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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尚沁舒做的,林母本来不让她下水,可她说收了二老那么贵重的礼物,总要回礼,一时又想不到也买不到要回的东西,不如就先做顿饭算是她的回礼。林夕自告奋勇帮她打下手。
林母一听她会做饭,更是欢喜的合不拢嘴。只觉这儿媳妇是找对人了。
厨房里一对小的忙活开了,客厅里一对老的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尚沁舒虽然鲜少下厨,可天赋是有的,自姚子绮在她那住了一阵子,她在一旁还真偷学到了不少本事,做出来的菜虽然没有姚子绮那样入味传神,色泽俱佳,可比一般人,那是好出太多了。
四个人,满满一桌子的菜,林夕又去开了酒。尚沁舒能喝,陪着林父喝了不少,一顿饭下来,和林父喝得很尽兴,她是极少得到林父赏识的女孩之一。
尚沁舒打电话回家将林夕的事情一说,父母竟然也高兴得不行,对林夕的家庭状况很是满意,吵吵着让她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将那男孩带回家,好让他们瞧瞧。
尚沁舒有时想想人生真挺怪的,前几次她谈的几个,和父母一说,才开了个头,他们就没兴致听了。这个她是没报什么希望的,对林夕了解也不多,不过是将她知晓的一些情况大致说了遍,说完了父母居然还让她交代仔细点,不愿有任何错漏。
那之后,林夕和尚沁舒心照不宣的走得更近了。
尚沁舒想了下,“下次吧,今天有点累。”
他却不干,改为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压在车门上,“那我给你按摩按摩,敲敲筋骨?”
她的腰部极为敏感,他一碰,她就痒得忍不住发笑,“你故意的,痒死我了,快放手。”
“那要不要请我上去?”
“不要!”
“真的不要?”他欺身贴上去。
她笑着闪躲,“说不要就不要!”
“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她贴在车门上,眼睛随意一瞟,忽然发现对面树干上似乎斜靠着一个人,嘴里应该是叼着烟,烟火红红的一点,一明一灭。她身子陡然怔住。
林夕从警,警觉性非常高,立即察觉到异样,顺着沁舒呆滞的目光瞧去。
沁舒猛然惊醒过来,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第一时间就双手抱紧了林夕的脸,在他还没有瞧见储立轩之前,先一步掰正他的视线,“今儿准奏!”
林夕激情高昂,“奴才谢太后恩典。”
两人相识一笑,林夕顺手接过尚沁舒的手提包,指间车钥匙轻轻一按,那车便落了锁。林夕搂着尚沁舒,大掌轻柔的搭在她柔软腰际,两人徐徐相依,朝着储立轩熟悉的单元门里走去。
单元门被打开,咔嚓一声,楼道里的声控灯便亮了,照得里面明晃晃的,两人的身影更加醒目而刺眼。
林夕拥着尚沁舒拾阶而上,一层休息平台处的墙壁上开了一扇小窗,透明的玻璃,两人走到那时,视线都不约而同从那扇窗户看出去,除了幽幽的灯光,照亮着边缘,其余一片漆黑。可漆黑的树影里,某个地方,一处红光,明明灭灭,如梦似幻。
电梯叮一声,梯门在两人面前打开,林夕率先走进去,一手牵着尚沁舒的手,稍一拉,她差点栽了个跟头,一头撞上林夕,却见笑得憨态可掬,“你怎么占我便宜?”
她本来还心生不悦,可一见他那表情,捂着额头,噗嗤一声就笑了。“一边玩去!”
她推他的手猛然被他握住,神情庄重,大力拉向他怀中,“沁舒,我很认真,我想和你结婚。”
她被他抱得快喘不过气,可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林夕一把将尚沁舒按压在墙壁上,低头就朝她的红唇吻了上去。
尚沁舒轻轻合上双眸,寻寻觅觅这么多年,谈了这么多个,林夕不是最合适的,也不是她最深爱的,可却是第一个肯对着她说,尚沁舒,我们结婚吧!
我们结婚吧!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她却等了这么多年。幸好,也不算太迟。
耸入黑色苍穹的住宅楼,某层的灯光撕裂一片黑暗,骤然亮起,晃得人眼疼。
林夕一边搂着尚沁舒,一边用脚将门踹上,有些迫不及待,呼吸都渐渐重了。
尚沁舒也放纵着情绪的沉沦,嘴里不断有细微的喘息溢出来。
两人拥吻得激烈而缠绵,恨不得将彼此揉进身体里。
尚沁舒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在这样的情况,与另一个男人这样热烈拥吻。
客厅的灯亮起,没有熄灭。
卧室的灯亮起,没有熄灭。
等待的时间变得更为漫长,漫长……
无休无止……残月悬在半空,月光下,储立轩仰头望着那栋高耸入云的住宅楼,他嘴角叼着细长的烟,烟蒂红光闪现,那身影被灯光拉得斜长斜长,孤寂而冷清。偶尔吐出的烟圈,自唇角散开,层层叠叠,他的脸隐在烟雾里,极不真切。
☆、086 前尘往事
储立轩站在冷风瑟瑟的夜里,指间夹着烟,那烟很久未吸,已经结了长长一层烟灰,悬在端头。他右手握着手机,贴在耳边,听筒里不断有铃声传出来,可就是没有人接,然后转入机械的人工回音。他再打,一样没有人接。
林夕问:“真不打算接?”
尚沁舒眼角一抹冷涩,“嗯。”
他便不再询问,遵循着身体本能的反应。
尚沁舒彻底放纵,任他带她飞向最高的山峰。
只是她一双眼,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那不断叫嚣的手机。
不知道,从开始到现在,他有没有一丝丝的后悔过?
反复几次,她手机电池耗尽。
储立轩握着电话的手并没有挪开,到最后,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情绪到了极致,尚沁舒一双眼,终于缓缓合上。
储立轩仰头望着高楼的姿势仿佛没变过。
室内只开了四角壁灯,幽幽的紫红色,照得人脸上红晕犹存。
林夕单手枕在脑后,尚沁舒趴在他赤裸而结实的胸膛上,手指无意识的在他肌肤上打着圈,眼神有点飘渺。他略低头,便能看见她一头秀发,黑芝麻似得颜色,在白炽灯下格外油亮。他一手轻轻抚着那短发,一手搁在她微露在外的香肩。
两人并不说话,只是紧紧相偎。
缠绵后的温存最是令女人欣慰,林夕的这点做得非常好,尚沁舒总想,是不是过去的那么多段感情里,只有他是真爱自己的。她的眼神自他胸前飘过去,跃过窗户,落在无垠的夜空中,其实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片黑暗,可她却似看见了一点红光,血一样的颜色。
不知道楼下的那个男人走了没有,不知道他看见后会不会生气,呵,也许人家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她轻笑了下。
林夕感受到胸腔的震动。
“笑什么?”他的声音很柔,轻轻地,正是情人间的呢喃。
她心底一阵苦涩,又一阵温热,抱紧了他,“想你刚刚说的话。”
“什么话?”
“结婚。”
他食指勾起她下巴,见她笑容灿然,故意怒道:“你不愿意?”
她被他逗得心里暖烘烘的,“怎么会!”
“那你笑什么?”
她笑了下,“早知道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我们在一起,那当年毕业后我们何必分手。如果一直在一起,我们的孩子说不定都有好几个了,而且肯定都能打酱油拉!”想到这,她心绪起来了,“说!当年为什么分手?!”
她至今也没想明白,当时那么要好的两个人,怎么无缘无故就断了联系呢?她还记得初中毕业那年,考完试,他还依依不舍送她回家,他怕被她父母看见,躲在附近的小花园里亲热。
那是林夕第一次深吻尚沁舒,唇舌交缠,直吻得她晕头转向,感觉天地都在旋转,她站不稳,双手紧紧抓着他胳膊。
他亦是难以自制,手迫不及待往她身上去,心跳如雷,根本停不下来。
情到浓时,不知是谁在小花园外重重咳嗽了声,两人如同惊弓之鸟,吓得怔在原地,四处一瞧,半个人影都没,四目相视,不由面红耳赤。
那时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纪,一切像是明白,又似是不明白,不约而同撇开了视线,不敢再看对方。也不知是站了多久,记忆中很短,她听他声音十分仓促,“走吧。”
她脸烫得不行,视线看着脚尖,一听他话,立马迈开步子朝前走。
他害羞也不敢去拉她,只能跟在她三步开外。火辣辣的太阳悬在头顶,她穿着短袖T恤,白白的颜色,背带牛仔裤,脚上一双帆布鞋,身后是一个双肩背包,双肩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