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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克晗的话刚说完,法庭上就响起了一阵孤独的掌声。是肇安微笑着望住她,不断地拍着手掌,不知道是不是崔克晗的错觉,那人的微笑透露出悲凉的气息,让她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法官制止了肇安:“请安静。”
“下一次开庭是6月3日下午2点……”
两名警卫托住肇安的胳膊,带他离开。
在走出法庭前,肇安的脸上都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容,他说:“麻烦你们啦。”
7
7、命运弄人? 。。。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关于时间有改动。因为逻辑上有不符合的地方,遂改,之前没有想好。
31
陆文浩为了确认肇安催眠时所说信息的真假,走访了一些相关人士找了很多资料。
当年上海的旧报纸确实有记载沈康祖的相关事迹,沈康祖虽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在当时来讲,也算是略有薄名。
陆文浩依着各个线索,最后找到了曹法医那。
两人对着玻璃罐里的□标本研究良久。
曹法医不敢相信地看了陆文浩一眼:“你要找的就是这个?”
陆文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脸上略带兴奋的神色已经充分说明了自己找了想要的东西。
他问曹法医:“为什么保存在这里?”
曹法医耸耸肩,笑了笑:“因为这是很特殊的标本……可能是鼓励我们这些后辈的吧……谁知道呢……”
陆文浩仔细看了又看标本,征求曹法医的意见:“我能照相吗?”
“可以,请便。”曹法医虽然不明白律师为什么会对这个标本产生兴趣,但仍是很大方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陆文浩拿出相机对准玻璃罐开始拍摄,心里不免很高兴——为肇安的辩护终于有了新的进展,今晚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32
6月3日法庭再次开庭。
法庭上,陆文浩从容答辩:“本辩护为了证明被告的精神状态不正常,证人冯梦珍主张的两个人的前生,用催眠的方法调查过……”
听到这里,崔克晗差点冷笑出来,这陆文浩竟然也会跟着那姓肇的白痴发疯?真是想出名想疯了,官司一结束一准成为律师界茶余饭后的消遣。
她耐着性子继续听他娓娓道来:“……结果知道民国初年的画家沈康祖和被告肇安是前生和后世的关系——”
崔克晗适时打断了陆文浩的陈诉,她站了起来:“我反对。律师现在忽略了事件的本质……”她望了一眼肇安向审判席的法官说道:“被告肇安是杀了六名无辜女性的疯狂杀人犯……不管被告的前生是谁,也不能把被告犯下的罪行正当化——”
法庭上突然响起的长嚎声打断了崔克晗的陈诉,是肇安发了疯一般地嗥叫起来,像一匹孤独的狼,嚎叫一般的大笑声中夹杂着无限的悲凉。
陆文浩有些同情地望了肇安一眼,同情里也有无奈。
“请被告安静一下!”法官敲响了法槌。
肇安并不能控制他此刻的异常行为,他情绪激动地疯笑着向崔克晗竖起了大拇指,嘴里不断嚷着:“崔检事,崔检事,崔检事……”他喊“崔检事”的语调节奏跟在电视里见识到的粉丝喊偶像名字一模一样。
法官不耐地又大声警告肇安:“被告,安静!”
肇安完全不听从命令。
无奈只好让两个警卫人员上来把肇安带下去,临出门前他还在疯笑,面对崔克晗大笑:“崔检事太棒了……”
崔克晗看着肇安被带出法庭,一脸头痛地坐了下来,真是不知道该说那个该死的白痴什么好。
法官再次敲了法槌,宣布:“暂时休庭。”
崔克晗无奈地瞪了对面的陆文浩一眼,总不会是受他启发,那该死的白痴才一直装疯卖傻企图蒙混过关?也只有天知道了。
33
老人这一日独坐在院子里小憩,忽然听见院门被推了开来,进来的是个斯文儒雅的年轻人,一身休闲装,提着个黑色的公事包,礼貌朝她点头问好。
老人亦很客气地把来人请进了屋内大堂就坐。
刚坐下,年轻人就上前递了一张名片给她,老人接过陆文浩递给她的名片,因为老花眼,把名片放得远远的看了良久才看清是律师事务所的陆文浩律师。她开口问道:“律师先生怎么会来找我?”
“我想了解一个叫媚悦的妓女……”
老人怔了一怔。
陆文浩接着说道:“1929年跟画家沈康祖一起死的……玲珑馆的媚悦……”
“你为什么想知道她?”
“因为我负责的案件中,有人称自己是媚悦的转世……是一个叫冯梦珍的女人……”
老人抬眼念着名字想了想:“冯梦珍?”
陆文浩靠近老人一些,恳求道:“我想知道冯梦珍是不是媚悦的转世……”
老人听到陆文浩如是说,一时有些紧张起来,转过脸结结巴巴说:“我,我怎么会,知道这个……”
陆文浩安抚道:“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说完在桌上放下简易录音机。
老人发呆般看了远处很久,这才点了点头。
……
“……那一段时间玲珑馆最红的是十三旦,所以玲珑馆总是挂着她的名字作揽客的招牌……”
……
“……井?没有。本来是有的,但有个先生跳井后把井口堵上了……”“先生”一词是那时妓女的别称,老人从七八岁开始就呆在玲珑馆服侍先生,这一称呼足有叫了十来年之久,到是此刻也是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
“……媚悦遇到沈康祖的事情……”老人陷入了回忆中,语调不自觉缓了很多,“我听过几十遍,所以记得很清楚……那天下着大雨……”
“……那时候媚悦正坐着黄包车到一号公馆……两个人第一眼就喜欢上对方了……一个妓女,头一次感到爱情……”
“……第二天沈康祖给师父磕头认罪……沈康祖为了要画的钱到玲珑馆找媚悦,其实是因为想再次见到媚悦……”
“……跟着媚悦进去的康祖,意外地见到了师父……虽然说妓女是男人的玩物,但在一个自己深爱的人面前这么做,媚悦心里也不会好受……”
……
34
陆文浩从老人的居住地坐了两个小时火车回到了家,一回家就打开电脑开始系统地整理这几天所获得的全部资料。
一时看见电脑文档里这几天暂时凌乱记录下的资料,陆文浩甚是没有头绪,对着电脑发了会呆,开始清理线索,最关键的是昨天冯梦珍接受催眠时的记录和今天老人口供的对照。
陆文浩开始细细回想昨天冯梦珍接受催眠的情景。
……
冯梦珍似乎比肇安的意志要更为薄弱,在催眠大师的指引下非常顺利地进入了状态。
催眠大师用一种引导的状态在询问陷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自我里的冯梦珍。
……
“你看到玲珑馆的招牌吗?”
“是。”
“上面写了什么?”
“十三……是十三旦……头牌……”冯梦珍眉头紧锁,秀美的一张脸透出纠结的气息,“左面有棵很大的梧桐树,在那棵梧桐树下面,有一口井……”
“媚悦和沈康祖是怎么遇到的?”
……
陆文浩根据老人和冯梦珍所讲的,综合起来,得到了一个非常完整的版本,这个版本在他指尖敲击下,显示在文档里,竟像一部动人的爱情小说。
一个律师写了一部爱情小说?
他这样想着不觉笑了。
……
35
1927年5月的一天,上海大雨倾盆。
沈康祖出门的时候还是多云,不一会工夫老天就变了脸,弄得没带伞的他只好跑到一个商店的门面下躲雨,又小心地打开卷轴来检查,看到画卷无恙他才安了心。再等了一刻钟,见雨势没有变小的趋势,想着反正离家已经很近了,他裹住卷轴,压了压帽子,冲进了雨里。
其时沈康祖并没注意拐角溜来一辆人力黄包车,车夫浑身被雨浇了个透,雨水顺着额头发梢淌过眉眼,模糊了视线。
一阵惊叫,沈康祖被撞了个四脚朝天,眼睁睁看怀里的卷轴滚进了水滩,等他忙不迭捡起卷轴,可恨为时已晚。
车夫放下黄包车,赶紧跑到沈康祖身前赔不是:“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先生这可怎么办啊?弄脏了你的衣服……”
沈康祖生气道:“衣服不打紧,这里面有画啊——”
媚悦迟迟不见动身,打开伞走了下来,想看看事情到底要怎么处理。
沈康祖正一板一眼地教训车夫,乍然见到一抹红映入眼帘,那女人抬起头来,只看了他一眼,他顿觉整颗心就不再是自己的了,只是愣愣地看着对方,忘记了他对车夫的训话。
……
因为画被毁了,沈康祖只得给师父磕头认罪。
师父听完事情始末,表情看来十分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