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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纳负责打扫那儿的卫生。她也在那儿烧水为我们准备早茶。”
“谢谢!洛根小姐,”汤米说,“到现在为止,我没有什么要问您的了,但愿我们并没有让您太累了。”
他俩离开了那间屋子下了楼。汤米一直皱着眉头。
“我亲爱的里卡多先生,这其中有些事情我还是弄不明白。”
“我讨厌这幢房子。”塔彭丝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她说:
“让我们出去好好地散一会儿步,把这些事情从头至尾考虑考虑。”
汤米表示赞同,于是他俩走到房子外面。他们首先把那鸡尾酒杯送到了伯顿大夫家里,然后就沿着乡村小道走着。
他俩一边散步,一边像往常那样讨论着案情。
“如果有人干蠢事的话,就会使得案情简单得多。”汤米说,“对汉纳的一切表演,我看有的人会认为我不会在意。但是,我确实在意,太令人反感了。我感到某种程度上我们都应该是可以制止这件惨案的发生的。”
“我看你傻得出奇。”塔彭丝说,“我们并没有建议洛伊斯·哈格里夫斯小姐不去找伦敦警察厅,或者其他类似的地方。你也应该看得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找警方来处理,这种事的。即令她真的没有去找过我们的话,她也没有办法避免这场灾难。”
“是的,结果终归都是一样。塔彭丝,你是对的。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来责备自己确实是病态行为。我要做的,就是从现在起把任何事情都办好。”
“恐怕不会像你所想的那样容易吧!”
“是的,是不会很容易。这儿存在着许多可能性,而这诸多的可能性似乎又是杂乱无章、未必确实的。假设是丹尼斯·拉德克利夫把毒药放进三明治里,他自然知道他应该出去吃茶点。那事情似乎就会一帆风顺了。”
“如果是那样,”塔彭丝说,“到目前为止一切都不会有多大障碍了。那么,我们就否认他服毒自杀的说法——这样似乎就可将他排除在外了。但是,有一个人我们绝对不能忽视——那就是汉纳。”
“汉纳?”
“当人们信奉宗教达到狂热的程度时,就会做出许多令人费解的事来。”
“她似乎与此案毫不沾边。”汤米说,“你应该和伯顿大夫谈——下这件事。”
“这事必须尽快去办。”塔彭丝说,“如果我们要从洛根小姐所提供的情况着手的话。”
“反正我相信是那宗教狂干的。”汤米说,“我的意思是,许多年来你都习惯让卧室的门开着,你就在里面静心地诵诗念经,那么你怎么会突然失去控制而变得那么狂暴呢?”
“这其中肯定有更多的证据是直接针对汉纳,而不是针对其他人的。”塔彭丝沉思道,“现在我有了一个想法——”
她突然停了下来。
“请说吧!”汤米期待着她往下说。
“也许这个想法还不成熟。我认为这件事只是出于某种偏见。”
“对某人抱有偏见?”
塔彭丝点了点头。
“汤米——你喜欢玛丽·奇尔科特吗?”
汤米想了一下。
“是的,我想我是喜欢她的。她给我的印象是特别能干,办事井井有条。这或许仅是一种假相,但却看不出丝毫的破绽来。”
“你真没注意到她是那么心平气和吗?你就不认为这事是多么蹊跷吗?”
“我想,也许这正是她办事的特点。如果她真做了什么坏事,她完全可以装作非常愤怒的样子来——大肆地责备这个,又谴责那个。”
“我想也是如此。”塔彭丝说,“就她的情况而言,确实又看不出她有任何作案的动机。我们真的看不出这种大规模的谋害事件会给她带来什么好处。”“我看所有的佣人似乎也都是清白的,对吧?”
“很可能是这样。他们看起来都非常平静,非常靠得住,我曾经想了解一下埃丝特·匡特,就是那个客厅女仆,是怎样一个人。”
“你是说,如果她真是既年轻又漂亮的话,她就有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参与此案。”
“我正是这样想的。”塔彭丝叹了一口气,“但事实却又让人泄气。”
“那看来这事只好求助警方来处理了。”汤米说。
“也许吧,但我还是倾向于依靠我们自己。顺便问一句,你注意到洛根手臂上有许多小红点吗?”
“我还真没注意到。那你的看法是什么呢?”
“那些小红点看起来好像是使用皮下注射器造成的。”
塔彭丝说。
“很可能是伯顿大夫给她皮下注射了什么药吧。”
“也许是这样吧,但他绝对不可能给她注射过差不多四十次。”
“那她会不会是染上了可卡因的毒瘾呢?”汤米提醒道。
“我也曾那样考虑过,”塔彭丝说,“但是她的眼睛却是很正常的。只要是对可卡因或是吗啡成瘾的人,你一眼就能看清楚。再说,她看起来还不像是那类老糊涂。”
“她看上去应是最受人尊敬、对上帝也最虔诚的人。”汤米赞同道。
“这事太错综复杂了。”塔彭丝说,“我们讨论来、讨论去,似乎还是一筹莫展。我想,在回去的路上我们应该去拜访一下那位大夫。”
那位大夫家的门开了,一个大约十五岁、骨瘦如柴的男孩出来迎接他们。
“是布伦特先生吗?”他问道,“大夫出去了,但他给您留了张条。他说,万一您来的话,叫我交给您。”
塔,他把一个信封递给了他们,汤米随即将其打开。
布伦特先生,我有充分的理由证实所使用的毒药为蓖麻毒素,这是一种毒性权强的植物蛋白。对此情况,请暂时绝对保密。
便条从汤米手中掉到了地上,他迅速地将其捡了起来。
“蓖麻毒素,”他低声地说,“塔彭丝,你知道这玩意儿吗?你过去对这类东西可是挺在行的。”
“蓖麻毒素嘛,”塔彭丝思索片刻后说,“我想是从蓖麻油中提取的。”
“尽管过去我对蓖麻油从不感兴趣,”汤米说,“然而我现在却喜欢上它了。”
“这种油本身是没问题的。蓖麻蛋白是从蓖麻类植物的:
种子中提炼出来的。我敢肯定,今天上午我看见花园里有一些蓖麻树——长得又高又大,树叶也是绿油油的。”
“你的意思是那房子里的某一个人提炼出了它。汉纳会不会做这种事?”
塔彭丝摇了摇头。
“看起来不太像。她对这种事不可能知道得太多。”
突然,汤米醒悟过来。
“是那本书!它还在我衣袋里面吗?太好了,还在的。”
他把书掏了出来。飞快地翻着,“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就是今天上午翻开的那一页。塔彭丝,你看见没有?正是蓖麻蛋白!”
塔彭丝一把从他手中抓过书来。
“你能看出名堂来吗?我可是不行的。”
“这可丝毫难不住我,”塔彭丝说。她把手搭在汤米的胳臂上,一边走着,一边迅速地看着。突然,她砰地一声把书合上。这时,他俩正好又返回了那幢房子。
“汤米,你能把这事交给我来办吗?就此一回。你知道吧,我是一头已经在竞技场内憋了二十多分钟的困兽。”
汤米点了点头,“塔彭丝,你应该当一回统帅。”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们非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我要办的第一件事是,”在他俩刚进门那功夫,她说,“我必须亲自再问洛根小姐一个问题。”
她跑上了楼,汤米紧跟其后。她砰砰地敲响了那老太大的门,然后走了进去,“我亲爱的,是你吗?”洛根小姐说,“你太年轻、太漂亮了,是不适宜当侦探的。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是发现了什么情况吗?”
“一点不错,”塔彭丝答道,“我确实发现了一点情况。”
洛根小姐疑惑地望着她。
“我不知道我究竟漂亮到什么程度,”塔彭丝接着说道,“但我的确年轻。在战时,我曾在医院里工作过,对血清治疗法多少有点了解。我碰巧也知道,当皮下注射小剂量的蓖麻蛋白液时,人体就会产生免疫力,具体点说,也就具有了抗蓖麻毒素的能力。这个事实为血清治疗法奠定了基础。洛根小姐,你对此是非常清楚的。你隔一段时间就给自己皮下注射少许的蓖麻蛋白液,随后你又让自己和其余的人一块儿中毒。你曾协助过你父亲工作,你自然对蓖麻蛋白非常了解,也知道如何从蓖麻籽中去提取。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