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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第八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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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又在说话了,一边还用他那根棍子在昏黄暗淡而且微微有些摇曳地闪动着的光线中指指点点的。左右两面长墙上的几个门是通寝室的,他讲解着,左墙上这单独一个门通到他的房间,而这个房间,有右墙上那两个门后面的房间加起来那么大。这位主教朝右边那面墙走了过去,拿他的棍子在其中一扇门上敲着。
  门立刻开了,开门的是个年轻人,非常年轻,有十八九岁,埃勒里估摸着,不会更大了。这十几岁的青年长着一张酷似米开朗基罗画的天使的脸,只不过面庞边缘多了一溜年轻人干净利落的卷曲胡须。
  那天使似的脸洋滥着喜悦的容光。
  「老师!」他叫道,「兄弟们从学校跑过来告诉我,说你宣布放假了,这不,我就换上了礼袍。」他的袍子的式样跟老人那身儿像极了。「客人,」——他转向埃勒里,并握住埃勒里的两手——「客人,这儿欢迎你。你非常受欢迎。世界得赞美了。」  
  埃勒里凝视着他的眼睛,那晒得黝黑的脸上的一双黑黑的眼睛,而那黑眼睛也回望着他,显出无限信赖的神情。那信赖达到了如此的程度,以至于一当那男孩轻轻放开了他的手,埃勒里便赶紧转过脸去了。我是谁呀,他想道,人家竟会以这样的目光凝望我,带着这样的信赖……这样的爱戴……?我是谁—或者他们当我是谁呢?
  「埃尔罗伊——奎南——」那主教说道,「这位是继承人。」
  继承人?埃勒里觉得奇怪。继承什么的人?但听到老人一句话就此说完了,他也就知道了:「继承人」这个词的头一个字母该是大写的。那么又是谁的继承人呢?即刻他就明白了:正是老人自己的继承人。
  「老师,你叫他……」年轻的继承人踌躇着,「你管这位客人叫……?」
  「不错,我的确是以其名呼其人,继承人,」老人庄重地说,「埃尔罗伊是他的名字,奎南也是他的名字。这是他,继承人。真真切切,这正是他。」
  听到这儿,继承人露出崇拜敬慕的神情,跪了下去,俯身拜倒,并去亲吻——是的,埃勒里想,只能说是亲吻——亲吻了他的衣边。
  「隔壁那间是我休息和睡觉的地方。这一间呢,」继承人说着(此时埃勒里心里正怨责自己:为什么我不打住他的话?为什么我不至少问问这一切都是什么意思呢?),「我在这个房间学习和写东西。」他说到「写」的时候,稍稍强调地加重了语气,「这个房间不同于其他任何房间。这是抄写室。」
  桌子上有纸、墨水和笔。至于写些什么,继承人没说。
  老师用他的长棍指着位于油灯下方的那个门:「那是最小的一个房间,」他说,「但最小的也将成为最大的。那是——」他接着说了一个词,听着像「至圣所」【注】。
  至圣所?那最神圣的所在?埃勒里又对自己所听到的感到难以确定了,他觉得听到的那个词中间似乎还是有一处停顿或迟疑……像是sanc』tum。
  那梦幻般的膝胧迷雾,半因神秘、半由疲倦而生,他一直不得不透过其障蔽而观照和感受所有的一切,而此刻,有那么一会儿,那迷雾消散了。他听见自己很现实地在提间,以仿佛远遁于百万年前的那位埃勒里·奎因的口吻:「那个词怎么拼?」
  「那是禁室,」继承人说道。接着他又说:「拼——?我给你写出来吧。」那年轻人坐到一张写字台旁,选了一枝苇杆笔,用一把小刀修了修笔尖,在一个墨水罐里蘸了蘸,然后便在一张纸片上写了起来。他的举止做派显得有点神秘,颇有僧侣的风范。「抄写室」……埃勒里忽然明白了;此刻,在这个火箭试验和量子物理学的世纪里,他亲眼目睹的是一个正以古人的方式工作着的抄写员。他默默地拿起那张纸。
  Sanquetum。
  发音上的疑惑倒是解决了。
  而发音却解释不了任何别的问题。
  「是时候了,老师,」埃勒里说,「你该跟我讲讲你们公社是怎么统治的。我肯定还会问其他一些问题。不过就从这个问题开始谈起吧。」
  老人的目光注视着他—然后,也许,又穿透而越过了他:「你要求我做的,奎南,我会照办,尽管我知道你提的问题只是要考验我。我们不受什么统治,奎南。我们这里没有统治。我们只有治理。」
  有些印象从埃勒里脑子里一闪而过,开始他感到迷惑不解,随后才想明白了。原来那是一本旧书上的几行字:梅兰希顿博士对路德博士说:「马丁,今天你我要讨论宇宙万物的治理问题。」路德博士却对他说:「不,菲利普——今天你我去钓鱼,让上帝去治理宇宙吧。」【注】
  梅兰希顿博士是怎么回答的,埃勒里记不清了。「要么钓鱼,要么摘饵」,【注】(【注】「Fish;or cut bait」,转义为:要么全力以赴,要么干脆放弃。——译注)大概是这么说的吧。
  「那么,就谈谈治理吧。」埃勒里说。老人朝继承人看了一眼,继承人立刻站起来,以年轻人精力充沛而有力的握手和一脸喜悦的微笑跟他们告别,然后离开了。
  老师把埃勒里带到长长的大厅里,让他坐到至高会的会议桌旁,然后自己也到桌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来。有那么一小会儿,他像是在冥想(或是祈祷?),然后他开始讲话了。而他一开口,埃勒里就觉得自己又坠入了那个梦境,那个不为时间所限的永恒的世界,其所保有的,恰好是「此一尘世所失却的」。老人的声音跟映在他脸上的灯光一样柔和,埃勒里禁不住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呈现在眼前的,恍若一幅罩着金色薄雾的古老油画。
  「那十二人至高会的成员,」可敬的老师说道,「我会按顺序给你一一介绍。不过,这个顺序可没有大小尊卑的意思,他们彼此都是平等的。」
  接着他说出一个词。说的是「种植者」?还是「培育者」?埃勒里颇费了一番琢磨,但仍然无法确定。
  种植者,或培育者(听上去又像是这个词):他监管所有的庄稼及相关的一切事务;选定哪些地块儿用来种玉米,哪些种棉花,或亚麻,或豆子,或甜瓜,或诸如此类;对怎样照料、由何人照料以及如何收割、几时收割那些庄稼做出指导。
  牧人:他负责公社的牛,绵羊,山羊,驴和家禽(奎南没有马,老师说,马能做的事情,都可以更方便、更经济地由驴来承担)。他要保证牲畜不得靠近生长着的庄稼和小树;负责牲畜的放牧、繁殖和幼畜的护理。他还要对动物的疾病有丰富的知识,尽管他有各种方法让奎南的牲畜身体如此强健,因此很少会用到他的兽医技术。
  水工:从根本上说,公社的存在得依赖于这位水工的劳动。他的职责是:让用来贮存稀有的雨水的蓄水池和滤污装置保持在维修良好的状态;保证井水的清洁和那些十分重要的泉眼的畅通。他要维护那些小沟渠,节省着使用灌溉渠里的水,负责给人们分配饮用、做饭以及公共洗衣和洗澡所需要的水。
  磨坊工:当水比较多的时候,磨坊工让水车转动,把公社的谷物,豆子,甚至南瓜,碾磨成粗粉或面粉。没水的时候,他把风车的翼板装上,利用风力。既没有水也没有风可借用的时候,他就蒙住牲口的眼睛,以免它们转晕,然后赶着它们一圈一圈地拉磨。
  陶工:克鲁希伯山上没有粘土,但有个地方,赶着驴过去用不了一天,那儿有一片粘土场。陶工和他的助手为公社里的人们烧制一些简单器皿和用具,再用从附近一块洼地取来的盐给这些东西上釉。陶工还制作一些显然要用于宗教目的的器具,但到底是些什么,老师没说。
  然后是奴隶——
  「是什么?」埃勒里叫了起来。
  「奴隶,」老师答道,并叹息了一声。
  「你们实行奴隶制?」埃勒里听见自己一九四四年的声音发出的盘问。但在这位「奎南的埃尔罗伊」听来,那声音像是控诉,显得蛮横而刺耳。因为,在这样一个过着近于《圣经》时代原始生活的公社,奴隶制现象有那么严重而值得大惊小怪吗——?
  「我们该当受到你的斥责,」老师谦恭地说道,「但是肯定你也知道,我们这儿已经不再把谁当成奴隶了。这是最后一位。他八十八岁了。」
  「现在肯定已经不再干农活儿了吧。」——先还炫耀田园牧歌似的伦理道德,到了儿还有奴隶!
  「这位奴隶根本就什么农活儿都不干,」老师说,「他只是担任至高会的成员。我们大家对他的所有需求都非常关心。」
  「这还说得过去,」——那位一九四四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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