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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杨能猜到温博正的最后下场,若是以前估计还有些妇人之仁,但这三年的奔波,已经彻底洗心革面,不该死的,冷眼旁观,该死的,也走不出视野。而温博正,明显属于后者,陈杨自认撞死温言,确实有错在先,但还不至于沦落到要忏悔的程度,他清楚当天他若是没遇到强势的徐静生,不说他与陈国斌的下场会如何,就说徐静芸跟林颖的下场,恐怕也会很惨。
因为这点,让他在觉悟与悔恨中找到了一个合理的临界点,让他无喜无忧。
“表弟,跟我回家吧。”车离开后,杨俊笑眯眯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眼前这些人可是目睹了整个过程,恐怕会传出一些风言风语。”陈杨担忧道。
“放心,北京城是什么地方,可不是表弟生活的欧美,自由度相对要低很多,相信这些人都是明白人,虽说风言风语杜绝不了,但没有谁会无聊到捅出篓子,除非他们闲得蛋疼。”杨俊的话稍稍打消陈杨的顾虑,确实,在北京这块地做生意,还是小心谨慎些好,否则迟早大祸临门。
跟甄洋告别后,陈杨先是让埃尔南德送黛安娜回酒店,然后跟着杨俊上了一辆法拉利。至于留下来的人,虽说议论纷纷,但却是心照不宣的点到即止,但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身影悄悄退出人群,走进一处刚开业的酒吧,坐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露出一双不可思议的眸子:“废物!没想到温家的人这么不经用,做事情如此不动大脑。不过温博正这次投石问路,却将陈杨在内地的背景彻底揭开,真想不到他竟是杨家的人,不行,这事得跟爷爷商量了,否则赵家就要大难临头了!”
给温博正神秘电话的幕后者,就是这位上海警界的头号带刺玫瑰,赵玉茹。她起初只是想给陈杨闹出一些绯闻误会,然后趁乱把陈杨弄到手,却没想到最后事态竟然发展到这种地步,确实出乎她的意料。而这件发生在东方广场的风波,并没有因为不欢而散的宾客离场而结束,因为徐家老爷子徐怀仁,已经在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踏足北京这片天子脚下!
同时,赵家老爷子在接到赵玉茹电话后,也第一时间动身,乘飞机进京!
接着,李家老爷子亲自致电杨家,约定晚上登门拜访,阳家阳延庆,致电杨俊,同样约定在晚上,登门拜访。
至于各个收到风声的家族,不管是亲徐派,还是反徐派,都在观望着徐家、赵家、李家、阳家跟杨家商议的最后结果,一时间,大半个中国,都因为陈杨另一个身份的昭然若揭,而掀起惊涛骇浪!
很多人都在冷眼旁观,包括坐在中南海会议桌上的开国功勋。
杨清照负手而立遥望瀑布,若有所思道:“风尘仆仆三十年,却胜似春阳灿烂今朝始,来去如影,孤芳自赏,淡如烟澈如水,谁能风雪夜下梅花三弄,谁又能阳春白雪傲立独枝?”
第二十二章 那一年,秋水如逝(1)
乱世出奸篡。
一间檀香四溢的书房,隐隐流露着一股清幽,书香门第,或许正是暗喻着这种书架堆积的幽阁,坐在太师椅上的陈杨局促不安,三年在海外的经历,让陈杨差点忘记了拘束的感觉,即便面对所罗门那位钦点要见他一面的老怪物,陈杨也没有此际的迷惘。每每想到将见到他那素未谋面的外公,总有着少不更事时见长辈的惊慌失措,这种感觉在此际陈杨的心目中,甜甜的,蜜蜜的。
望着眼前龙飞凤舞书写着乱世出奸篡的横幅,陈杨一时间陷入迷惘,呢喃道:“苍劲有力却暗含锋针,真是剑走偏锋的好字。”
吱…
房门被轻轻推开,陈杨第一时间转身,入眼,是一位瞳孔深陷的老人,这一瞬间的陈杨百感交集,试探道:“外公?”
“孩子,外公这称呼当得,但却不是你亲外公,大哥身在江南,他常说,北京城太吵,居住环境不适合他。”老人慈祥道,深陷的瞳孔有那么一瞬间的精芒,目光如炬炯炯有神打量着这位在家族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年轻人:“孩子,这些年可苦了你,当年我也算得上言道这孩子的半个师傅,你,像他。”
陈杨目光有些迷茫,但清楚老人不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静静听着,老人不经意掠过一丝疑虑,但很淡,至少陈杨没看到:“言道,是你的父亲。”
陈杨身体不易察觉颤了颤,眼眶有些湿润,三代不得同堂,父母早逝,到头来一老一小偏安一隅不问世事,可惜这份充满悲欢离合的亲情也无法延续至今,甚至吝啬到连名字,都一无所知,为人孙为人子,陈杨失败得紧,但这份孝心,或许并不会招来地下亡故之人的怨言,爷爷、父母,或许这类性质的称呼,远远要比一个毫无意义的名字,要更引人肺腑。
“恨不恨三外公,至今才让你回来?”老人和蔼道,眸子似是有着千言万语。
“不恨。”陈杨毫不思索道,但至于心中所想,或许也只有心思算不上复杂,却相当深沉的陈杨自己清楚。
“唉,恨与不恨,早已失去了追逐的必要,易玄先生执意抚养你成人,亡故之时也不允许我们带走你,现在看来,孩子,你命该有此一劫,成者鲤鱼跃龙门,败者无颜见爹娘,现在看来,易玄先生目光如炬,给人的感觉,依然那般高深莫测。”老人似是陷入回忆,有些惆怅。
老人口中念叨的易玄老人,陈杨清楚,说得应该就是那座杨柳下坟包的主人,他或许今朝今始都无法理解老人对他寄予的厚望,但却明白老人对他的用心良苦。命运,道玄,这些或许只是封建迷信的代言词,在这个信奉科学的时代里,微不足道,但谁又敢说,玄术,当真是市井欺骗的手段?
至少眼前这位叫杨清艺的老人,更愿意相信陈易玄口中的道统之说。
就在檀香气味浓郁的房间说着悄悄话时,外界已经陷入到空前绝后的哗然之中,当然,这种哗然性的呼声多少有些局限性,想清楚其中内情,与自身所能接触到的层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在众人猜测事态会发展到什么阶段之际,李家首先拜访了这幢名满京华的杨家府邸,当李尤帧握着龙头棍进入杨邸时,恰好陈杨与杨清艺结束了一场不为人知的洽谈,李怡看着昔日这位本该如羔羊一般任人宰割的苦命人,却急转直下让太多人难以置信,但李怡只是有些感慨,而身旁另一个妩媚到让男人疯狂的女人,却捂着嘴,难以置信。
陈杨微微一怔,一瞬间百感交集,三年已过,没想到再次遇见这个女人,会是以这样一种敌友难辨的身份。
“陈杨?”女人自然而然走了过来,语气清冷,隐隐蕴藏着一股愤怒。
对于女人暗含愤怒的目光,陈杨数次张嘴,却无奈苦笑低头,女人目光复杂,有欢喜,有愤怒,有难以置信,有不可思议,更有庆幸,也有情愫,可惜难以倾囊相述的陈杨仅仅问了句:“她还好吗?”
“好,好得很。”女人冷笑一声,清冷道:“知道吗?三年前,就在你音讯全无的那段时期,她失魂落魄整天像个游魂野鬼,后来,开车时走神撞到花圃,重伤,现在仍躺在病床上,三年了,医生说,如果再过半年,她依然无法醒转,就会成为永远醒不过来的植物人。”
“什么?”陈杨震惊道。
“陈杨,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对于高静当年的决定,我也一直认为她是明智的,但是,想不到你虚伪到这般境地,若不是今天陪爷爷过来,我甚至很难再想起你这副嘴脸!可怜高静在床上一躺就是三年,却没想到害她沦落至此的男人,还活得这么潇洒。”这个愤怒的女人,便是李家长女,李国芸。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听我解释。”此刻陈杨最关心的还是高静的安危,但若要得到有用的信息,无疑要从李国芸口中打听,但这个红颜祸水的女人明显对他产生误解,陈杨只好一步步来,这事,急不得。
“我没时间听你解释。”李国芸冷冰冰转身,走到李尤帧身边,平静道:“爷爷,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潇洒的来,潇洒的走,让满屋子人都有些哭笑不得,包括李怡。陈杨与李国芸的关系,在场不少人都清楚一二,但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偌大的李家,并没有将陈杨的事告诉李国芸,甚至还有意隐瞒,但既然陈杨与杨家拥有这么一层关系,李尤帧也希望借李国芸的关系减轻陈杨对李家的敌意,谁想准备上演一出意外惊喜,却将陈杨这些年的经历隐瞒下来,李尤帧此刻多少有些弄巧成拙的荒唐感。
“她是你的宝贝孙女?”杨清艺笑道。
“对,孝顺,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