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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你滚!
她踉跆退跌回屋里,坐倒在床上。
听到没有,你给我滚出这里,再让我看到,我就杀了你……
她慌得捂住双耳,可即使如此她依然能听见他的声音,一声又一声,一次又一次的响起。
她开始怀疑自己疯掉的同时,那些如雷般愤怒的声音如来时般突然的停了。
初时,她仍不敢松开捂耳的手,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试著稍稍移开手,他的咆哮没有再起,她又将手移开了点,然後才发现衣袖是湿的,被她自己的泪浸湿的。
茫然的摸著颊上未干的泪痕,她甚至不晓得自己哭了,只知道心口好慌、好痛……
好疼。
「去哪?」
才离开小屋没多久,他就如她所料的出现在前头。
魃停下脚步,看著这神出鬼没的牢头,镇定心神地回道:「找你。」
他面无表情,只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觉的波澜,冷声命令,「回去。」
「我必须和你谈谈。」她极力压住想拔腿就跑的冲动,鼓起勇气看著他道:「你不能一直把我关在这里。」
「我不能?」他一脸讥诮。
「已经三天了,小宛和……其他人会担心的。」她及时把那禁忌的名字吞回肚里,几天下来,她很清楚那两个字能引发这人多大的怒气。
「那又怎样?」他冷冷的看著她。
「你……」一股火气没来由的上涌,她紧紧抓著衣裙,有些生气的街口道:「你把我抓来究竟想怎样?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知道之前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也不晓得我们两个之间到底有什麽恩怨,我要你提醒,你又什么都不肯说,我怎么可能想得起来!就算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好了,既然我人都已经被你抓到了,我也认了,要杀要剐就快点动手啊!」
「杀了你?」他眼一眯,讽道:「那太便宜了。」
「那你说我究竟做了什么事啊?!」她火大的问。
他一语不发的看著她,神色诡异,好半晌,才回了一句:「自己想。」
听到这句,她气得忘了害怕,紧紧抓著衣裙,抬脚就朝森林里直直走去。
那把生锈的刀鞘突地打横挡在她面前,她骇了一下。
「回屋里去!」他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她左前方,满脸阴霾。
她瞪著他,哼了一声,当著他的面,弯腰穿过打横的刀鞘,继续往前走。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的眼角因怒气而抽动,下一瞬,他已经将她扛上了肩,回身往小屋走去。
「放开我!」她生气的挣扎著,握紧拳头槌打他厚实的背,「你不带我回去,我自己回去!放我下来!你这个无赖……」
「除非你记起来,否则你别想走出这里!」他没两三下就将她带回屋里,重重丢到床榻上。
「想什么?我说了我撞到头,什么都不记得……」
她话还没说完,他人已经欺了上来,两手用力的抓著她的上臂,愤恨的威吓摇晃著她,暴怒吼道:「记起来!你死都要给我记起来!不记得也要记得,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想不起来就别想离开!」
被他的火气吓到,她惊恐地瞪大了眼,喘著气。
「听懂了没有,想不起来就别想离开!」他咬牙重复,冒火的眼中有著几天几夜没睡的血丝,一脸面目狰狞。
他恶鬼般的模样教她噤若寒蝉,只能点头发抖。
倏地,他松开了手,仓皇退了一步,仿佛她是什么烫手的东西。
空气莫名紧绷著,时间彷若停滞。
他的怒火仍残留脸上,可有一瞬,他又用那诡异灼热的眼神看著她,教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毫无预警地,他突然转身走了出去,打破了寂静,再度将她丢在这没啥家具的小屋里。
***
黑夜,浓雾。
茫茫一片雾,吸取了多余的声音。
这里,很静,静得教人害怕。
「不……不要……」她喃喃低语颤抖著,慌张地看向四周,却只看见黑影重重。
黑影,是人,无数的人,从身旁整齐画一、密密麻麻地蔓延至白茫茫的大雾里。
她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却清楚看见他们身上的衣著。
木甲、长剑;旌旗、大鎚。
咚……
一声鼓响,敲碎了静寂。
她整个人跳了起来,没来由的感到惊恐。
咚……
第二声鼓响,她惊得整个人朝後一缩,手腕却被人抓紧,她挣扎著想抽手,却怎样也抽不开。
咚……
第三声鼓响,她开始被人拖著走上高台。
「不……不要……我不要上去……」她慌急颤抖地抗议,却仍是被拖了上去。
「拜托……不要……求求你……不要逼我……」她恐惧无助地恳求著,箝住她的大手却没丝毫放松。
周遭那片黑压压的人开始哼吟著低低的古音。
「不要……放开我……」她奋力一挣,脱开了大手的箝制,但自由只一瞬,她还没跑下高台就被另一人抓了回来。
高台上很高、很冷,却无法看得更远,雾中的人隐隐约约,阵阵鼓响声传千里。
她剧烈地颤抖著,一只大手当头迎面而来。
「不……」她侧过头,那人还是不顾她的意愿撤去了她眉间的封印。
一时间,她只觉得眉间好痛,既热又痛,火烧似的痛。
难忍的炎热从眉心正中扩散至四肢百骸,烧灼著她,她整个人跪了下来,仰天痛叫出声……
***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寂寥的夜,瞬时,林里虫鸟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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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声尖叫响起的同时,他倏地睁眼,脚一点地,用最快的速度弹射向小屋。
声未歇,他人已来到屋内。
才进门,触目所见却教他心窒。
只见她浑身火红地跪坐在床榻上,两手捂著额头正中,仰首凄厉地哭叫著:「不……不要……不要啊……」
他冲过去拉下她的手,只见原先在她额间那块应龙拿来代替玄明的青蓝水玉冒著红色的血光,几被她体内逼了出来。
他忙运气,一掌打印在水玉内丹上,那通红的水玉炙熟著他的掌心,才触碰到的刹那,周遭的空气就蒸发成熟腾的水气。
「不要……不要……别逼我……」她闭著双眼嘶哑地哭喊著,眼角流下的泪才滑到脸颊上就蒸发了。
那通红的内丹是如此熟烫,她的身体也是,事实上,他怀疑闻到了他掌心皮肉烧焦的味道。
「醒来!」他大声斥喝著,脸孔因掌心的高热疼痛而扭曲,他强迫自己压住那变成血红色的水玉,摇晃她吼道:「醒过来!」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她声嘶力竭的泣喊著,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她的身体越来越烫,他见情况不对,又叫不醒她,及时记起玄明提过湖中留著雾球,当机立断地一把抱起她,冲到屋外湖边,带著她直直走进沁凉的湖水中跪了下来,直到湖水浸过她的头顶。
霎时,湖面冒起了一阵白茫茫的水气。
半晌後,湖水回到较正常的温度,她的体温也是:她整个人平静了下来,却依然没醒。
他松了口气,直到此刻才敢移开覆在她额上的大手,水玉的颜色已转回青蓝,方才的血红热烫彷似从未存在,可她哭红的眼却依然红肿。
湖面上,一月盈然。
她的面容残留著深切的哀伤,长长的发在水中飘荡,像水草一般。
他看著她,胸口莫名隐隐作痛。
夜风吹拂而过,他站了起来,将她抱回屋内床榻上。
她的衣是湿的,但没多久就干了。
不是人,很方便,不走吗?
多年前她苦笑自嘲的话语浮现脑海,他喉头一紧,火大的一槌木墙,转身掉头走了出去。
***
掌心,被烙了印。
他回到湖边,将手掌浸到湖水里,阵阵的刺痛感传来,他一直浸到整只手几近被冰冷的湖水冻得麻痹才收回来包扎。
看著那平静无波的水面,他知道自己得想办法潜到湖底去拿雾球,否则总有一天应龙的内丹会压不住她体内的炎热。
可以前的他是半妖,拿球是轻而易举,但如今的他是人,别说是拿了,可能连靠近都难,搞不好还没碰到他就被冻死了。
「天杀的……」
瞪著自己的手,他咬牙咒了一句。
这几年他虽然记起前世的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