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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纨绔恶少（1）
北京东方广场今天聚集着一大群人，许多闻讯赶来的国企私企的老板都在一座搭建的舞台前焦急等待，当然，这并不完全出于对舞台戏份的热忱，而是即将迎来的对垒。
因为舞台上的主角，是陈杨。
当然，这些老板并不认识陈杨，也不清楚上海党与北京党都与陈杨有着一定的瓜葛，更不清楚三年前那场爆发的政治漩涡。但是，他们却清楚一件事，负责拍卖发行3G牌照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竟然妄图将手延伸中国，传得沸沸扬扬的3G服务终端，到底能不能让三大服务商买账，确实充满着悬念。
而且，国务院会不会容许第四个服务商介入中国抢占内地市场，这不到一成的概率早已成了在场人共同的想法，所持的立场也各不相同，毕竟兵败滑铁卢在内地早已成为一种说法，有三大服务商的地方，不会容许第四者介入。
最先抵达会场的是甄洋，此刻皱着眉听着周边人津津乐道的交谈，话题无非围绕着成与败的是非对错，但越听越不是滋味，嘀咕道：“等着吧，你们迟早要跌破眼镜！在内地毫不避讳谈论罗斯柴尔德，这辈子甭想将生意发展至全世界！”
会场的围观群众越聚越多，有深知内情的，有不明所以的，有凑热闹胡乱见风使舵的，但作为主人家的陈杨，却是姗姗来迟，在人群近乎达到膨胀爆破的临界点时，一辆黑色宾利出现在会场，从车上走下一个女人，雍容华贵的气质，魔鬼般的身材，与国情格格不入的时尚装束，一时间把会场气氛掀至最高点，就在众人猜测到底谁能将这么销魂的洋妞牵走时，一个东方男人下车，只见洋妞顺从的挽着这个男人的臂膀，步步生津朝着舞台走去。
跌破眼镜的很多，颓废嫉妒嘀咕更是不绝于耳，但作为当事者的陈杨与黛安娜，却是神色如常，黛安娜听不懂中文，理所当然，陈杨深知人性险恶，早已习以为常，但两人自然而然的沉稳，却让四周谈论声渐渐减少。
陈杨走上舞台，从工作人员手上接过话筒，笑道：“很高兴各位前来参加这次宣传典礼，因为时间紧凑，不能租到合适的地方举办这次宣传事宜，只好搭建一处露天会场，希望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见谅。这次宣传的主题，相信各位都知道大概，没错，目前德国西门子研发出一种远程通信终端，而且特意针对大中华地区的信号进行优化，有望一年后在内地市场推广。”
“不是说有人从西门子集团手里买断了这项终端产业？”一个眼镜男壮着胆道。
“对，至于是谁买断了这项终端，暂时保密，等到正式推出这项终端产业，会公布参与这个项目的各个财团。”陈杨微笑道。
“不就是罗斯柴尔德吗？至于搞得这么神秘？”眼镜男不服气道，声音没有任何的掩饰，让会场渐渐产生喧闹。
“请各位静一静！”陈杨用手拍着话筒，待吸引众人注意力后，朝台下的眼镜男笑道：“这位先生，终端的买断商是谁，这个问题并不重要，毕竟仪器的先进与否，要比议论发行商更加重要。相信先生也是做生意的，你觉得客户在购买你的产品时，是冲着你的名头，还是你的产品质量？”
“关你屁事！”四周传来一阵讥笑，眼镜男感觉脸面挂不住，立刻撕破脸皮。
“难道我误会了？顾客们购买你的产品时，还真是因为你的名头？”对于眼镜男不客气的叫嚣，陈杨脸上的笑意更浓，早已过了年少轻狂的时期，此刻的陈杨，对于这种不疼不痒的咒骂早已麻木，但就是这份宠辱，孰优孰劣，至少在场人心目中，都已明了。
果然枪打出头鸟，陈杨与眼镜男的针锋相对，立刻让一批原本蠢蠢欲动的家伙消停下来，至少这些人在没想出更新颖的毒点子前，绝不敢在陈杨眼皮底下跟这个言语犀利的男人公然唱反调。
“陈先生，听说您目前不到二十二岁，出国三年就能创造这么大的成绩，可堪奇迹。”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人笑眯眯道。
“请问您是？”陈杨神色如常道。
“我姓温，南方人，我弟弟曾在香港跟你打过交道。不过陈先生贵人多忘事，恐怕很难再记起当年意气风发造成的凶杀案。”中年人原本笑眯眯的脸庞突然展开獠牙，温博正始终不相信陈杨还活着，亲弟弟送过来的视频，温博正反复看了几次，都看不出任何疑点，但就是这么一个在他心里早已下地狱的仇人，却活生生站在他面前，愤怒已经不足以形容温博正此刻的心情。
“温家？”陈杨心下一惊，温博正这些话毫不避讳，一时间让四周全然掀起一股热潮，因为杀人犯法，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但作为凶手的陈杨不但逍遥法外，还能光天化日出现在一大群人眼前，光凶手这一个身份，完全盖过了对罗斯柴尔德家族这笔买卖会不会演变为滑铁卢的兴趣。
“他杀过人？”
“他是凶手？”
“天啊！警察？警察呢？这群吃纳税人钱却不做实事的家伙，都去哪了？”
一时间会场乱糟糟的，黛安娜虽说听不懂中文，但多少看出些苗头，一时间脸色也不好看，下意识望了眼身边的男人，涌出口的话一瞬间消散，跟陈杨有过多次实质性的关系，很清楚这个男人嘴角一旦泛起弧度，会发生什么疯狂的事情。
这代表着，有人要倒大霉了！
“请让开！”几道不和谐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很快便有一条缝隙出现，走出几个穿警服的男人，此刻一名肤色较黑的警察走到陈杨身旁，平静道：“陈先生，我们受邀前来维持秩序，但似乎听到您与一起凶杀案有关，所以希望您回去接受调查。”
“他的话，你信？”陈杨指着满脸阴笑的温博正，若有所思道。
“对不起，不管您是否与凶杀案有牵连，我希望您能跟我们走一趟。”警察依然不可退让。
“这可不行，先不说进了警察局我会怎样，但这杀人凶手的罪名可是要坐实了，就算事后放我出来，恐怕也会有人听信谣言，信以为真！”陈杨冷着脸道，他已经看出来了，温博正，还有这个警察，明显早有预谋。
“这么说，陈先生打算拒捕了？”肤黑警察沉声道。
“这帽子可真够大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一直在后面冷眼旁观的甄洋，沉着脸走了出来。
“大胆！你算个什么东西？来人，给我带回去！”肤黑警察一恼，朝带来的人使了个眼色。
“好！很好！在北京城住了这么长时间，国务院跟中央党校的会议室我都撒过尿，就是没在警察局撒过，今天正好尝尝鲜破破戒。”见几个大老爷们准备拿人，甄洋又气又怒，阴阳怪气道：“不过你别后悔，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可不好侍候。”
“哼！少给我装腔作势，你以为你是谁？”肤黑警察更为恼怒，甚至有些失了理智，他是真没见过凶犯在他面前能如此猖狂，更何况众目睽睽下可不能缩手缩尾，这些可都是大老板，若不拿出几分气魄，以后谁给他送外快？
“哎呀，甄洋，你犯什么事了？怎么被警察给抓了？”就在甄洋与两名警察纠缠不清时，一个玩世不恭的年轻人冒了出来，笑眯眯道。
“杜明义，快喊人来！现在的警察都是群傻鄙，也不看看北京是能胡乱抓人的地方吗？”甄洋早已气到神智全无，这么多人面前给人下阴手，不怒才怪。倒是陈杨，此刻一副无事人一般惬意欣赏着眼前的闹剧，这种耐人寻味的神色让肤黑警察有些打鼓。
“老温，难道这小子真有大背景？”肤黑警察拉着温博正，低声道。
“别担心，陈杨这臭小子在国内能认识什么人物？就算这小子真有些背景，撑死也就科级干部，你还真认为陈杨能认识那些纨绔恶少？”温博正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而肤黑警察眉间的患得患失也渐渐消散。
“好！你们两个，给我一起上，这小子敢反抗，先掌嘴，就算他父母是局级干部，今天也要带回去！让他父母来领人！”肤黑警察立马使唤着身后两个警察，这两个警察相视一笑，驾轻熟路就要上去提人，这事可没少干，事后还有油水。
“滚开！操！”一道黑影疾速冲来，两个警察站立不稳双双来了记狗爬式，待人影定住后，竟然是个穿着空手道衣服的年轻人，腰间的黑带让起身后的两个警察不敢太过靠近。
“反了！反了！小徐，打电话，叫人来！”肤黑警察气急败坏道。
“你没事吧？今天出这么大洋相，迟早给那群兔崽子笑死。”见这么一位黑带高手朝这边来，死死摁住甄洋两条胳膊的警察立马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