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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也只点了些点心茶水。
“为什么你觉得我们坐不到那个位置?”白方喝了一口茶,觉得茶很香,看来这里的方方面面都很考究。
“你看这些人,”西门小声地说:“从打扮看到像是有钱的豪客,可是你仔细看他们的长相和身材。”
“嗯,的确大多是练武之人,有几个的长相还是很凶猛的。”白方点头。
“他们都不坐那显要的位置,说明并不是他们坐不起,而是另有原因。”
“你说是什么原因?”
“此刻还不得而知。”
喝茶,吃点心,白方觉得很沉闷,他想叫两个姑娘来作陪,可是西门坚决反对,他说,观察这些人也很有趣。
屋子里的其他人当然是来和花酒的,自然叫了不少的姑娘。
有喝酒的男人,在有卖笑的女子,那么这个地方一定非常喧嚣。
过了很久,天色有点黯淡了。
这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两个男子。
走在前面的男子比平常人高出两头,生得是虎背熊腰,一张泛着金黄的脸,长满了络腮胡子,这张脸从侧面看竟有几分像老虎。
“这个人真好笑,明明是武夫,却穿了一身文生公子衣服,呵呵。”白方小声地说。
“是啊,的确别扭。”
屋子里猛然来了一个这样的人物,大家都不由得静了片刻。
那人大漠大洋的坐在最显著的位置,张口呼唤老板。
跟着他的那位年长的也坐了下来,抬头打量二楼。
“圆圆姑娘什么时候出来啊!别让我白来了。”那黄脸大汉声音洪亮,连坐在最后面的西门都听得很清楚。
“你们看什么看,老子有什么好看的!”看大家注视,那人有点恼怒。
其他人没再理会,各自的喝酒说话了。
老鸨从二楼下来,迎着笑来到大汉的桌前:“大爷啊,我们这里有的是姑娘,不一定非圆圆不可啊。”
“他奶奶的,不看陈圆圆,我来这里干嘛,干哪里没有姑娘,老子还能欠这个么?要多少钱,你直说。”
“大爷不知道,我们圆圆姑娘不被客选,而是选客,她要是不高兴,什么人都不一定见,不过大爷放心,待会儿圆圆姑娘会在二楼抚琴唱歌。”
“我还没见过那个窑子有这样的姑娘,少说废话,我这上去看看。”大汉喝了一口酒,就往二楼上面走。
“大爷,要是吓着了我们圆圆姑娘,我可得罪不起,这几日,两位府台大人不住的关照,说有什么事儿啊,就说句话,大爷是来开心的,何必招惹官府的人呢。”老鸨虽然是笑,但是话中带着份量。
“他奶奶的,你拿官府来压老子……”大汉还要说下去,他身边的老者轻轻的拉了他一把,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大汉抓了抓络腮胡子,被迫坐下了:“有什么好就好菜,赶紧上来,这些不够!”
此后大汉就没再说什么,而是低头听老者说话,还不时地点头。
西门原本只是想来坐坐,可是此刻的气氛让他也少许的有些期待。
终于到了点灯时分。
几个长相不俗女子走上二楼,开始弹唱。
唱的是当地的江南小调,西门和白方都听不太懂。
大概有过了半个时辰,老鸨走上二楼的平台。
“我知道几位大爷都是来看圆圆姑娘的,我现在这里谢过了,圆圆姑娘今晚为大家弹唱一曲,请各位大爷暂停饮酒,我们送上香茶一杯。”
老鸨说完,一些龟奴把每个桌子上的酒菜都撤了,转而换上一杯杯的香茶。
“老子的酒还没喝完呢!”那个大汉又不满意了。
“这位大爷,您还在乎这点残羹盛酒?待会儿圆圆姑娘走了,我们在给您换新的。圆圆姑娘不喜欢对着吃饭喝酒的客人唱歌,请诸位见谅。”
每个桌子上的饭菜酒具都撤走了。
其他人也并没有说什么。
刚才那几位弹唱的姑娘,各自拿着一个香炉,围着大厅转了很久,才又上二楼了。
整个大厅里原来的饭菜气味现在已经被一种清香代替了。
那种香就像是女人的秀发,掠过你的脸。
西门不由得想到了珠儿。
可是转念,余欢那双冷艳的目光代替了珠儿芳香。
屋子里的灯,灭了几盏。
从三楼垂下一道薄纱的幔帐,搭在了二楼的台子上。
于是,整个台子都被幔帐挡住了。
里面点上了几盏纱灯。
一个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在灯光下只看到如剪影般的身形。
即使这样,在场的所有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包括那个大汉。
女子坐下,用手轻轻的拨弄着琴。
同时也拨弄了每一个在场男人的心,包括西门。
只听女子哀怨的唱道:
行行泪,
种种愁,
云情雨性今反仇!
泪也为君流,
愁也为君兜。
君曾知否:
便有闲言闲语,
谁先谁后?
谁短谁长?
谁改谁依旧?
心也羞,
面也羞,
见人羞,
说也怕人羞。
西门知道,这是明处才子刘龙田所写的《闺怨》,在这之前,西门也曾听过此歌,可是从来没有一次有今天的感觉,他觉得远处这个倩影,就像是他曾经少年时的梦,那种对女人的那些种种假象。
一首歌唱完,那女子就走了,只留下空帐。
没有任何人说话,也没有任何人低头。
每个还是这样抬头看着。
看着那个空帐。
良久,灯亮了。
大家开始交谈,谈论的都是刚才的影子。
“我要见陈圆圆!老鸨子,你开个价吧!”那个大汉再次站起来,但是说话的语气平和了多了。
“对不起了,诸位大爷,今天圆圆姑娘身体不适,不能见客,我们媚春楼还有不少出色的姑娘,大爷们可以任意的挑选。”
这下大汉第一个不愿意了,他身高腿长,一脚踩在桌子上:“来就是冲着她来的,别的姑娘老子不希罕,今天要是见不到陈圆圆,老子把你这什么楼拆了。”
白方看不下去了,几个健步走到大汉的身边。
“这位朋友,既然是来寻开心的,何必发火呢?既然圆圆姑娘身体不适,我们改天再来就是了。怎么说这里也是南京城,大明的留都,可不容什么人撒野。”
大汉真要发作,身边的老者站了起来,挡在大汉前面,双手一抱:“这位大爷,请见谅,我们公子今天多喝了几杯酒,说的都是疯话,我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白方没想到对方突然站出这样一个客气的老者,一时间不知所措,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了。
老者冲着二楼的老鸨也抱拳行礼,朗声地说:“我想大家花大笔的银子,也是为了一睹姑娘的芳容,如今妈妈一句话,就把这么多人当在外面,也的确有失风雅,如果是钱,不妨开个价,我想在所得这么多人,总有拿得出的,要不然妈妈划个道,给大家一个说法。”
老者的话说完,全场有不少人附和。
“就是啊,开个价啊,又不是金枝玉叶,既然出来买,就要有个说法。”
“对!也不能说不见就不见,我那几百两银子,还不如回去卖个小妾。”
老鸨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的场面,她有点紧张,但是还是面带笑容地说:“诸位大爷,请坐,我去问问姑娘。”
老鸨走了。
白方也没必要待在前面,于是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你何必和这种人计较,要是暴露的身份,岂不是因小失大。”西门低声得埋怨。
“压不住了,要是让这家伙吓到圆圆姑娘,我宁可……。”白方说了一半,觉得自己的确有点过了。
片刻,老鸨站在二楼,对这众人说:“姑娘说了,今天的确不像见客,只想一个人抚琴,既然大家这么捧着我们姑娘,我们姑娘也不好推辞。”说完老鸨展开一张纸,上面清秀的写了两行字:
花梢悬清露
水底过白云
“姑娘说了,谁能看到这幅对联,写出十六个字,姑娘就愿意请他到楼上一叙。”
“他奶奶的,又不是考状元。”大汉嘟囔一声,低头问身边的老者。
老者看了许久,也摇摇头。
其他的客人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幅对联和那十六个字有关。
白方问西门:“你