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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是一愣，他们一听说成虞化工要破产的消息，马上就急了，生怕自己的钱打了水漂，急火火的就来了，什么协议啊违约金啊，根本就没想，现在一听孙豹这样说，才想起来，当初的协议是如果他们要求提前还钱是要支付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的，这违约金虽高，但当时他们谁也没有放在心上，凡事往外借钱的，都是一般用不着的闲钱，谁也没想过提前要钱的事情，你违约金再高，我们不违约就是了。
一想到要支付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许多人都犹豫了，百分之二十啊！现在离还款日已经没几个月了，到时候再要钱不但不需要支付违约金，还能得到百分之十的利息，一反一正，就是百分之三十啊。
一见众人犹豫，孙豹忽然笑道：
“这就对了，你们想想，在等几个月你们就能拿到全额的本金，还是百分之十的利息，为什么不等呢？大家先回去吧，不要影响我们上班。”
他这一笑，众人心里又有些发毛，心里都拿不定主意。这时，有个人忽然喊道：
“说的好听，就怕到时候找不到人了，好，我愿意交违约金，你能现在就把我的钱还给我吗？”
孙豹似乎吃了一惊，有些尴尬的笑道：
“这位大哥，不要冲动，这可是百分之二十啊，你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我现在就要钱！”
旁边一人忍不住劝道：
“再等几个月吧，否则这损失太大了，他们不说有人投资了吗，或许真的有钱了？”
这人冷笑道：
“他们如果真的有钱了，肯定巴不得我们现在毁约要钱呢，可是你看看他们像是给钱的样子吗？这分明是他们的缓兵之计，等再过几个月，到时候肯定没人了，这种把戏我见多了。喂，我已经决定了，赶紧给钱！”
后面那句话是站在梯子上的孙豹说的。两个人僵持起来，一个宁可支付违约金也要要钱，另一个则则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付钱。这时围观的人忽然意识到，这真是成虞化工的缓兵之计，正如那人所说，如果成虞化工真的有钱，他们肯定愿意他们毁约的。于是人们再次喧哗起来。
孙豹见情况有变，擦了一下头上的汗，说要去请示一下领导，说着便下了墙头，然后迟迟不见人影，债主们更加沉不住气了，再次拍打起大门来。
又过了好一阵子，孙豹才出现在墙头，他对刚才坚持要钱的人说，资金现在还没有到位，现在筹措资金很难到位，而且损失会很大，不过，领导也说了，如果坚持要钱，公司也会想办法，但按照协议，违约金必须支付，而且为了防止日后反悔，要先在一份违约金支付告知上签字。
说着，孙豹抛下一张纸来，上面是一份固定格式的告知，大意是，本人由于个人原因，要提前收取借给成虞化工的钱，并自愿支付违约金等等，众人纷纷围上来观看，那人二话不说拿出笔来就要签字，却听孙豹大喊：
“等等！”
孙豹看起来很紧张，大冷的天脸上犹带着汗水，他有些结巴的说：
“这位大哥，要不，你再考虑一下吧，或者，我们再商量商量？”
那人轻蔑的一笑，迅速签上了名字，孙豹顿时蔫了？
315当骗子并不容易
成虞化工的大门旁的侧门打开一条缝，那个坚持要钱的迅速钻了进去，然后大门接着紧紧闭上，任人怎么拍打也不再打开。这时候越来越多的人要签署这份告知文件。孙豹苦苦相劝，甚至在身后的大屏上打出字幕，说，成虞化工已经被人收购，有足够的能力偿还债务，大家不要冲动云云。
除了少部分人还在犹豫，其他人都要求立刻还钱，并威胁不还钱便堵在门口不离去，甚至有离谱还以**为威胁。孙豹又消失了一会，不过很快回来，现在的确很难筹措到足够的资金，只能先还一部分，凡是愿意支付违约金的，在签署了告知文件之后，可以根据姓名随机抽取，由于各位债主金额不相同，所以无法给出今天发放的人数，请大家注意大屏幕，没有被抽取的人，可以等下次筹措到资金或者协议到期来取。
这样一说，分明就是告诉大家，资金不够，只能有一部分能拿到钱。那些原本还在犹豫的人也顾不上犹豫了，纷纷反对这种做法，他们的要求很简单，不管你有多少钱，先把我的还上再说。
孙豹解释了一番之后，见没有效果，便开始耍赖，说，你们要么接受随机抽取，要么今天回去，等筹措的足够的资金再说。众人问，什么时候能够筹够，孙豹摇头表示不知道。
债主们经过一番讨论后，最终决定同意采用随机抽取的办法。毕竟，大家都相信自己是有这个运气的。
眼见着尘埃落定，郭奕等人各自回到自己的车中，郭奕上车之后将座位斜放，开始补觉，萧羽则拿出一沓稿子和一只铅笔写写画画，似乎在构思什么，入江沙子眼睛看着窗外，但思绪却不知飞到了那里，嘴角不时浮起一丝笑容。
张强揉了揉脑袋，自言自语道：
“昨天奕哥给的资料我看了，现在看来，很显然这一出就是奕哥自己导演的，可是我不明白，挺简单的事，为什么搞的这么复杂呢？既然大家都抢着要求还钱，答应他们就是了，这么折腾有什么意义？”
刘涛叹了口气，说：
“郭老大就是郭老大，不但能打，医术超群，连设个局都能这么细腻！”
刘志文和苏剑也是一头雾水，见刘涛这么说，急忙问道：
“涛哥，给我们讲讲吧，我们的看法和强哥的一样，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道道啊？”
“这事看着简单，其实水深着呢，首先，这不是一个小数字，昨天我们已经看过资料了，这些民间债务大概有一千多万，我们按一千万算，百分之二十就是二百万，尽管这些人各自的数目要比这个数目小的多，但对于他们自身来说，那百分之二十也不是一个小的数字，所以，第一步，要让他们相信成虞化工要倒闭了——我相信这个消息也是奕哥放出去的——一般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来要钱，可是要钱就要支付违约金，刚才说了这不是一个小数字，肯定会有不少人犹豫，特别是那些大债主，他们借出的金额越大，违约金就越多，如果他们一咬牙决定冒险，那么不但这百分之二十得不到了，奕哥还要支付百分之十的利息，所以，第一步，就是要让他们没有思考的余地，逼着他们快做决定。”
刘涛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敢说，刚才那个坚持要钱的人，一定是奕哥安排的托，人在集体活动中很容易盲从的，既然有人带了头，就会有人跟上？”
张强点点头说：
“这个我能理解，可是，现在他们都要支付违约金了，为什么还搞什么抽选啊，趁着他们脑子发热，一股脑全办了多好，万一那些没有抽到的人后来想明白了，岂不损失很大？”
刘涛点点头说：
“这才是奕哥真正高明的地方，他看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如果真如你所说，全部将钱还清，那么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明白，他们上当了，因为任何一个单位都不会准备如此大量的现金的，虽然他们签了字，而且也在事实上毁了约定，但，人有时候不会讲道理的，他们会来成虞化工来闹，甚至会将公司告上法庭。
当然，他们这样闹未必会有效果，但打开门做生意，真弄到这一步，这公司还怎么干，再说，这样也会影响公司和奕哥的声誉的，所以，这后面的安排就是让他们既支付了违约金，还得暗自庆幸，自己是幸运的，有些人可能血本无归了。成虞化工越不愿让他们毁约，他们就越觉得自己做的正确，成虞化工现在表现的越为难，他们将来闹事的可能性就越小，你看——”
刘涛用手一指还在苦苦相劝的孙豹，还有在大屏幕上不断闪现的话语，说：
“这些都是证据，证明今天成虞化工一直努力告诉大家这是个谣言，但是大家就是不相信，他们的强行挤兑，给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苏剑无意中回头一看，竟真的发现有人在拿着摄像机在拍摄
张强揉了揉脑袋，叹道：
“当个骗子也不容易啊！”
刘涛嘿嘿笑道：
“如果我猜的不错，所谓的随机抽选不过是个幌子，那些被选中的，一定是最大的债主，只要他们毁约了，就是漏掉了一些小鱼小虾也无关紧要了。嗯，奕哥恐怕会故意留下几个人不还，让他们天天来闹，人少成不了气候，却能让那些自以为得了便宜的人偷偷乐上半天。”
张强叹了口气，说：
“当日我们当邻居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奕哥还有这么多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