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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小昆问:“喜欢不喜欢?你脖子生得很漂亮,我也——接触过不少女孩,但脖子生得这么漂亮的还没见过。你戴上这个项链,肯定是高雅绝伦。我一看到这串项链,就觉得是为你的脖子定做的,克制不住就买下了。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
“这——大概要二、三百块钱吧?”艾米像个体户一样把价格狠狠发泡了一下。
小昆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认为呢?”
“我想应该要那么多吧。不过我从来不戴首饰的。我有些小玩意,都是几块十几块钱的,照相的时候戴戴。”
“成钢没送过你首饰什么的?”
“他还是个学生,哪来的钱?他送我的都是音乐盒之类的,很浪漫的东西。”
“说是浪漫,其实有时是小气,他父母在加拿大,还没钱送你首饰?”小昆伸出手,对艾米说,“我给你戴上?”
艾米摇摇头:“不用了。”然后又把项链拿在手里把玩。
“看样子还是很喜欢的,喜欢就收下吧,自己给自己戴上。”
“说实话,我真的是很想收下的,不过我不想付你想要的代价——”
“我想要的是什么代价?”
艾米看他一眼,说:“不是以身相许,就是爱情喽。”
“你说得太夸张了,一串项链,就要你付那么多?那我也太小气了吧?你也别把自己看那么——便宜。我没那么贪心,只要你喜欢就好,戴上了,漂亮,说明我鉴赏珠宝鉴赏女性美的能力都不差,就算是回报我了。”
“真的?你这么好?”艾米不相信地看着他,说,“如果真是这么好,那我就收下了。”
“我替你戴,还是你自己戴?”
“不用戴了,我要拿去换成钱。”
小昆扬起眉毛,惊讶地问:“为什么?你这个小丫头,每次都有出人意料的决策。”
“因为我没钱用了,我打的跑来跑去,把钱都用光了,我需要钱,我要经常到这里来看Allan。我爸爸妈妈这段时间请客送礼也花了不少钱,他们也没什么钱了。我们家主要靠我妈妈上课赚钱,我爸爸是书呆子,只知道做学问——”
“那你准备把这项链拿去换多少钱?”
“换二、三百块?”
小昆笑起来:“傻丫头,这项链两千多块呢!”他掏出一张发票,给她看,然后说,“别拿去换钱了,留着你自己戴吧,我这有钱,你拿去打的。”说着就掏出一叠人民币,递给艾米。
“这——”
“算我预付你辅导我英语应得的报酬吧。你做家教一小时多少钱?”
艾米没做过多少家教,只帮爸爸系里一个老师的小孩辅导过一段时间,每小时别人付给她十五块钱。她想了想,把两个数颠倒过来,说:“别人一般付我五十块一小时。”
“那行,我翻个倍,一小时付你一百块,行不行?”
艾米喜出望外,说:“你付这么多?那我得好好准备一下再辅导你了。”
“这不算多,现在外面行情就是这样,说不定还让你吃亏了。你不要去跟别人比较价钱就好。”
“我不比,这已经够多了,比我以前辅导别人多多了。那我一星期多辅导你几小时,我就可以多到这里来几次了。”
小昆说:“行,你想辅导多少小时都行。”
32
那天回去后,艾米发现自己小包里又是钱又是项链盒子,很发财的样子。她把钱掏出来数了数,有一千二百块,全是一百一张的。她想,哈,成了暴发户了,早知道做家教这么赚钱,三百年前就去做家教了。
她又把项链拿出来,慢慢地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很干脆地把项链还回去,到底是忘记了,还是潜意识里有点舍不得,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知道自己不会戴那串项链,没机会,也没道理。但是自从看了那张发票,知道的确是两千多块钱之后,怎么就觉得那些珍珠一粒粒很真实很漂亮了呢?难道真是人不识货钱识货?
她想起那些小说里面年轻幼稚的女主人公,常常是被别人的珠宝首饰照花了眼,慢慢就上了当,忘记了自己真心爱着的贫穷情人,投到一个有钱人的怀抱去了。她想,我肯定不会的,既然我知道这么多此类故事,我就不会傻乎乎地被几串首饰打动。
但她也有点奇怪,心想,为什么Allan从来没送过我珠宝呢?他肯定有这个钱,公安局说了,他被抓的那天,身上带着五百多块美元,近五千元人民币,那些钱,买串项链不是绰绰有余吗?
老丁讲那天是深圳的张老板付的账,说“你们两个穷学生,这么大手大脚干什么?我这是公司开账,你们就别打肿脸充胖子,在这里跟我争着付钱了”。这些钱现在到哪里去了?可能被公安局收走了,还会退回来吗?如果退回来了,Allan会不会给我买这样一串项链?当然问他要就没意思了,要他自己主动买才有意思。
她现在才注意到,她跟Allan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两个人从来没说过钱的事。在外面玩的时候,要吃饭要买东西,都是Allan上去买了。有时候她看上一点什么小玩意,不用她说,他就能看出来,他会很主动地买给她,但他没主动买过衣服首饰之类的东西送她。实际上,他们也很少到外面去逛商场,都是腻在什么隐蔽地方搂楼抱抱,“唧唧我我”。
艾米看着手中的项链,心想,爱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但是一个人舍得花这么多钱,买东西送你,你要说完全不感动,是有点不可能的,特别是当他并没有叫你拿身体什么的来交换的时候,又特别是他长得不丑,甚至算得上“干净”的时候。
她想起小昆好像也很博学多才似的,侃起社会、个人、蝗虫、牺牲之类的,好像也头头是道呢。她听爸爸说过,小昆是J大法律系毕业的,而她知道J大法律系在全国相当有名,那说明小昆还不是个傻瓜。当然他父亲是纪委书记,可能也占了点便宜,不过看他的样子,还不是个绣花枕头,跟她心目中的干部子弟有很大不同。
从这几次接触来看,小昆似乎还挺会做人,吃羊肉串的时候,也知道买好了端到她面前,跟她爸爸妈妈讲话,总是“伯父伯母”地叫,Allan好像还从来没这样叫过,可能是因为他还在搞地下工作。特别令她感动的是小昆对待女朋友弃他而去的态度,人家背叛了他,不要他了,他还在庆幸他的女朋友找到了一个比较可靠的人。
她也看过《卡萨布兰卡》,她也挺喜欢里边那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爱到愿意帮她和她的丈夫逃离纳粹魔掌的地步,明知道那样帮了,就失去那个女人了。那样的男人,谁不爱?谁不想遇到一个?艾米很羡慕影片里的那个女人,又有丈夫爱她,又有另一个男人这么爱她。艾米想,如果我遇到这样两个男人就好了。她觉得这样想,有点不大好,好像对Allan不忠实一样,但她安慰自己说,我又没说要跟另一个男人发生关系,我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这样爱我,我不给他回报就是了。
不过这好像有点不可能,你要他那么爱你,你又不给他回报,那他知道了,不跑掉了?她想,如果小昆知道她绝对不会爱他的话,他肯定懒得这样殷勤她了。他现在这样追着,是存着一线希望,什么时候他绝望了,肯定就不理她了。她好像有点舍不得让小昆一下子绝望一样,她有点希望他就这么追着,老这么追着,而她有Allan真心爱着她,还有小昆这样无望地爱着她,那样的生活就真是惬意啊!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艾米,你真是一个虚荣的女孩,虚荣到自私残酷的地步。你又不想给小昆爱情,你又不早点把这说明了,好让他早点死了心去追别的女孩,你只想把他套牢了,keep在一定的距离,让他跟着你转,爱你,没有回报地爱你,满足你的虚荣心。残酷!自私!她把自己狠狠地批判了一通,就跑去洗澡,等会好试试那串项链。
她洗过澡后,躲在卧室里,只穿着睡衣,让脖子露出来,把那串项链戴上,用个小镜子,对着穿衣柜上的大镜子左照右照,前照后照,越照越觉得小昆说得不错,我的脖子的确生得漂亮,怎么以前没觉得呢?看来自己的美还是要由别人来审、来发现。
她想起Allan很少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她哪一块美,他说过她照侧面像时最美,那他的意思是不是说她别的角度不美呢?他也没说过她的脖子美,是他没发现,还是他没说出来?如果发现了,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可能还是没发现。她知道他很爱吻她的脖子,那可能是因为他知道她的脖子是她最敏感的地带之一。也就是说他吻那里,是为了激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