打量常安。
“看什么,考古啊。”常安不解。
“你的行李呢?”
“行李?”
“不是要去追捕马城昆吗?”
“去哪里追?”常安反问。“他是江苏人,在四川成都长大,在黑龙江哈尔滨
当过兵,又在湖南岳阳工作过,在云南大理呆过三年,这是他省外的落脚点。”常
安如数家珍,一口气道出一串省名、市名,接着坐在竹床上,掰着手指头继续数:
“在广东省内,他还有多处落脚点。此外,他有个弟弟在香港,有个姐姐在新加坡,
有个舅舅在泰国,而他本人,持有旅游护照,随时可以签证外出,你说,我们如何
追法?”
这回,连胜傻了。他曾审过马城昆,马城昆的各种社会关系只有他最清楚。但
常安数出来的这一大串省内省外以及国外的落脚点,有些连自己还未掌握。
常安:“如果我们一个点一个点地去追,就算夜以继日,最快也要两个月的时
间,但陈副检给我们的时间是一个星期。”
连胜叹气,在常安身边坐下,说:“常安,在科里,你是头,现在,我们是搭
档,我不想你有事瞒着我。”
“你想我怎样?”常安问。
“想你告诉我你的计划,陈副检察长让你来负责追捕马城昆,有他的理由,你
一定有个计划。否则,你就不会躺在我这葡萄架下睡大觉。”
常安笑了:“你真是大智若愚。”
“别笑我,”连胜说:“我急如热锅中的蚂蚁,你稳似江边垂钓的老翁,你若
不是心中有数,怎会如此从容。”
“我心中当然有数。”
连胜心中一喜。
常安说:“我的计划你刚才已讲了出来。”
连胜惊愕?
常安一本正经地说:“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