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这些天心里非常的不爽,刚才还把做错事情的小弟胖揍了一顿。不爽的起因是几天前,他的人马与另一批人,为了抢车站广场这个重要地盘的控制权而大打出手,虽然他的人比对方多了不少,可是最后却大败而归。因为对方有喷子——学名大概可以称为土制霰弹枪。威力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对方一见自己的人马压上去,突然就远远地打了几喷子,射得前面几个小弟一脸麻花,旁边几个当场吓得尿了裤子。于是一彪人马就在对方眼皮底下做鸟兽散。面子,都丢到太平洋里去了。
更没面子的是,对方根本就跟自己不是一路货色,只是一群在广场摆烧烤摊的退伍兵。原本按照自己的判断,对方会答应不再阻扰自己的车站广场“经营”,毕竟,他在更早的接触中,早已答应对方“井水不犯河水”的。
妈的!要是当时手里也有几支家伙可以压压场子……
“滚!”随着毕乘风一声怒吼,那个压根不知道做了什么错事的小弟当即从地上爬起来,屁滚尿流地打开门出去;刚开了门,正好另一个小弟急匆匆地进门来。两人撞了一下,结果进来的那位,跌跌撞撞地跑到毕乘风跟前。
“风……风,那个,风哥!外,外,外,外面有有,有个人要见,见……见你!”说完,递上一张名片。
妈的!老子手下怎么净是这种烂货!人才呢?
毕乘风威严地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整张名片全是看不明白的洋文,他正要光火,但仔细一看,粗大的手指捏着的名片边上,写着几个中文字,“张迪董事长”。
张迪董事长?没听说过这种董事长,“不见!赶出去!”,毕乘风大手一挥,小弟立即向后转身。
“慢!”
小弟又马上转了回来。
张迪?毕乘风想,这人有印象啊,两年前在泰国碰到过嘛,算是陌生的哥们呀!自己后来想求他弄点真家伙,这人当时拽得很哪!这次,怕是有什么事来求我了吧。嘿嘿,好得很,想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这次非要他帮忙不可,就上次我看到过他拿的那种五四式就行。
“叫他进来。不,请他进来!”
进来的正是迪亚兹·张。
“哎呀张兄!什么风把你吹来的?难得难得!请坐请坐!”毕乘风一边招呼,一边示意小弟出去,然后,他关好门,从里面锁好,“张兄的到来,真是让兄弟我茅屋生辉啊!”
“过年到东海看看老朋友啦~”迪亚兹·张,哦,不,现在应该是张迪,操着港式普通话,看上去很是高兴。
“哎呀张兄,两年不见,最近在洋人那里发财吗?”毕乘风打开一个酒柜,拿出一瓶洋酒和两个杯子。
“偶不喝的啦~毕先生~”张迪说完,就从背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手枪和两排子弹放在了茶几上,“雷托偶办的事情,不敢忘记的啦~”
毕乘风看着手枪和子弹,眼睛都绿了。高兴地拿着枪,在手里把玩,偶尔指向张迪,吓得张迪从沙发上一个滚翻,“哎呀毕先生~手枪系不好对人的啦~”
“这个要多少钱?”毕乘风兴奋地问道,心里想,要是万把块钱可以拿下的话,以后搞它个三五把。
“毕先生~,钱嘛,小小啦~,以后有新的货色再讲价啦。这次兄弟到东海来,系有一件事情,要请毕先生帮忙啦~”
“自家兄弟,客气啥!”毕乘风一高兴,就把西装袖子一搂,毛茸茸的大手往胸脯一拍,“张兄,不是我吹牛,在东海,没有我毕乘风办不到的事情。”
做事情,适当吹牛还是很有必要的,这个就叫做长自家的志气。它是毕乘风多年的江湖人生经验。
“唉!”张迪叹了一口气,露出痛苦的神色,“偶还是来点酒啦~”
喝了一口威士忌,张迪用难过的口吻叙说了事情的由来。去年,他的那位洋人老婆在东海没了音讯,过了很久,阿根廷那边通知他说,他老婆被人用一把螺丝刀刺死了。他想让阿根廷使馆交涉,以便来中国处理后事,结果人家告诉他,事情涉及间谍案,调查还没结束,不接待,还不能办理后事。使馆还告诉他,杀他老婆的是一个男的,好像是为了抢一件什么东西。
“偶是来见老婆最后一面的啊……啊……啊,啊,”张迪嚎啕大哭了起来,连鼻涕都呛了出来。
毕乘风拿来纸巾给张迪,一边尽量露出很同情的表情,一边心想,“死了个老婆,才多大点事儿啊?这不正好再换一个吗?哭哭啼啼的,娘们一样真没出息!”
“张兄,不要太难过了。人死了就不能再活回来,你要那啥,顺便节哀啊!”毕乘风尽力搜索着脑袋中的高级词汇,不过没太搞明白最后那个成语到底说得对不对。
张迪说,他就只有两个心愿,第一个就是搞明白到底他老婆是为什么死的,另一个就是想见最后一面。如果第二个要求达不到,那总得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老婆怎么就跟间谍案给联系上了。
对于年前那桩轰动一时的枪击案,毕乘风当然不会不知道。他也让手下去打探过消息,不过除了大家都知道的一些八卦,还真的没打听到什么。没想到这事居然跟张迪的老婆有关系,这次,得好好琢磨一下,怎样才能把这案件的细节弄来,他跟张迪合作的路还长着呢。
毕乘风把手枪和子弹收进保险柜,打开房门,跟外面的小弟说,“喂!你!去看下,大帅在没在?”
“大帅”就是何英俊。虽然他长得实在不怎么帅,可他的名字又过于拉风,毕乘风那伙人都喊他“大帅哥”。不过这三个字的绰号叫起来既不够简洁,也不够响亮,还有点娘,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大帅”。何英俊对这个绰号,居然还很得意。
不一会儿,手下回报,“风……哥,大,大大大帅在下,下……”
毕乘风不耐烦地一挥手,“去,把他给我叫上来。”
何英俊手里拎着一瓶酒,警服的领子敞开着,摇摇晃晃地走了上来,过道里看到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孩从身边走过,顺手还在她腿上捏了一把,看到毕乘风,嘟嘟哝哝地喊道,“老毕……有客人啊?”
毕乘风不满地皱了下眉头,何英俊可不是手下的小弟,人家可是公家人,要不然两个耳刮子早扇过去了。
“喏,这是我大哥张先生。”毕乘风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把张迪的意思跟何英俊说了。
“老毕!你-他妈开什么国际玩笑啊!他和他老婆是外国人,外国人!外国人你懂不懂?想见个死尸那不是容易得很?公事公办就好了。开什么玩笑……”何英俊说了好几遍“外国人”,意思是说老毕你这种乡下人土包子,懂不懂国际关系啊。
毕乘风疑惑地看着张迪。
张迪则一再发誓说,使馆就是没办法,所以现在只能透过私人关系帮忙,重点是案情,他觉得他老婆是被冤枉的。要是毕乘风不能帮忙,那他只好在东海再找找别的路子。
毕乘风心里一慌,别呀!你找别的路子,那“新的货色”不就给其他老大给拿走了吗,以后怎么混!当即把铜铃般大眼朝着何英俊一瞪,“张先生是我兄弟,他的事,就是我毕乘风的事!这个忙,你-他妈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不行!我帮不了!听说这个案子还是省厅督办的。卷宗肯定看不到!再说了,老子是在支队上班,又没在局里。”何英俊摇摇头,猛地往自己嘴里又灌了一口酒。
“你是怕麻烦吧!哼!我他妈每个月给你顶着那利息,我不麻烦?都是自家兄弟、道上的朋友,我给你面子,你不给我面子是吧?那好,以后那边的事情,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
嘿嘿,何英俊你这欠操的,老子祭出了“赌债”撒手锏。他娘的,这下你还不给我乖乖就范?
果然,何英俊听了毕乘风的话,浑身一抖,似乎酒醒了一大半,半晌,恨恨地说道,“好了好了,别说了!我试试罢!”说完,踉踉跄跄地晃了出去。
何英俊一走,张迪跟毕乘风说,很不好意思,让你和朋友为难了。要多少银子,不要客气。
毕乘风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呀!钱的事情,休要再提。毕乘风心里打着算盘呢!要是手里有几把真家伙,把车站那块地盘抢下来那就易如反掌,算下来一年能进账好几十万。
张迪留了联系方式,正要起身告辞,何英俊又进来了。他告诉毕乘风,打了几个电话给局里的哥们,说这是极敏感的机密,没五万块钱提都不用提。
毕乘风这下可真火了,他可是老江湖了,知道这种蛀虫一样的人,一块钱可以办成的事情,偏偏要说十块,贪啊。老子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点钱容易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