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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汤,一口蔬菜沙拉,她似乎很重视餐桌上的平衡。
奇怪的是,她这点和他一样,他也习惯将食物分配平均的进食。
不知为何,这点让他心情有些莫名轻松。
“还是你吃吧。”如意笑着指指自己面前的牛排。
杰森闻言,也就不和她客气,将她的铁板弄过来,续继专心的解决它。
如意实在很难不睁大眼看他,虽然她明知道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吃东西是很没礼貌的事,但她从来没见过有人吃东西能做到如此有效率,简直就只有快、狠、准、三个字能形容。
他吃东西很专心,不说话,刀叉运用得非常俐落,没两三下就将盘中的牛排清了个空。
“你吃东西都这么快吗?”’她忍不住问。杰森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似乎在这时才发现自己进食太快,他看了她一眼,木然“我习惯了。”
“习惯?”如意怪怪地重复着,一脸茫然。
杰森望着她,本不想说,但心里却有另一道声音说,既然已经开了口,就将它说完吧。念头才在脑海里闪过,他已经听到自己的声音,“小时候常常饿肚子,所以有食物的时候就会吃得根快,后来就养成了习惯。”
“啊?呃……对不起……我……”如意一听,又尴尬的愣住了。为什么她今天好像问什么就会错什么呢?她实在不是故意要让他想起不愉快的记忆的。
“没关系。”他不介意地牵动了下嘴角,话出了口,他才发现自己是真的不介意她的问题,只是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和她说呢?
杰森在心里暗暗纳闷着。不知为何,她虽然看起来有些傻傻的,但问的问题常会在不自觉中切中要害,莫名其妙的是,那些原本他根本很少也不想和人提及的事,却在她问到时,很自然的从口中说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他刚刚听到她说她只会在这里待一个月吧!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在面对她时才会比较没有负担,对他来说,她和他只是暂时在生命线上交会的陌生人,她只是来洛杉矶工作一个月的女人,等一个月过后,她就会回到那遥远的小岛上,不太可能会再和他有任何关联,也之所以如此,他才会较没顾忌。
思及此,他才恍然发现,其实她就是他目前所需要的。
一个不会牵涉到太深感情的女人,偶尔可以约个无伤大雅的会,没有商务、没有太多的负荷,而且还可以舒解歌兰所说的压力,然后一个月后,她可以照样回她的小岛,他也可以继续过他的生活,如果“增进女性交际”这方法有效,那他或许可以逃过歌兰电话本里那一长串心理医生的茶毒。
吃过饭后,如意本要去付钱,但当她趁着去化妆室回来时,走到柜台付帐,那位小姐却和她说杰森已经付过了。
她不解的走回餐桌,问道:“你结过帐了?”
“嗯。”他起身往外走。
她跟在他身后,“不是说这次我请客吗?”
“下次吧。”男侍帮忙开了门,外头夜风吹来,杰森一脚踏出了门外,深吸了口气。
“咦,下次?”如意呆了一呆。
“对,下次。”他说完,泊车小弟正好将他的车子开了出来,他便直接往车子走去。
“啊,喂,等一等!”如意见他一副就要上前开车的模样,立刻忘了心中的疑惑,赶紧抓住了他,“杰……杰森!”
他停下脚步,看看抓着他手臂的如意,一缕夜风吹来,她耳际散落的要丝柔柔随风扬起……
奇怪,他的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意外的顺耳,他那带点异国腔调的语音丝毫不让人觉得怪异。
“什么事?”他问。
“你刚喝了酒,现在就开车不好吧?”她担心的劝说。
他像是看到怪物似地看着她,“那只是葡萄酒。”
“葡萄酒也是酒。”她坚持着。
“我只喝了一点。”
“是半瓶。”如意一脸忧虑的陈诉。
这女人该不会真的要为了那半瓶的餐前酒,就不准他开车吧?
他一脸的不可思议,却见到她眼里纯粹的恐慌和忧心。
如意见他没说话,忙加把劲道:“其实我吃得很饱,我们能不能到附近走走,消化一下,等过一会儿,再回来开车吗?”
“附近走走?”
“对啊、对啊,我……我没来过洛杉矶嘛,当然也没来过长堤,你可以陪我逛逛吗?”她语音中带着急切和不安。
杰森发现她抓着他手臂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才领悟她不知为何,是真的不想他现在去开车。
天晓得他到底几年没做过这种毫无目地逛街的举动了,但是当他看着眼前和英华神似的东方面孔时,他仿佛看到英华担忧的面容,所以他听见自己说:“好,我们到附近走走。”
橘黄的路灯一路蔓延下去,人行道旁,一边是马路,一边是海港。
海风徐徐吹拂着,灯光下,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这地方夜景真漂亮,你常来这里吗?”如意跟在他身旁,没话找话说。
“偶尔。
“是吗?”她无意义的应着声,望着海面上的游艇,有些好奇那些豪华游艇到底一艘要多少钱?
嗯!一定很贵,这里果然是有钱人的世界。
马路上有一辆货柜车突然投了两声喇叭,从旁呼啸而过,还顺便喷出了一股废气。
“赫!”如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抓紧了杰森的手臂。
见她脸色发白,杰森微微一愣,“怎么了?”
“没……”如意紧急松开了手,苍白着脸,勉力扯出微笑,“我只是……不喜欢大车子……”
不知哪来的灵光一问,他若有所悟的看着如意问道:“这和你不想我酒后驾车有关吗?”
如意无措的绞扭着手,轻垂着眼睑,不自在的道:“我……呃……我爸妈还有我大伯和婶婶,就是因为有个卡车司机酒后驾车,才出车祸死掉的,所以……我后来看到大车都会怕,也不希望我的朋友们喝了酒还开车。”
没想到会听到这个,杰森心一紧,轻声这:“抱歉。”
如意抬起头,脸上血色总算恢复了些,微微笑了笑,道:“没关系,我知道可能有些人会认为我太小题大作了,可是我每次看到那种庞然大车从旁经过就会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而且大家不是常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吗?我觉得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望着她那有如小鹿斑比般明亮却隐隐闪着不安的黑瞳,杰森的喉咙不知为何有些收紧,也许是因为她那样怕被否定的表情,也许是因为她那期待不安的眼神……
什么叫做“小题大作”呢?她想必因为这件事被人笑过许多次。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为什么她在过马路时会那么地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好似生怕被来车撞到一般。
“他们过世时,你几岁?”他凝望着她,听到自己沙哑的开口。
“十五。”她说。
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道:“我很抱歉。”
如意噗哧一笑,“又不是你的错,你和我道歉干嘛?”
杰森一愣,见她已释怀,嘴角也牵扯出一记微笑道:“不知道,这是礼貌吧,为了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没有什么该或不该问的。”如意摇了摇头,看着他笑意盈盈地说:“人和人本来都是陌生的,因为相遇,所以有了对话,所以成了朋友。因为人是群居的动物,只要遇到了一起,就会想要认识对方,如果人与人之间都没有问题,那哪来的答案呢?”
有些诧异看似傻傻的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闻言讶然,随即笑了出声,“你说得是,不过方才你也和我道歉,你的行为和想法不是很矛盾吗?”
“那是我方才一下子没想到嘛。”如意缩着脖子,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笑着强辩道:“再说这两件事其实一点也不矛盾,有问题本来就该问出口,但是如果问出来的问题触及到对方的伤痛,还是要道歉呀,就像你说的,这是礼貌呀。”她笑了笑,喘口气,继续道:“问题归问题,道歉归道歉,重点是在如果心里有问题不问,那你就不太可能知道答案。所以,没有什么该不该问的,想知道,就要开口问,至于那个问题到底问对或问错,不是问问题的人所决定的,而是掌控在被问的人手中,如果对方想说,对方就会说,如果对方不想说,那他就不会说。好运的话,通常会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