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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桂花楼屋内点燃的迷迭香,让苏逄阁假装中药,却不肯就范,被绑在柱子上后,意外中招儿了。
黄大少为了刺激苏逄阁就范,故意叫了桂花楼还没挂牌的雏儿。半推半就的在纱帐内玩得过火,终于药发脱力。
这两个人才消停,鄢筠就带着扁担冲进桂花楼。
苏逄阁迷糊中听到楼里有动静,咬破舌尖强制清醒时,鄢筠已经一脚踹了进来,正要去掀床纱幔。
再后来的事情,鄢筠就都清楚了。
“可我们就这么跑了,黄大少不会反咬你一口?”
苏逄阁摇头,“他与那鸨母甚为熟识,必是平日给足了好处。外人只道他入楼狎妓,又岂能猜到这其间龌龊勾当?他必然不会自毁名誉。”
鄢筠倒有些唏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这样说着,眼睛却瞄着苏逄阁。
苏逄阁很淡然的略过鄢筠的眼神,望着远方隐隐初上的灯火,说道:“到了鱼水镇,置办几个箱子和一些书籍用品,再买辆马车,过了明天便可往襄宿城去了。”
“那你……”鄢筠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脸上微微发热,“成心在山洞里吓人的吧?”
苏逄阁看着鄢筠,“所以说你这女人怪得很。”他说完自顾自走了。
鄢筠追上,“什么意思?”
苏逄阁冷眼一瞥,“我就算要了你,还辱没了你不成?”
鄢筠突然浑身一凉,过了半刻她才冷笑出声。“真是什么主子配什么奴才,你怎么就瞎了眼非指着我来?”
见苏逄阁置若罔闻,鄢筠一股无名火起,“苏逄阁!袁银瓶的事情完了,咱们一拍两散!”
苏逄阁这回站住身子,回头盯着鄢筠,“恐怕难如你愿。”他说着上来紧紧抓住鄢筠的手腕,“她的事一了,你要和我去一趟护安。”
插入书签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基本是过渡章节,当然也有二人暗中较劲。
第十六章
襄宿城下起了立夏以来最大的一场雨。
暗灰的天空,密压压的乌云看不到尽头,雨点子落在地上,噼噼啪啪的作响。
运河的水面上,黑深的河水卷起层层浅碧色浪花,不少运货的船都停歇在岸边。
有人说,今年怕是多灾的。黑山一场暴雨后出了蛟,运河过了襄宿城便入了涿江,龙承一脉,别是也要出事的兆头。
城里最大的宅院门前,悄无声息的驻停下一辆马车。车上披着上好的油布,捆扎得也齐整。
车夫顶着斗笠,披着蓑衣,从车辕上跳下来。他转到另一侧,把一个妇人模样的女子扶下来。
那女子手里撑着伞,跳下马车前,才把腿上覆着的另一件蓑衣扯去。
车夫把妇人安置在一旁,自己套了缰绳在宅门口的石兽上,这才回到那妇人伞下,把蓑衣脱下,露出一身淡青色的绸衣。
两个人在伞下略略作了整理,便迈上台阶叩响大门。
卫国将军在书房里看着驿报。家国安宁,他已赋闲在家有些年月,每日最正经的事情,大概也就是手里那份驿报。
看到门房递进来的公文,他眉头蹙了一蹙。“人呢?”
“还在大门外。”
卫国将军沉吟片刻,“引到小花厅吧。”
鄢筠身着瑰色上衫、绛紫色襦裙,挽着妇人的发髻,一双好像永远睁不开的细眼,面色暗晦,唇色不佳,低头顺目的跟在扮成武偏将的苏逄阁身后。
苏逄阁则是淡青色的绸衣,黑色腰带,吊着的八字眉,耷拉的狐狸眼,面上还贴了一颗黑痣,让人看着不喜,不愿多瞧。
“小人见过卫国将军大人。”苏逄阁进了小花厅,连忙行礼。鄢筠也赶紧跟着躬身。
小花厅四面开敞,雨中的湿气和凉风阵阵吹过,让鄢筠鼻子猛痒,忍不住打出一个喷嚏,“阿嚏……”
卫国将军四十岁上下,肤色较黑,眼大鼻宽,嘴角向下垂着,看着竟十分厚道。
“将军还请恕贱内失礼。”苏逄阁说着跪了下来,鄢筠也哆嗦着跪在后面。
“起来吧。”卫国将军也不多言,“一路劳苦,国主惦记着我的家事,已经让我惶恐了。”
苏逄阁依言站了起来,微垂着头,少言寡语的样子。
鄢筠缩在其后,很小心的用衣袖微微掩住口鼻,也是一副小心谨慎,唯唯诺诺的表现。
卫国将军瞟了他二人一眼,“我多年不近政务,很多事情都生疏了。只是这裁云城办事愈发奇怪,怎的也不派先行文书,巴巴的就让你们直接过来了?”
鄢筠心中咯噔一下,她不懂得官家的一套,原以为苏逄阁门清的。
苏逄阁却不着急不着慌的回道:“黑山出蛟,大概是驿路阻了,消息不通。裁云城里要整理出发过哪些,到过哪些公文,恐还要一段时日。”
卫国将军听后倒也点点头,连称天灾难测。他随后就招呼了下人过来吩咐,让夫人带着内眷,中午设宴小花厅,给武偏将夫妇接风。
苏逄阁待那下人离去,方才恳请将军不要折杀他们夫妇。
卫国将军一笑,站起身,“你二人虽到我家为仆,但终究是从裁云城过来的,往后同是一家人,大家热闹一下也好。京中有什么奇闻乐事,讲与她们听听。”
苏逄阁和鄢筠暂被带回客房,他们的行李也被下人搬了进来。
“武总管,您的东西小人帮您整理可好?”一个笑模样的小厮,提着苏逄阁的蓑衣,最后进来。
苏逄阁摇摇头,从袖中取出五个钱递给他。“不必,多谢。”
那小厮看着苏逄阁手中五个钱一愣,犹豫着接下了,便不再啰嗦,退了下去。
鄢筠在一旁冷眼看着,五个钱?苏大少可真拿得出手,打发叫花子呢。
“你这莫不是存心要坏我的事?”她很不高兴的低声质问。自从那日在路上与苏逄阁闹僵,她还是第一次主动开口。
苏逄阁回身理着行李,取出一套新衣服甩给鄢筠。“换了衣服,一会儿就要开席。”
鄢筠换下旧衣,才发现肩头早就湿透,难怪刚才打喷嚏。
等她把新衣换上身,站在穿衣镜前一看,灰绿色的衣裙,系着褐色的腰带,活脱脱的人形地龟。
此时苏逄阁也换好了衣服,深蓝色的袍衣,配上他没有多少血色的面孔,也实在风度不起来。
苏逄阁和鄢筠跟着仆人再次进了小花厅。将军大人已经在座,他招呼着二人坐到客席。
不一会儿,一溜儿粉红明黄的身影从后面走了进来。
苏逄阁和鄢筠赶紧站起身,等着给各位主子见礼。
将军夫人和各位姨太太,以及各房的小姐都归了座,将军大人却又皱起了眉头。“陶春家的怎么还没到?”
陶春是将军的五姨太,三十岁左右,容貌非常美丽,尤其是那白里透红的肌肤,让鄢筠忍不住盯着,心里羡慕不已。
“奴婢这就去催。”陶五姨太慌忙起身,却被夫人拉住。
“春儿,派个下人去叫吧,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改不过来?”
陶五姨太怯懦的低下头,坐了下来。一桌子姨太太面色如常,倒没见着幸灾乐祸的。鄢筠心中称奇,这家子梳理得好啊,居然妻妾之间没有矛盾。
又等了一会儿,依然不见那位小姐芳影,将军大人看了一眼夫人,下令开席。
众人默默吃着,鄢筠随着苏逄阁,他怎么做,自己怎么做。几道饭食下来,她已经半饱,却依然不见众人有丝毫热闹的打算。
用过午饭,下人撤了酒席,将军大人打个寒暄说还有要事,便先行撤了。苏逄阁赶紧要跟着去伺候,被将军夫人拦下。
“武副总管初来,总要歇息一天,不如陪我们讲讲裁云城的趣闻。”夫人正说着,小花厅门口突然出现一位少女。
鄢筠一抬头,刚要从婢女手中接过的茶盏顿时落空。“啪”的一声,青瓷小盏摔得粉碎……
“雨蕉,今日竟是私下外出了吗?”夫人面带厉色,回到主位上,瞥了一眼碎在地上的茶盏。“统统换掉,取建窑的兔毫来。”
卫国将军府的雨蕉小姐,正是鄢筠那日在佛窟中窥见的豪放女。
苏逄阁默默注视着鄢筠,眼神中带着疑虑,他径直起身,走到雨蕉面前行礼。“武某见过雨蕉小姐。”然后他又回身示意鄢筠过来见礼。
大概因有生人在场,夫人也就斥了一句便不再提。雨蕉低着头,陪在母亲身侧。鄢筠果然看到她一侧的头发湿漉漉的。
“武夫人,你们从裁云城过来,可带来什么新鲜趣事?”将军夫人对鄢筠和颜悦色,鄢筠却瞥见雨蕉猛地抬头,盯着自己,神情异常紧张。
鄢筠心头一动,她憨讷的一笑,“我们知道得不多,我也嘴笨,不会说……恐众位夫人小姐看不上眼。”
“不怕,”陆二姨太笑着站起来,亲手给将军夫人递过一颗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