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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莉特有些不耐烦起来,“什么?你发现什么了?”
弗洛斯特有些不好意思,“你说得对。对不起,我习惯于保守秘密了。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历史学家不应该隐瞒事实,我们挖掘真相,然后展示给公众。对。”他犹豫着停了下来,又说,“我找到了一封信。在楼上,藏在一块松动的地板下。”他转身对伯蒂说,“年轻人,嗯,我想,你对这件事,对这件可怕的事这么感兴趣,是不是有什么个人原因?”
伯蒂点点头。
“我不会再问什么了。”弗洛斯特先生说,他站起身来,“过来。”他对伯蒂说,又对斯卡莉特说,“你先不要来,暂时别来。我领他去看。如果他说可以,我再给你看,好吗?”
“好的。”斯卡莉特说。
“我们不会耽搁很长时间的。”弗洛斯特先生说,“来吧,小伙子。”
伯蒂站了起来,担心地朝斯卡莉特看了一眼。
“没事。”女孩说着,朝他安慰的一笑,“我在这儿等你。”
他们走出房间,上了楼梯,斯卡莉特注视着他们的背影。她觉得紧张,但又充满了希望。不管伯蒂会知道什么情况,他是第一个知道的。这一点让斯卡莉特很高兴。毕竟,这是他的事,这是他的权利。
楼梯上,弗洛斯特先生走在前头。
伯蒂一边朝楼上走,一边打量着四周,但没有看到什么熟悉的东西。一切似乎都很奇怪。
“一直朝顶上走。”弗洛斯特先生说。他们走上了又一段楼梯。他说道,“我不——嗯,如果你不想,你不必回答我的问题——嗯,你就是那个孩子,对吗?”
伯蒂什么也没说。
“到了。”弗洛斯特先生说。他把钥匙在门上转了转,推开之后,两人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实际上是个带有斜屋顶的阁楼间。十三年前,这里曾经有过一张婴儿床。男人和男孩挤满了这个阁楼间,几乎都装不下了。
“真是运气。”弗洛斯特先生说,“这么说好了,竟然就在我鼻子底下。”他蹲下来。掀开薄薄的地毯。
“你知道我的家人为什么被杀吗?”伯蒂问。
弗洛斯特先生说:“答案都在这里。”他把手伸到一块稍短点的地板上,推了推,把一头翘起取了出来,“这里应该是婴儿室。”弗洛斯特先生说,“我马上给你看……你知道,我们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到底是谁干的。什么线索也没有。”
“我们知道他长着黑色的头发。”伯蒂在这个曾经是他卧室的房间里说,“还知道他名叫杰克。”
弗洛斯特先生把手放在那块被取走的地板下面。“快十三年了,”他说,“头发变稀了,也变灰了。十三年了。你说得对,是叫杰克。”
他站了起来,原来放在地板凹陷处的那只手,现在拿着一把长长的、锋利的刀子。
“好了,”杰克之一说,“好了,小子。该了结了。”
伯蒂盯着他看。弗洛斯特先生这个身份仿佛是这个人穿过的衣服、戴过的帽子,而现在被人抛弃了。仁厚慈善的外表不见了。
那人的眼镜片闪着光,闪光的还有他手中刀子的刀锋。
楼下远远传来了呼喊声——是斯卡莉特的:“弗洛斯特先生?大门口有人敲门。要我去开门吗?”
杰克之一的眼睛只朝旁边看了一眼,但伯蒂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隐身了。
杰克之一扭头看着伯蒂原来站的地方,又朝房间四处张望,脸上时而困惑,时而愤怒。他朝房间里又走了一步,像老虎一样脑袋扭来扭去地嗅着猎物的味道。
“你还在这里。”杰克之一吼道,“我能闻到你的气味。”
在他身后,阁楼间的小门砰然关上。转过身来时,他听到了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
杰克之一提高嗓音:“这样做只能拖延一会儿,你没法阻止我,小子。”他在门后喊道,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之间有些事情需要解决,你和我。”
伯蒂猛冲下楼,撞到了墙——差点儿冲到斯卡莉特身上。
“斯卡莉特!”他说,“是他!快!”
“是谁?你在说什么?”
“他!弗洛斯特!他就是杰克!他想杀我!”
砰!楼上传来杰克之一踢门的声音。
“可——”斯卡莉特听到了伯蒂的话,却没有明白话的意思,“可他人很好啊。”
“不。”伯蒂说。他抓住她的手,把她从楼梯上拖下来,进了门厅,“不,他不是好人。”
斯卡莉特拉开大门。
“啊,晚上好,年轻的女士。”门口那人说,“我们找弗洛斯特先生,我想这里就是他的住处。”他长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身上有一股科隆香水的味道。
“你们是他朋友吗?”她问。
“啊,是的。”一个站在他背后的小个子男人回答说。他留着黑色的小胡子,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戴着帽子的。
“当然是。”又一个人。他的年龄要小些,但是身材巨大,长着北欧人那样的金发。
“我们是一家子,每个人都叫杰克。”最后一个人说。他的肩膀宽宽的,头很大,长得像公牛。他的皮肤是褐色的。
“他,弗洛斯特先生,他刚有事出去了。”她说。
“可他的汽车还在这里。”白发男人说。金发男人说:“你是谁?”
“弗洛斯特先生是我妈妈的朋友。”斯卡莉特说。
她看见伯蒂站在这群人的另一边,正拼命朝她打手势,叫她离开这些人,跟他走。她尽量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他刚刚出去。出去取报纸。就在那边街角的小店。”
她把门在身后关上,绕过那群人,准备走开。
“你去哪儿?”小胡子男人问。
“我要去赶公共汽车。”斯卡莉特朝小山上的公共汽车站和坟场的方向走去,刻意地不让自己回头张望。
伯蒂走在她身边。即使在斯卡莉特看来,伯蒂在越来越深的黄昏中也只是个阴影而已,几乎不存在,像热气形成的蜃影,像飘忽不定的落叶的影子。刚刚似乎还像个男孩,转眼问却什么都没有了。
“走快点,”伯蒂说,“他们正看着你呢。但是千万别跑。”
“他们是谁?”斯卡莉特悄声问。
“我不知道。”伯蒂说,“但他们让人感觉怪怪的,看样子不大像人。我想回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当然是人。”斯卡莉特说。她不知道伯蒂是不是还在身边,只是尽可能快、却又不能奔跑起来地上了小山。
那四个人站在三十三号门口。
“我不喜欢这样。”粗脖子大汉说。
“你不喜欢这样,塔尔先生?”白头发的男人说,“我们都不喜欢这样。一切都不顺利啊。”
“克拉科夫完了,他们那儿没有回音。先是墨尔本和温哥华,接着又是……”小胡子男人说,“据我们所知,就剩我们这几个了。”
“请安静,凯奇先生。”白发男人说,“我在思考呢。”
“对不起,先生。”凯奇先生说。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抚了抚自己的小胡子,抬头朝小山那边望去,从牙缝里吹着口哨。
“我想……我们应该去追她。”粗脖子的塔尔先生说。
“我想你们这些人都应该听我说。”白发男人说,“我说你们都安静下来。安静。”
“对不起,丹迪先生。”金发男人说。
他们都不说话了。
安静下来之后,他们听见房子里的高处传来砰砰的撞击声。
“我进去。”丹迪先生说,“塔尔先生,你和我一起去。尼宝和凯奇,你们去追那个女孩,把她抓回来。”
“要活的还是死的?”凯奇先生阴笑着问。
“活的,你这个蠢货。”丹迪先生说,“我想知道她了解什么情况。”
“也许她是他们一伙的,”塔尔先生说,“就是在温哥华、墨尔本等地和我们对着干的那帮人。”
“抓住她。”丹迪先生说,“快去抓她。”金发男人和那个戴帽子、留小胡子的人急忙朝小山奔去。
丹迪先生和塔尔先生站在三十三号门口。
“把它撞开。”丹迪先生说。
塔尔先生肩膀靠着门,开始用全身的重量猛顶。“门是加厚的,”他说,“加固的。”
丹迪先生说:“没有什么人可以造出来、其他人却破坏不了的东西。”他拉下手套,把手放在门上,嘴里念念有辞,那种语言比英语还要古老。
“好了,现在再试试。”他说。
塔尔顶着门,哼了一声,用力推了一下。这次门开了。
“干得好。”丹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