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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了脸、刷完了牙,信步走到阳台浇花,她在瞧见自家瓦斯桶时,想起要帮阿磊叫瓦斯,浇完花後就进屋里打电话。
电话一通,她报上地址请人送瓦斯来,挂上电话,才想起该去看邢磊起床了没。
她按了几次电铃,见他一直没来开门,才拿自己手边的备份钥匙开门进去。
到卧房一看,他果然还在睡。
「睡得跟猪一样。」她跪坐上他的大床,嘴里叨念著,可瞧他那么好睡,她实在有点想钻进他温暖的被窝里睡回笼觉。
拨拨他额前的黑发,她不自觉的低首,想要偷亲他。
电钤突然响起,吓了她一跳,有种做坏事被抓到的感觉。
红著脸匆匆跳下床,她忙跑去开门。
「早。」她笑得心虚,开了门后退到一边让送瓦斯的进门。
「早。咦,林小姐不是住对门吗?」
瓦斯桶的後面是张粗犷的脸,葳葳愣了一下,才想起他是瓦斯行的小老板,不由得笑道:「是呀,我只是过来帮忙的。小老板,今天怎么是你送啊?你员工跑掉了喔?」
「哈哈,不是啦,因为时间还早,还没人来上班,我想说很近就自己跑一趟了。」
小老板哈哈一笑,轻松的扛著瓦斯桶进了门,直走到阳台换瓦斯。
「小老板,你很拚命喔。」葳葳笑著跟进阳台,看他换瓦斯边问:「对了,你上次说要免费帮我换皮管,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没,怎麽会忘,我打了几次电话,你都不在,所以只好等有遇到再说呀。」小老板咧嘴一笑解释道。
「是喔。」葳葳微笑扬眉,「那现在遇到了呀。」
「是啊,我就是想可能会遇到你,所以就将备用皮管带著了啦。」小老板换装好瓦斯,连忙从袋子里掏出瓦斯皮管,证明自己没骗她。
「太好了,我们现在就过去换。」崴崴笑容满面,心情愉悦的带头穿过客厅、大门,回到她家,边对他回首嫣然一笑,「真不好意思,让你跑那么多趟。」
「不会、不会。」小老板见状,黑脸发烧,忙不迭摇手,「不麻烦,反正我顺便嘛……」
躺在床上的邢磊在这时睁开了眼,葳葳和那人交谈的声音不断从窗口传进来,他坐起身,有点想去扁那嗓门超大的男人。
原本他还想继续睡的,但一阵阵的笑语声不断传来,实在是叫他想睡都睡不著,特别是当他睡意浓重却还是听出那家伙对葳葳猛献殷勤的时候。
那让他超级不爽,没去多想自己为何会感到如此不悦,他睡眼惺忪的下了床,满脸阴沉,宜觉的朝音源走去。穿过房门、客厅、玄关、电梯前,然梭走进她门户大开的屋里,一直走到她家阳台才停下来。
那大嗓门的家伙声音戛然而止,邢磊没理会他,只是一脸臭黑困倦地看著葳葳道:「我饿了。」
葳葳眨了眨眼,瞬间涨红了脸。
天啊,他一定还没睡醒。
她知道他有时会稞睡,但这——
她拚了命的忍住笑,不敢转头去看小老板的反应,只满脸通红的道:「厨房桌上有三明治。」
他转身往厨房去,留下葳葳和几乎在阳台上僵硬石化的小老板。
噗哧笑了出声,葳葳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呃……他大概还没睡醒,他早上血压很低,所以…呃,可能比较没有礼貌……」说到远里,她再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啊,喔,哈哈……」小老板抓抓头,也挺不好意思的乾笑两声,不过心里却默默滴血。
瞧林小姐刚刚的反应,看来他还是慢了一步,显然这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
「对不起,真是抱歉…」葳葳笑到眼泪都流出来,又尴尬又好笑的付了瓦斯钱,再送小老板出门後,她才来到厨房。
邢磊睡眼蒙胧的坐在椅子上咬著三明治,一脸阴郁,但是显然还未察觉状况有何不对。
葳葳坏心的在桌子另一边坐下,双手支著脸,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吃早餐,欣赏他颇为健美的身体。
「还没睡饱吗?」
他两眼仍眯眯的,没答话,不过点了下头。
「今天都没通告吗?」
他再点头,机械式的吃著三明治。
「阿磊?」她帮他倒了杯热牛奶。
「嗯?」他接过手,喝了一口,神智还是不怎麽清醒。
「你会不会觉得有点冷?」
「嗯。」她不提,他还不觉得,经她一说,他倒是真的觉得有点冷。
「那你要不要去穿件衣服?」她憋著笑,提议道。
「等我吃完。」他直觉的回答,又灌了一口牛奶。
「如果你想等,我是不介意啦……哈哈哈哈……」葳葳再也忍不住,双肩耸动地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OH,SHIT!」终於发现她笑得太过诡异,邢磊愣了一下,跟著低头一看,立刻吓得整个人清醒过来,抓起她挂在椅背上的外套遮住重点部位,红著脸连声咒骂。
葳葳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
「你怎不提醒我?」
「我怎么提醒?你就这样走过来,等我看到时已经来不及啦。」
他哑口,想起先前的情况,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半晌,两人终於止住笑声,邢磊窘迫地将垂落的黑塞拨到後面,问:「那家伙到底是谁?」
「瓦斯行的小老板。」抹去眼角笑出的泪,她替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笑答。
他问言扯扯嘴角,自嘲道:「这下真的没脸见人了。」
葳葳喘了两口气,语音仍带笑,「谁教你睡觉不穿衣服。」
「你没看医学报导,不穿衣服睡觉才健康。」他瞎掰,将最後一口三明治送进嘴里。
「胡说八道。」她笑嗔道,又喝了口牛奶。
他轻笑两声,见她边笑边喝,使得粉唇上方和鼻尖沾了层牛奶,习惯性的倾身伸手就要替她擦掉,「你鼻尖沾到了。」
他突然靠过来,让她愣了一下,他温热的大手才摸到她的脸,拇指都还没触到她鼻尖,下一秒,她就跳了起来,只丢下一句——
「我去帮你拿衣服!」之後就匆匆跑了出去。
干嘛躲他?
她突如其来的闪避,教他蹙起眉头,望著她仓皇走避的背影,他胸口再度浮现不舒服的郁闷。
瞪著窗外照射进来的晨光,他闷闷的喝完整杯牛奶。
心脏从来没跳得那麽厉害。
才进到他房间,葳葳就颓然坐到床上。
沮丧的掩住脸,她大口大口的吸著气,却依然无法制止狂奔的心跳。
老天,她真的快受不了了,到底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到什麽时候?
那一瞬间,她差点脱口说出她的真心,却又怕就此毁了两人多年的情谊。
该死,为什麽要对她这么温柔呢?如果他没这么贴心,也许她还能将感情重新转化成友情,但半年来,自从她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後,她只不断的感受到他的温柔、他的细心……
有人说,人们因误会而在一起,因了解而分开。
那像她现在这样子的情况又该如何?她太过了解他,甚至熟悉他的缺点一如熟悉自己的,她容忍他的缺点一如他容忍她的。
他们之间,没有生活上的误会,只有情感上的误解。
当一个人在了解对方的优缺点後才爱上他,该如何才能收回这份爱情?
她苦笑著,以前的她总是在爱情世界中潇洒来去,和人认识、交往、约会、分手,她总是不拖泥带水的,她以为自已在这方面很果断冷静,一如她在其他方面的表现。
直到现在,她才了解,不是她潇洒,而是之前的那些男人,她根本没爱过他们,只是喜欢而已。
轻叹口气,她起身拉开他的衣柜,替他拿了套头黑毛衣和长裤,又挑了内衣裤,才转身认命回家去面对她一切烦恼的根源。
站在厨房门口,她看见他神色抑郁的清洗著碗盘,外套则被他绑在腰上,遮住重点部位。
一时间,她有点想开口问他在烦恼什麽,但又及时收住了口,她和他之间的牵连已经太深了。白云说得没错,他们俩的距离实在太近,她苦是想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也许核从现在开始。
「阿磊,衣服。」
邢磊将手擦乾,接过衣物穿上。
他在穿衣服时,她则将碗盘擦乾。
他看著她,突然问道:「你今天有事吗?」
「嗯,白天约了一位老客户要帮她打理造形和化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