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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陪陪陪她?。战青脑门里“轰”地一声,整张脸瞬间火辣辣的,头低得简直快碰到海图了。
天哪,他一路上都要和她在舱房里吗?
一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向来颇宽敞的舱房越变越小,呼吸不觉开始急促,而她的脸则是越来越红,红晕一点也无消退的迹象……
※ ※ ※
几天后,他们的确以超乎想像的速度赶回了战家海岛,教萧靖大大开了眼界,更加佩服战青的航海技木。可是,接下来的事却不怎么顺利……
当他陪着战青回到岛上主屋,一人大厅看见那堂上坐着的男人时,他便发现身旁的她全身一震,神色不对,而当地自己看清那人时,也不免愣了一愣。
那霸气十足的男人,竟是当年救了他大哥的人,而他耳上的确戴着和战青一摸一样的耳环。
难道说……这人真是战青的哥哥?
才这么想着,萧清就听见战青严厉的问话。
“你是惟?”她拧眉冷声问。
“楚恨天。”他面无表情的回答,冷冷回视眼前的战青。
这时,跟在后面的祁士贞刚好带着默儿进门,却在见到楚恨天时,蹬着他失声叫道:“头儿?”
萧靖这才知道为何战青一进门就脸色大变,原来这位楚恨天竟然像极了她爹,连二叔也会认错。难怪岛上的人没一个敢做主,非要叫战青回来确认。
战青身子一紧,不由得握紧双拳,反弹地大叫:“他不是!二叔你认错了!”
祁士贞这时当然也知道自己认错了,毕竟头儿已过世多年,就算没死,也不该是这等年岁。但他仍是惊异不己,不觉死盯着楚恨天喃喃自语:“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战青生气的瞪着楚恨天,“就算你长得很像我爹,也不能证明你就是爹的儿子!”
似乎是觉得她气愤的态度很好笑;楚恨天微微扬起嘴角,意态悠闲的问:“你要证据?”
她气势十足的回道:“对!”
“这个如何?”他扯下颈上挂着的黑绳,将手中握住的东西对着战青疾射而出。
萧靖怕她被伤着,反手便接住来物,仔细一看竟是一块黑玉,最让他震惊的,是那上头竟雕着和战青身上那块玉诀相同的龙图,差别只在于这块玉是黑的,而且它十分完整,是整块圆形的玉佩。
他转头看向战青,只见她瞪着他手中这块黑玉,脸上毫无血色。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眶在瞬间聚集了泪水,全身无法自己地微微颤抖着,口中喃喃低语:“不可能……不可能的……”
“青——”萧靖指心的趋前靠近她。
战青却摇着头直往后退,捂着嘴痛苦的望着楚恨天那仿若爹亲的身影。
到头来,她的努力只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吗?
难怪爹从来便役想过要将位子传给她,他竟然宁愿承认这个私生子,也不愿承认她的能力!
“为什么?为什么……”她精神恍惚的望着大厅里熟悉的摆设。主位后面,还挂着爹亲手挥毫的“龙”字帖,但她却感觉陌生,视线模糊成一片,她见到楚恨天负手站在主位前冷然的看着她,就像是爹爹——
她环视周围众人,却见他们在惊见那块黑龙玉后,脸上有着难掩的欣喜。
原来……原来无论她再如何努力、如何用心,仍无法摆脱她是个女人的事实,大伙儿仍希望当家主子是个男人,即使他是个私生子……
她嘴角露出凄凉的惨笑,知道自己输了,彻彻底底输了!。瞧他站在那里,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连二叔都——
战青身子晃了一晃,泪水从眼眶中涌出,几乎当场崩溃,她再也无法忍受,突地便转身飞奔而出!
该死!萧靖伸手要抓她没抓到,不禁咒了一声,他看了楚恨天一眼,将黑玉掷还给他跟着才回身追了出去。
黑玉来势极猛,楚恨天虽是伸手硬接了下来,却觉得掌心隐隐作痛,不禁对这跟在战青身边的人另眼相看。
见萧靖追了出去,楚恨天收回视线,环顾四周众人,坤色冷然的道:“现在,还有谁有意见?”
大伙儿相对无语,没人发言。
※ ※ ※
战青冲出大门,下意识的往海边跑去,脑海里全是爹爹从小到大的训话和方才大伙儿欣喜的神情,还有这些年来人们的轻视及闲言闲语。
所有的委屈全在此时随着奔流的泪水倾泄而出,她是这么的努力,这么的用心。她将全副精神都放在这上头,却还是争不到她想要的承认。
她原以为大伙儿是真心服她,现在才发现这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只不过是一个陌生男人,一个私生子,就轻易地夺走了她这些年努力争取的一切!
她泪眼朦胧,看不清眼前的景物,脚下一个踉跄便跌倒在地,沙石磨破了她的掌心和手肘,她一点也不觉得痛,却无力爬起,狼狈的趴在沙地上哭出声来。
萧靖尾随而至时,就瞧见她正不甘心的哭着捶打着沙地,甚至连拳侧沾满了鲜血也不觉得疼痛似的,教他看得心疼不已,连忙上前抓住她握紧染血的拳头,想将她从沙地上扶起来。
“青……
“走开、走开!你放开我!”她见来的人是他,便死赖在地上,一吉脑的将气全发在他身上,哭着拉命的捶打他,“不要你管!走开!别管我——”
萧靖连忙将她紧紧揽在怀中,阻止她的拳脚相向。这女人力气不小,再多挨几下,他可是会内伤的。
她大吼大叫的哭闹着,起先还在挣扎,半晌后却哭得气力渐失,反而在不觉中紧抱着他,将脸埋在他怀里呜咽着,“为什么?我是女的又怎样?为什么单凭这点就否定掉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一连串的不解问得萧靖心都疼了,他怜惜她受了这么多的苦,不懂她为何对这事如此执着,只能沉默地抱着她安抚。
“为什么爹就是不肯承认我?为什么连黑龙蟠都给了他?我不行吗?不行吗?只因为我是女的,所以……不行吗?”战青泣不成声、满脸泪痕的紧抓着他的衣衫,抬首问他:“是男是女真的有差吗?有差吗……”
听着她不甘的疑问,萧靖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哑声这:“放手吧,你争这些是何苦?何苦呢?”
“放……手?”闻言,她有一瞬的怔忡。
要她放手?在她争了那么多年之后?在她放弃了这么多之后?在她连自己都出卖了之后?
“不……”她缓缓摇了摇头,脸上表情从迷茫渐转为愤怒,她边退出他的怀抱边激愤地握着双拳对他大喊:
“绝不!”
见到她这样缴烈的反弹;萧靖脸一沉,狠下心冷聱道:“掌权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这么辛苦争这些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得到你爹的承认吗?这么多年来,你为了这个付出多少,值得吗?你爹都已经过世那么多年了,你是想证明给谁看?你想要的不过是高高在上,操拄一切的权力罢了!”
争权?他竟说她是为了权力!战青越听泪眼睁得越大,像是遭到了背叛,心痛比之方才在厅堂上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气愤的用手推他,“你……你怎么敢?你这个王八蛋!你怎么敢这祥羞辱我?”
他无现她的愤怒,抓住她右手手腕,冷着脸强逼她回答,“那你说啊!说你到底想证明给谁看?”
“我……”她脸色灰白的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无法回答。
“不是为了权力吗?为了这个战家主子的名号,你不惜舍弃美丽,不惜牺牲性命,甚至宁愿将自己嫁给我,只为了维持你在战家的地——”
“啪”地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海岸空气中。
她用力之重,甚至将他嘴角打出了血丝,萧靖冷冷的看着她,既没拭去嘴角的血丝,也没再开口。
战青捂着嘴,大眼闪过惊慌:她不是有意打他的,谁他……
四周的空气沉重起来,凝窒的氛围教人几乎无法呼吸,她被萧靖那双黑瞳看得万分不自在,火气不觉又升起。
她没错,她又没错!
他凭什么这样批判她?他凭什么裁决她的罪行?他凭什么说她是为了权力?凭什么?
战青越想越气,委屈和愤怒在心中堆积,所有的不满皆在他那双黑瞳的瞪视下宣泄出来,她泪水盈眶的瞪着他嘶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又比我好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